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觉得,爱,需要强大的能力——可供给能庇护,也因此觉得,自己没有能力去爱至亲以外的他人。
我遇见他时已经供暖好些天了。蓬头垢面,冷得瑟瑟发抖,穿的依旧是看不清本色的夹层衣服,身后破旧的手推车里塞满了从垃圾箱里扒拉出的希望。
小城虽不大,可这种流浪汉式的拾荒者,倒是随处可见。遇见他我并不吃惊,只是有点难受:飘舞的白发,苍老的面孔,僵硬的举动,无不诉说着年老的无奈。而此刻的他,蹲在路边的垃圾箱旁,津津有味地吃着鸡腿。鸡腿如何得来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吃鸡腿,对他来说是极为奢侈的享受——他满脸都洋溢着按捺不住的欢喜。让我吃惊继而又深深地被震撼的,是接下来发生的一件事——
一只小狗跑了过来,脏兮兮的,还一瘸一拐,看样子是条流浪狗。狗在他的裤管上蹭着,眼巴巴地瞅着鸡腿。他不吃了,看着狗,随即那脏而大的手就在狗身上摩挲起来,就那么一眼,却看得我很是心疼:流浪汉与流浪狗,协调得让人不忍再看!更让我心头一揪的是,他撕下来一块鸡肉,喂给了狗。
是的,没错,很难吃到肉的他,撕下了一块鸡肉,喂给了狗!
——只要心里有爱,都有爱的能力,所有人!
(李兆奎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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