甲子,和我们的汽车生活

  • 来源:汽车导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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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发布时间:2009-10-15 15:53
  共和国60周年,我们都在乐于挖掘这60年间我们的生活变迁。

  汽车,在这60年里如何影响了我们的生活?我们听他们的声音,他和汽车有什么难忘的故事?

  汽车如此刺激我的神经

  虽然汽车梦从小就有,但真正刺激我的是1986年在德国进修期间的两件事:一个是在歌德学院的课堂上做有关各种汽车品牌的听力练习,那些来自欧美甚至日本的同学都对答如流,而我早已被那些五花八门、闻所未闻的汽车品牌彻底搞晕,面对老师的提问只能张口结舌;二是与5位同学合伙租车,做长途旅行,我成了唯一一个纯粹的乘客,忐忑不安地享受着别人的服务,对同学们享受的驾驶乐趣还含有一丝嫉妒。这就是一个来自汽车特权社会的普通人与汽车文明社会的普通人之间的那道鸿沟,令我感到自卑,尽管我与他们在几乎所有其他问题上都可以进行平等的对话或沟通,甚至不乏强势。

  没想到,10年后的1997年,一个泛政治化的或民族主义的问题让我不可救药地沾上了汽车。当时,《中国可以说不》一书甚是火爆。该书认为,日本人在汽车销售上表现出一种奇怪的民族文化心理,或者说遵循一种不成文的原则:面向欧美,背朝亚洲。表现为:一流产品佳美输欧美,二流产品世纪国内用,三流产品皇冠销中国。

  这话够刺激,但我却怀疑。日本人当真如此?

  于是,借对日本经济进行为期20天的考察之机,我把这个问题塞进了采访提纲。作为邀请方的日本外务省因此而安排我专程去丰田公司寻找答案。得到的答案是:在丰田品牌中,皇冠位于“世纪(CENTURY)”(只在日本销售)之下,亚洲龙(AVALON)之上,佳美(CAMRY)排名第四。

  此外,对同级别丰田车由于出口对象国不同而规格、质量上也有所不同的问题,丰田的人也给出了答案:“规格确有不同。这决定于出口对象国的有关法律规定(如安全、环保等)、气候和消费者的购买力等,总之决定于对象国的国情……从生产成本上看,如无绝对必要,根本不能想象非要把同样的车型按不同的规格和质量标准进行生产,那样成本上太不划算。”

  显然,把在中国城市里“满街跑”的皇冠车定义为“三流产品”,不过是自卑情结患者的幻觉,正常人犯不着非要这样自取其辱。此外,围绕着汽车的一切都在令人眼花缭乱的变化之中。经济学家说,一辆汽车可用来解释经济学的几乎全部内容。

  但在中国这还远远不够,其他汽车市场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经历在这里被大大压缩,一辆汽车有幸成了政治与市场、开放与管制、“姓社姓资”与“姓中姓外”、民族情感诉求与实际需求、商业逻辑与情感逻辑、中外合作与冲突、对汽车的梦想与无知、道德与法律、舆论自由与自律等多种矛盾的焦点,远远超出了经济学范畴。这正是汽车的魅力所在,对我这样一个长期从事宏观经济报道和评论的记者来说,足以构成致命的诱惑,我开始向“汽车记者”转变。

  如今,无论是以记者的身份在发达国家的公路上试驾新车,还是以旅游者的身份在那里自驾,20多年前的“那道鸿沟”已经成为一种遥远的记忆,但一个新问题经常刺激着我:中国的交通管理和驾驶者素质何时才能达到这里的水平?

  汽车消费中的国民意识

  “汽车消费”这个概念对于大多数中国人来说,还是近几年才被熟悉的一个词。因为能消费得起汽车这与收入有着直接的关系。而这个词的普及意味着这个时代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古人说,衣食足而知礼仪。其中,汽车也被当作了一种“礼仪”。

  在盘点建国60年的生活变化,首先想到的就是衣、食、住、行。权威人士说,建国初期,我国的汽车保有量才5万辆,其中上海就占了近一半(2.5万辆)。现在的汽车保有量超过了7185万辆,其中私人汽车占2377万辆,轿车占了81.89%。今年前8个月,产销双超800万辆,已经连续6个月产销超过百万辆。故有人开玩笑说,现在的汽车增长量早已超越了人口的增长。其原因就是汽车消费拉动所致。私人拥有汽车的直接印象就是老百姓兜里有钱了。这在全世界都一样,要比GDP更加有含金量。奔驰宝马等豪车公司的大佬们,对于中国市场的吸附能力简直是乐坏了,都没想到中国这么有钱,“不怕卖不掉,就怕卖不贵”。从几年前中国“入世”汽车井喷,到眼下全球汽车市场下滑中国汽车再次井喷,所有的预测和高见都成了“废话”。中国人不差钱已经成了世界流行语。正如一首伟人所写的诗词那样“萧瑟秋风今又是,换了人间。”汽车对于中国来说还是舶来品。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它依然是西化的现代性叙事。 在国人的思维里,汽车的象征意义要远大于拥有本身。这种外化的内涵非常丰富,远的可以纵观中国百年的社会变迁,近的也可以折射当下社会的转型。潜藏在人们心底里的“汽车意识”始终是绝大多数中国人的梦想。“把中国装在轮子上”的口号与振兴中华,其实含义别无二致。

  早在上个世纪20年代,丰田英二来到上海都不肯回日本。他看到上海的繁华就是从马路上奔跑的汽车开始,由此打开了眼界,萌发了“现代化的朦胧意识”。旧中国,许多仁人志士,包括海归在内,都立志做过汽车梦,但都因工业基础薄弱,心有余而力不足,难圆其梦。当新中国建立时,发出““我们也要建这样一个大厂”(斯大林汽车厂)宏愿时,却忘记了汽车消费是拉动汽车工业的根本,反而把它看作是“资产阶级的生活方式”(发展私人轿车),拒之门外。这就难以让人理解了。于是,在百年中国汽车史上竟然出现了长达30余年的汽车消费空白,这在世界汽车历史上也是绝无仅有的事(凡是汽车博物馆展示的都是一部以汽车名义的生活史)。

  不管用怎样的眼光看汽车,但对于当下的中国而言还是个“西化的概念”。从引进到制造还是消费,依然没有走出“崇洋媚外”的视线,在大多数国民意识里它还是个“礼仪’的符号。所以,要想“取今复古,别立新宗”,看来还有很长的艰巨之路要走。这倒不仅是鲁迅的先见之明,而是当今急需觉悟的行动。值得玩味的是,这长达近一个世纪的“观点”为何今天还觉得新鲜而有现实意义,这就不免引人思考了。

  香港汽车故事

  车,绝对是性感的东西,是会令人迷恋的。当然,也有人对车没有感觉,因为车对他们来说,只是代步工具。

  对大部分香港人来说,尤其是男孩,自小对车已十分感兴趣,年纪小小的已认得所有的汽车品牌,甚至连型号也认识,若有专科考核的话,香港男孩的汽车通识科应该会拿满分的。影响所及,香港男孩未懂开车时,大多会玩模型车,长大后会努力考驾驶执照,一有经济能力,便二话不说,买车。车,几乎已是所有香港男孩一生必须要圆的其中一个梦。

  自己也是这样简单的香港人,不算是车迷,不过爱车,也热爱驾驶,享受驾驶乐趣。买车,换车,成为人生的不同阶段的经历,享受拥有车的生活,喜欢开车外出游玩,觉得小小的车厢是自己的个人小天地,车上的音响不知伴了自己度过多少个浪漫的夜晚,也陪伴自己成长,认识不同的朋友。最令车迷嫉妒的,相信是成为《车主》杂志的主编了。因为职业的关系,几乎是任何类型的车,包括价值连城的超级跑车都开过了。对车迷而言是幸运的工作。有朋友笑称车书主编是花心的汽车情人,永远只会和车发生短暂的恋情,像专玩一夜情的浪子!妒忌吧。

  也因为职业的关系,几乎世界各地都去过了,无论是左右方向盘驾驶的路,都开过了。由于经常要开不同的新车,已变成能自动适配任何车型的驾驶人了,夸张一点说,只要坐上驾驶席,就算是蒙上眼,一握方向盘和排挡杆,就可以实时开车,自惴是快要变成智能机械驾驶人了。老实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由于经常到世界各地去试新车,人也见多识广了,得益不浅也。

  认识很多爱车之人,富有的,刚足以负担养车的也有,奇怪的是,无论身家是否富裕,只要是车迷,就总是会觉得仍有dream car是很想拥有的,连亿万富豪也不例外。难怪车厂永远都能够不断生产改良再改良的新一代入替车型,车迷也就不断换车,间接创造经济繁荣。

  事实上,买车,尤其是买梦想之车,那种满足的感觉实在非笔墨所能形容。回想买人生第一辆车时,那管只是二手的旧车,心情一样兴奋复杂,甚至比人生第一次约会更紧张,每天都盼望可以快一点拿到车匙,到坐上驾驶席的一刻,因为驾驶经验浅,紧张的心情和初入情场没有分别,既怕会在别人面前出洋相,又怕一不小心把车身弄花了。到成功把车开回家后,那种满足又会令人开心笑到合不上嘴。回家后泊好车,还要绕着车几个圈望多数眼方肯罢休。

  当然,任何恋情都会慢慢变淡,和汽车谈恋爱也没有例外,因为用车愈久,对车的热情最终也会成为感情,虽然仍会关怀座驾的一切,只是没有最初的冲动和紧张了。我会形容这已成为细水长流的爱情,没有紧张的心理负担,虽然激情不再,但更加令人受用。开车,已成为生活的一部分,车,已成为人生路上的玩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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