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方卓 “人生是我自己的，我不需要去解释”

　　董方卓看起来并没有人们想象中的胖。

　　在海埂基地的九号球场上，在三十余名球员中，董方卓的身高还是让人能够一眼认出他来。长袖外套下看不出传说中臃肿的身材，反而是一个强力中锋应有的身型。他把上衣拉链拉到了顶点，两个袖子撸到了小臂上。运动裤盖过了膝盖，却露出了健硕的小腿。高大的身型让他的头显得很小，脸上丝毫没有赘肉。

　　这是记者在昆明见到的董方卓，和去年那张著名的“看台照”上的董方卓，判若两人。当时照片里的董方卓还是黄头发，如今回到了黑发，板寸。

　　那张照片，让已经消失了一段时间的“国王董”，再一次回到人们视线当中，当然，更多是质疑和嘲笑，也正是因为那张照片，让董方卓的体重问题一度成为了敏感话题。他承认，由于当时在养伤期间，体重确实涨了，“但没那么夸张”，董方卓说，照片呈现出的效果，多半由于拍摄角度的问题。

　　在昆明冬训期间，董方卓的体重依旧是话题。有一天中午，因为其他事情，董方卓错过了午饭，在赶去餐厅的路上，碰到其他球队相熟的球员，对方还问他怎么不吃午饭，“还在减肥呢？”董方卓没回应，只是笑了笑，去到餐厅，他只打了几个素菜，加上一小碗米饭，饭量确实不大。冬训过半，董方卓说，自己已经减了三公斤，现在体重在87公斤左右，他的目标是再减四公斤左右。

　　在昆明，董方卓与记者进行了一番长谈。这次交谈颇为坦率，董方卓不避讳任何话题，包括敏感的“体重问题“。他谈到了自己对于现状的认识，以及这一路走来的感概。他回想起在老特拉福德踢球的场景，“整个人都是眩晕的，腿肚子都转筋了”，他清楚地记得，在到达英国的第一天，球员工会的人找到他，告诉他如果在这里遇到了什么问题，他们可以提供帮助。而在国内踢了这么多年，再也没有任何组织给过相同的说法。他也提到了，曾经的备受瞩目，以及与期望值不符的现状，当初的起点对于当年的他来说，“有些过高了”。而伤病，几乎伴随着他整个的职业生涯，扮演的是一个捉弄者的角色。

　　记者采访董方卓之时，他还在跟随河北中基在昆明进行冬训，上个赛季，中甲新军河北中基勉强保级，董方卓因伤出场时间并不多，他的想法是，经过一个冬训，各方面都可以恢复到一个比较好的状态，新赛季再努一把力，帮助球队提高一个档次。而就在这个冬天，河北中基换了新东家，已经更名为河北华夏幸福，实力强大的地产商入主，大投入之下伴随着是冲超的愿景。在新东家的大清洗当中，在去年年底便已经合同到期的董方卓，最终没有获得续约，后者已经1月28日离队，离开昆明。就在离开的前一天，董方卓更新了一条微博，写道：月有圆缺，人亦如此。一时得失，非一世得失。收拾心情，再创辉煌。

　　冬训减重三公斤，能再瘦点更好

　　《足球》：这个冬训练得怎么样，伤病完全都恢复了吗？

　　董方卓：现在差不多了，问题不大。上个赛季是脚后跟和脚底一直有伤，现在已经能打比赛了。冬训本来也是准备期，自己多练体能、控制体重，找找在场上的感觉。

　　你的体能情况现在如何？

　　还行，一点点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练得也不错。毕竟如果想踢还是得多练练，多跑跑，有的时候也得咬咬牙。

　　你也算得上老队员了吧？

　　对，我（19）85的。

　　体能现在恢复到什么程度了，能打满90分钟的比赛吗？

　　在高原还看不太出来，打了两场教学比赛，感觉还可以。

　　体重情况呢？

　　一直都在减，应该说还是比较理想的吧。这个冬训减了三公斤，现在大概87公斤左右。我想减到八十四五。主要还是显得有点（胖），能瘦点更好。再减个三四公斤。

　　体重似乎是一个敏感话题？

　　对，敏感话题（笑）。

　　上个赛季因为一张你的照片，引起了很大的争议，能谈谈那张照片的事吗，当时确实是很胖吗？

　　可能是角度问题吧。那时候我在养伤期间，有一个多月没练了，体重是涨了一些，但没有那么夸张。

　　那张照片后来在网络上传得非常火，你知道是谁拍的吗？

　　谁拍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在网上传起来了。不过没关系，人家一见到我本人之后都说，那照片怎么拍的，本人根本不是那样。当时（体重）也没有那么夸张。这个东西我觉得无所谓，比赛一踢起来，自然大家就能看到我是什么样了。

　　这件事情对你有没有产生困扰？

　　对我没什么困扰，我什么都见过、什么都经历过，一点困扰都没有。主要是教练和队友支持我，知道我什么样就够了，至于外界，只要上场能表现出自己的东西就够了。这个东西属于谣言之类的，没必要去理会他。

　　上个赛季你一共踢了几场比赛？

　　踢了180多分钟，踢了五场左右，有几场就是最后几分钟上的。其实年初还是挺好的，后来脚有点不舒服，队医给我做了个小手术，扎了将近30刀，后来就一直没恢复好。去年一直在做术后的治疗，到处找医生和治疗的方法，后来找到一个地方治疗得还可以，断断续续的养伤，用了一年时间。

　　听起来伤得还是挺重的？

　　是综合性伤病，有些肌腱炎，还有骨科问题。

　　新赛季你期待什么样的出场率？

　　如果全部恢复的话，出场问题不大，还是比较相信自己的能力的。

　　还需要多长时间才能恢复到打满90分钟的状态？

　　一个冬训够了，首发90分钟没问题。现在中甲的水平也在提高，有很多中超球员下来踢中甲，包括一些好的外援，现在中甲和中超虽然还有差距，主要差距在个人和整体对足球的理解上，但是在对抗上差得并不大。中甲前几名的球队和中超后几名的还是有一踢的。

　　前一段时间，你回到比利时的安特卫普去了，那是一次什么活动？

　　算是一个回访，看看老朋友。

　　有消息说你有可能再回那边踢球？

　　如果那边愿意让我回去，也不是不可以考虑，但现在还没有谈到这些问题。

　　职业生涯每次都因为伤病变化

　　《足球》：你一直是颇具争议的球员？

　　董方卓：你指的争议具体在哪里呢，期望很高，没有达到预期目标？好吧，确实会有这个问题，但是外界对我的了解也不够。当时我有一些其他的情况，因为受伤，我回到国内，一直伤病比较多。虽然说后来也试着出去，但出去之后还是受到伤病的影响，有很大困扰。当时去波兰、葡萄牙，都是刚一去踢一场，就伤了，然后就需要休息很长时间。伤病一直对我来说是一个比较大的问题。

　　曼联这个起点对你而言，是不是有些太高了？

　　可能就是起点太高了吧，当时还是因为经纪人自身还有其他想法，因为刚回去，基恩想让我去他那个队，但经纪人没有让我过去，就一直留在曼联。回国之后也有两家国外的球队找我，包括葡萄牙的、瑞士的，当时还能再出去，因为一些其他的情况，实德没有让我走。那段时间感觉不太好，而且一直有伤，在英国伤完之后，俱乐部让我做手术，主要是半月板和后十字韧带，做完要静养半年，我想踢奥运会，就不太想做，就采用其他方法治疗。后来静养了一个月，恢复了两个星期，就回国比赛了，其实说实话那时候还是有伤的，后来这个伤一直困扰我，没有完全恢复，其实到现在也是一样，有时候特别累的时候，膝盖和腿都有反应，一直没有到最好的状态。现在回想，去一个英冠或者低级别的球队，对我的发展或许更好一些。

　　你个人职业发展一直很曲折，你觉得这是个体的问题还是与大环境有关？

　　都有问题吧，起码国内俱乐部对于球员的康复的重视程度还有方式方法还有欠缺，在国外我见过他们是怎么康复的，在国内我也见过。举个例子，今年跟河北中基冬训的时候，队里连个大夫都没有，训练后正常的治疗、按摩都没有。虽然是中甲球队，但配套的问题也很大。

　　你觉得自己命运的转折点在哪里？

　　有多次转折点吧，但每次都是因为伤病之后起到变化了。

　　你觉得因为伤病的困扰，你的竞技水平在逐渐下降？

　　并不是竞技水平（下降），其实我现在能力、各方面还是能达到一定标准的。再进一步，想要达到更高的水平的话，伤病会带来影响。另外，因为伤病，之前那段时间体重一直在涨，从伤了之后涨了有四五公斤。我也一直也在想怎么能把体重减下来，但我属于吃一口全吸收那种，所以特别难减。我在饮食上一直都在注意，但减重也有点困难，一直都在想办法。

　　职业生涯一直受到伤病的影响，是你踢球风格造成的，还是命运有些不公？

　　这个东西不能一概而论，不能单说是命运还是风格，这个东西不好说。伤了只能想办法去积极治疗。

　　当初回国也有三四家中超队找我

　　《足球》：你第二次从国外回来，也是因为伤病吗？

　　董方卓：当时在米卡踢的最后一场比赛，那场比赛我在一次冲撞中眉骨被撞开，撞掉了两颗门牙，我当时就想，不在外面踢了，想要回来了。我虽然比较适应国外的生活，但我还是喜欢在有华人的地方踢球，那个地方一个华人都没有，所以还是决定离开。

　　为么选择直接到中甲而不是中超？

　　当时也有三四家中超球队找我，不过湖南相涛说他们想冲超，我就过去了。我在比利时安特卫普效力的时候，去了半年之后，球队就掉级了，最后一年我们最有希望能够冲回去，后来因为经纪人和一些其他原因，让我提前回英国了。当时那边所有的朋友和队友都说，你如果多留半年，我们肯定就冲了，所以我心里一直有这么一个结，希望能够帮助一个球队冲超。如果说帮不了他们（安特卫普）的话，湖南有这个意向，我肯定是愿意去帮助他们冲超了。

　　当时是拿了一份大合同吗？

　　也不是大合同，肯定没有中超的大。当时湖南的经理直接带着合同过来的，很有诚意，我也在队里观察了一下，觉得他们有希望冲，就签了。当时我们前半程确实打的也很好，后来成绩降的很厉害，我也不清楚是什么原因。

　　现在来看，当初的这个选择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

　　我觉得在我的人生当中，没有什么选择是错误的或者正确的，选择了就不会后悔。作为我来说，我不会去考虑我有没有做错，我只会积累经验之后，再考虑下一次选择我会怎么选择，我不会后悔我做的决定。

　　但你这一步走到中甲了，想要再从中甲回中超就比较难了？

　　这是肯定的，毕竟级别和位置是不一样的。现在我也没有想其他东西，我就做好自己该做的就可以了，不要让自己在退役以后再想起自己的职业生涯有其他的没有做好的或怎么样。

　　未来这几年，你是会顺其自然的发展，还是会说再努力一把，看看能不能往高级别联赛再发展发展？

　　肯定是要努力的，不能说顺其自然。只是说在努力过后，所有的东西可以顺其自然的发展。无论你做什么都需要努力，这是必须要有的。

　　还没有考虑退役问题，不可能说放弃就放弃

　　《足球》：你刚刚也提到了“退役”两个字，今年你正好30岁，你觉得自己的竞技状态还能够维持几年？

　　董方卓：我还没有考虑这个问题，反正尽力吧，踢了这么多年也不可能说放弃就放弃，只要没有什么太大的伤病，如果能踢肯定就会一直踢下去。

　　你之前也说到，相比较你同期的一些球员，目前你的发展可能会有些差距，他们当中的比如郜林这些，前一阵之刚亚洲杯，你有关注他们的亚洲杯表现吗？

　　有。这一届踢得挺好的，能够看到这些国家队球员有赢球的欲望，之前这种欲望还是少一些。

　　看到他们，你自己心里会有什么想法吗？

　　谈不上有什么想法，足球是体现在能力上的，我现在这个能力和状态肯定达不到这个要求，那我就做好我自己应该做的东西，如果说能把自己练到更高的水平的话，那肯定会去努力，但如果因为一些原因，自己达不到那个水平，我也会尽力去做好，不会去想一些没有用的东西。我现在只会去想一些比较实际的东西，做好现在就可以了。

　　现在和他们去比已经没有意义了是吗？

　　我并不认为我现在就是比他们差，可能我现在体能上确实存在问题，包括伤病、以及其他的东西还有些影响，但对于技战术的理解，在技战术的能力上，我并不会比他们差多少。我会先把自己自身存在的问题解决，解决好的话，如果能够到更高的水平联赛去踢，或者能够有一些其他的发展，自己肯定会去努力。

　　其实你也有很长一段时间的国字号经历，但后来就逐渐淡出国字号了，为什么？

　　伤病是一个原因，另外回国之后在实德一直没有进球，所以就离开国家队了。这里面也有自己的原因，那段时间努力的还是不够。可能跟在国外的时候对自己的要求，训练各个方面还是有欠缺。这些事情后来自己也考虑过，如今也很抓紧，比如训练之后自己都会加练。

　　当时在联赛中表现不好，是不是有一种膨胀感，因为是从国外回来的？

　　这个倒没有。

　　如今到了30岁的时候，再回想起来，自己当时在国外是不是再努力一些就好了？

　　其实在国外我一直都在努力，而且当时也有其他球队在找我，我自己的球队也想留我，确实是因为一些身体的原因，加上一些想法，不愿意在国外呆了，也漂了很久了，还是希望回国。并不是说因为在国外不努力，没踢好才回来了。

　　你的曼联那段经历，放到中国球员留洋历史上，也算是一个巅峰了？

　　算不上什么巅峰，只不过是去的球队比较好，真正巅峰还是继海、杨晨、郑智他们，他们才能说是真正的巅峰，我只能说是沾了曼联的光。不过当时也确实是通过自己努力留下来的，虽然有时候我也会说运气，但这个东西还是建立在能力之上的，不然他也不会留我。运气也有、能力也有，是一个比较综合性的。可能有的人说他们是看中了中国市场才找的我，但如果你没有能力的话，他们也不会随便选一个人过来，那不是打自己的脸么。

　　如果没有伤病呢？

　　没有伤病的话，也许我就一直留着国外踢球了。但人生没有如果。

　　那些曾经的争议，那些敏感问题

　　《足球》：我们可以谈一些比较敏感的话题吗？

　　董方卓：没关系的，什么都可以谈。

　　2005年世青赛上，你推了克劳琛一把，当时这个动作引起了很大的争议，你现在可以谈一谈这件事了吗？

　　克劳琛那件事并不是针对他这个人，我当时并没有看这个人是谁，我只是觉得这个球输得窝囊，本来是可以赢的。我们当时抱着极大的信心去踢的这个比赛，而且我们认为我们可以进到八强、四强甚至有可能进决赛，而且当时队里氛围非常好，所以输了之后感觉很不甘心。

　　其实我当时也是脚上有伤的，在联赛当中被人踩伤了，休息了两周就过去报到了。自己非常有求胜的欲望，很有劲头，而且当时状态也是正好的时候，觉得这比赛输得让自己不能接受，再就是说如果（上场）时间再长一些的话可能会更好一些。所以当时主要是对这个结果没办法接受，并不是说针对谁。

　　你的意思是，并不是针对克劳琛，当时如果换成其他人，你也有可能去推一把？

　　也有可能，当时情绪是比较低落。而且其实也并不是说推，只是他过来拍我的时候，我把他的手挡开了而已，并不是说要去推他。所以像你之前说的那样，我和媒体之间关系非常一般，当时的一些报道，包括我去比利时，也有些不好的报道，我当时就觉得，媒体愿意写什么就写什么吧，我也不去解释。

　　这么多年，你面对很多质疑，在你面对质疑的时候，你的家人也在承受压力吗？

　　他们一直在鼓励我，还好，我家里人心态和我一样。

　　很多人认为你在足球方面具备天赋，而且各方面的素质都非常不错，但踢球风格却有问题，比如曼联的弗格森就指出过你的问题，他觉得你在场上跑动太少了？

　　说实话，在曼联的时候确实太年轻了。一个中国球员，去到一个七万人的场地上，你去踢比赛，难免会出现些问题。他（弗格森）可能说的是和切尔西的那场，之前我真的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会首发，紧张到上去之后自己都是晕的，感觉腿肚子已经转筋了。自己非常想表现，但身体不受支配了，完全是一个眩晕的状态了。我有时候会和朋友聊天说起那段经历，我说如果换到我二十六七岁在那儿，肯定不会出现当时这些问题，因为已经很成熟了。中国球员和国外球员的成熟度是不一样的，国外的球员小的时候经常会跟一队踢比赛或者看一队的比赛，包括教育问题，他们根本就不会说对一样东西去紧张。

　　现在看来，这一步走得还是有点早了？

　　是有点急，所以我说当时如果能够帮助比利时的球队冲甲就好了，或者说回去不要在曼联呆着，把我租借到英冠也好，再去磨练半年一年，可能对我会更好一些，这样从低往高走，一点一点的，会好一些，当时跨度有点太大了，毕竟比利时和英国还有很大差距的。

　　作为一个球员来讲，这辈子在曼联踢过，其实也没有什么遗憾了吧？

　　也不是说遗憾，只是我见到过世界上最优秀的球员，他们是怎么比赛、训练的。球队是怎么管理、运作的，看到人家是什么样的，这对我来说是一个宝贵的经验。

　　无法忘怀的两种遗憾

　　《足球》：很多人嘲笑你上赛季的那张照片，还有人评选你为弗格森十大失败引援之一，这些你都并不在意吗？

　　董方卓：有的是事实我就接受，不是事实的话我也不必去理会。这些东西对我来说没有太大的影响，只要我身边的人一直都理解我，鼓励我，那就够了。说实话，我从五岁开始踢球，踢了这么多年，真正要对“董方卓”这三个字失望的人，那应该就是我自己，并不是说其他人。因为是我自己付出了很多的努力，很多的心血，很多汗水。所以第一个觉得对这三个字不满意的应该是我自己，第二个就是自己的家里人。现在我对自己还有这种信心，想要去努力，那我就不应该对自己放弃，产生质疑。而且足球这项运动本来也要对自己有信心的一项运动。

　　经历了曼联、实德、国字号这些经历，到目前这种状态，你觉得自己此前的足球生涯算是成功的么，还是失望的？

　　不能说是成功或不成功……

　　我们换个说法，你到目前有没有遗憾？

　　有，就是在大连实德效力的时候没进过球，这个确实很遗憾。因为我一直也希望能为大连多进一些球，这是最大的遗憾。第二个遗憾就是当时在比利时的时候，没有帮助球队冲甲。现在实德已经没有了，还是希望安特卫普能够早点冲甲吧。

　　在你完成你的职业生涯之后，你希望别人怎么评价“董方卓”这三个字？

　　我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只要身边的人了解我就足够了，别人的评价并不是很重要。

　　现在很多中国的年轻球员，都选择留洋这条道路，有的在葡萄牙，有的在西班牙、巴西，你如何看待这种方式？

　　我觉得是一种好事，走出去的人越多，见识过的东西就越多，总会有真正能够成长起来的。在国外我也呆过这么球队，包括好的俱乐部我也呆过挺多的了，中国球员还是应该多走出去看看，尤其是年轻的球员，他们看看国外球员对于足球的热爱和职业态度，看看他们在训练场上的投入，多学习学习。现在我看很多（中国）年轻球员在训练上的投入还是不够，热情也不够。

　　虽然经历波折，但没有性格上的问题

　　《足球》：你原名叫“董方卓”，现在改成“董芳卓”，为什么想到改名字呢？

　　董方卓：家里人说填一个草字头会对我好一些，就填了一个。

　　是希望通过这个方式转运？

　　可能会有这种想法吧，但这个东西还在于自己努力，如果再受伤那也没办法。

　　你的职业生涯中，伤病这么缠人，你会不会有时觉得老天对你是不公平的？

　　这个没有，我觉得现在已经很好了，可能大家看着我不如当时同期的其他人，但起码我见识过了，什么高水平的我都见到了。我觉得我这辈子在足球这边，虽然钱不如其他同期的在恒大踢球的那些，我本身对钱这个概念也不是那么深，但起码我在曼联，该得到的荣誉都得到过了。我并没有说觉得自己亏或怎么样。

　　自己经历这些波折，你觉得除了伤病的因素之外，有没有性格上的问题？

　　这个应该说没有，我性格还是挺好的。

　　听说你是那种眼里容不得沙子，脾气很火爆的球员？

　　这个还好吧，可能是因为在国外呆久了，更简单直接一些。这毕竟是足球，你不需要去拐来拐去的，有什么东西你就说，有什么不对的我们就来解决，因为这是一个团体合作的东西，如果有一个环节错了的话，那整体就打乱了，不管进攻还是防守，都会存在问题。如果你给他说出来，他觉得不对咱们可以来讨论，沟通很重要。

　　你如何看待和媒体间的关系？

　　媒体这块没有什么好不好的，这都是大家互需的。我也有很多很好的媒体朋友，但有的一些媒体我觉得没必要给他们好脸，他只是怎么吸引眼球怎么来，我也不愿意去理他们，他们愿意写什么就写什么，我认为支持我的人永远都会支持我，我不太在意这些东西，你们愿意从我这去找一些比较尖锐、比较负面的新闻的话，你们就去找，我可以在场上去表现我自己，证明自己。就像去年，我虽然因伤没踢几场比赛，但我有进球、有助攻，只要我一上去，我可以让人看到我比其他所有人都强，那就够了。其他你再愿意怎么报道我无所谓了。

　　你的人生就不需要解释？

　　我不需要去解释，我的人生是我自己的，我不需要去向任何人证明我需要过什么样的生活，我需要做什么，我只要做到我自己想做的就可以了。你就是为自己，为家里人活着的，并不是为所有人。很多人愿意去喜欢你，支持你，那你不要辜负他们的喜欢和支持就行了。我想可能会辜负到很多人，但我想真正支持我的人现在肯定还在支持我。我看到很多球迷、朋友经常会在我的微博上留言，我也会经常给他们回。看到这些还是会让我很感动，这也是我更加努力的一个动力。有人在媒体上说我，我已经不在意。我觉得只要有人支持我，哪怕只剩下一个人支持我，那我也是好的。

　　记者 刘翔宇 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