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像是爱情的寄生者 哈里·卡拉汉

　　用一生为妻子拍摄情书

　　卡拉汉被视为20世纪最具创新性和影响力的美国摄影师之一，他与妻子无间的合作更被传为佳话。影像就像寄生于卡拉汉夫妇的产物，毫无间隙的存在于他们的生活，爱情是卡拉汉创作的沃土，而影像也滋养着他们的爱情。

　　妻子即是无时无刻的创作主题

　　作为一个女人，埃莉诺·卡拉汉无疑是幸运的，这幸运似乎来自于她的丈夫，著名的摄影师哈里·卡拉汉，正是由于他的镜头，她才被世人熟知。这位被西方媒体评价为“最伟大的摄影模特”的女性在她遇见自己另一半后所呈现出来的“美感”让她的丈夫在摄影的道路上声名鹊起。埃莉诺并不是一位专业的模特，她只专属于卡拉汉。她每时每刻的活动，都能激起丈夫的创作欲。

　　从卡拉汉流传于世间的照片中，我们可以看到埃莉诺无处不在的身影：孤独地站在树林里，或者全裸着站在水中；在公园里沉思或者就是半梦半醒的清晨……正是婚姻中的这种亲密关系，在镜头中的埃莉诺是如此的真实而放松，照片中呈现出来的作为非专业模特独有的真实质感或许也只有通过丈夫的镜头才能展现。

　　同时，在埃莉诺的字典里，对于丈夫是不存在“拒绝”二字的，即便正在做饭洗衣服，只要丈夫说：“现在的光线正好”，她就会停下手中的活计说“好的”。然后在镜头前被他摆布，即便上百次也毫无怨言。

　　镜头从未离开妻子

　　这对艺术界的金童玉女的相识却并不像他们所经历的那么传奇与浪漫。1933年哈里·卡拉汉和埃莉诺在相亲会上相识，当时两个人在同一间公司工作，那时候的哈里·卡拉汉只是一个普通的推销员。之后，卡拉汉放弃工作进入密歇根州立大学攻读工程学，但由于无法忍受与埃莉诺的分离，他选择在大三那年退学，并与埃莉诺步入婚姻殿堂。

　　1938年，哈里·卡拉汉开始在朋友的带动下喜欢上了摄影，是的，哈里·卡拉汉从未完成大学或在课堂上学习摄影，他当时加入了克莱斯勒摄影俱乐部，并从一个朋友那里学会了相机操作的基础知识。之后，他的镜头始终没有离开过自己的妻子，因为他发现只有拿起镜头对准他的“缪斯”，灵光才会源源不断地迸发。

　　在卡拉汉的作品中，埃莉诺显得亲近却又带着一点冷静的疏离感，看起来平常的场景中却有着一种梦幻效果，在五十年的婚姻中，埃莉诺丰满的身躯和乌黑的长发成了20世纪著名的摄影符号，而那些以她为主题的作品曾在美国的摄影榜单上排名为“最动人”的照片。非但如此，埃莉诺还是整个家庭的经济支柱，她把她的收入都毫不犹豫地投入到丈夫的摄影事业当中去。与此同时，哈里·卡拉汉则在摄影的道路上积极探索，他的建筑摄影和自然摄影也越发出色，乃至被誉为拥有“炼金术”的摄影师。

　　妻子即丈夫的影子

　　但是埃莉诺始终低调和谦虚，无论在哪，她都称自己是丈夫工作的“合作者”，她觉得自己是哈里·卡拉汉的一个影子，在多年的相处中，她对丈夫的镜头语言完全了解，也正是因为这种了解，卡拉汉才能在影像中如此完美的表现自己的思想。正如卡拉汉所说：“记录下我的感受与欲望，为生存确定下美妙的形式。自在地在早晨醒来——感受树木、草地、清水、天空或者建筑、拍摄下我看见和感受到的一切”而他镜头中的埃莉诺似乎已经成了他生命中一个重要的注脚。

　　爱的结晶——镜头中的第二位女性

　　直到1950年，两人的女儿芭芭拉出生，卡拉汉的镜头里才出现了第二位女性。他记录妻子和女儿的生活，亲近中带着艺术家特有的疏离感。黑白摄影风格将平常的生活场景营造出一种不同于日常琐碎粗糙的细腻质感。从1947年到1960年这段时期，卡拉汉拍摄了埃莉诺在家中，在城市街道景观中的照片；一个人或带着女儿，裸体或和衣，远远近近各种景别的照片。他在这个阶段也尝试了几项更为高深的技术实验，例如双重和三重曝光，在不同规格的胶片上的创作。而这些表现妻子不同美感的照片，在1996年为卡拉汉带来美国国家艺术奖章的荣誉。

　　1999年卡拉汉去世。

　　2008年，在卡拉汉去世9年后，埃莉诺接受采访时回忆起两人的合作依然感到甜蜜：“他只喜欢为我拍照，他拍下我的每一个姿势，风雨无阻。不论我做什么，哪怕是我正在做菜，或者我半睡半醒的状态。他也知道，我永远永远不会说‘不’。我总是在那里，只为他。因为我知道哈里会做最正确的事。”

　　2012年，埃莉诺在美国亚特兰大安详离世，这对摄影界的传奇爱侣阴阳两隔13年后，终于得以重逢。

　　模特与摄影的关系，在卡拉汉和埃莉诺长达五十年的婚姻中得到了最好的诠释。女人的青春易逝，但是在丈夫所拍摄的照片，使得这个女人成为了一个艺术品。从年轻光滑的躯体到渐渐有了褶皱的皮肤，岁月的痕迹只是为了证明他们爱情的长久。

　　摄影是寄生于卡拉汉和埃莉诺而存在的，他们的爱情给了摄影最好的养分，而那些在历史中依然熠熠生辉的作品，不但记录了一个女人的生命芳华，更是一个男人用镜头书写一生的长长的情诗。

　　家庭之外的创作

　　除了家庭人像照片，卡拉汉在自然风景题材、城市风景照片方面也颇有建树。他的摄影作品因其极为简单的外表更容易产生一种迷惑。同时卡拉汉的影像无可置疑地具有一种神秘的素质，日常生活的物体和事件被净化成一种本质化的形态，从某种意义上说，他的许多作品会引向一种梦幻和记忆般的独特的敏锐空间。瞬间的呈现具有时间的延续，物体如同图腾，甚至出现一种幻觉。

　　文：游泳的云

关注读览天下微信， 100万篇深度好文， 等你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