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经济学

　　每年一度的Chinajoy（中国国际数码互动娱乐展览会，以下简称CJ）大概是国内最喧嚣、色彩最浓烈的盛会，浓烈到大会结束后，圈里圈外压根记不住到底展览了哪些企业和产品，只有各式各样、盘踞在头版的“妹子”攻略。但除了胸围这些相当三俗的话题外，CJ与其背后代表的美女经济，到底怎样运转，却是被大量花边掩盖了的一个话题。

　　马啸辉是一家模特经纪公司“模美特”的CEO，他称呼公司旗下的模特们为“女孩”。马啸辉和旗下的女孩们也参加了CJ，但不是为了展台的那点劳务费，对模特来说，博得出镜的机会为自己增值才是关键。

　　在某种意义上，CJ是模特这个原本很传统的职业，向后现代消费蔓延从而衍生的美女经济的一个片段。

　　传统模特业，或者说大众认知里的那个狭义的模特产业的商业模式，其实并不复杂，大体两种模式：一是新丝路这种基于电视台的模特选拔大赛，一是类似“维多利亚的秘密”这种企业主导的模特走秀。前者基于赞助和电视台的影响力而发展，但在国内随着电视台影响力和其他因素（如政策）等已经有式微的趋势；至于维多利亚的秘密，国内目前显然没有类似规格和档次的模特秀。在马啸辉看来，国内传统的模特业那种自上而下的选拔模式和商业模式，越来越陷入到一个自己和自己玩的地步，难以扩大——各种潜规则和不正当竞争也在消解传统模式的价值，所导致的结果是，行业分散，有几家大模特经济公司，但规模和其他行业的代表性企业相比，不值一提。

　　马啸辉的公司希望从另外一个角度切入模特业：用互联网思维选拔和培养女孩们，不拒绝高大上的传统模特，但也会把目光瞄准庞大的“中间层”，就拿模美特的签约模特常飞飞来说，她在平日是平面模特，CJ期间是网易展台的Showgirl，从身高来讲，常飞飞基本没有希望踏入传统意义上的走秀模特圈，但同样很上进，会介意圈外人有时带有负面色彩的评价——野模。这类比纯礼仪更有可塑性但又无法进入模特传统圈的女孩是模美特看重的——CJ结束后，模美特专门推出了微信公众号，每天发布一个旗下优秀女孩的照片和文字访谈，模美特希望能够聚拢大量如常飞飞这样的女孩，以网络为平台，在一定范围内捧红她们，然后围绕这些有一定人气的女孩开发她们的商业价值，比如为商家的品牌或者产品代言，或者直接进入影视圈和网络自制剧的演艺生涯。

　　其实，这类美女经济的生产方式是基于互联网的，所谓积累大量屌丝粉丝提高人气后再谋求商业模式的变现，和传统模特生产方式完全相反，却更有娱乐大众和被大众消费的价值。但问题在于，模特经纪公司本身也是个非常传统和碎片化的行当，而且极其不规范，甚至容易跑偏，而大众又往往喜欢消费那些更有花边色彩的新闻噱头，这也就是为什么CJ的报道中，鲜有认真讨论所谓互联网思维的模特生产和消费方式的原因。

　　文/本刊记者 罗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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