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中国商业最具创意人物100(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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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布时间:2015-07-10 09:15
64.管牧
KickerClub创始人
滑板创业家
2014年,管牧为好友袁飞的品牌Lady Skateboards设计了一块滑板,板上5个硕大的毛笔字——猛快高飘远。“这是上世纪90年代(滑板进入中国初期)的流行说法,是那个年代滑板人心目中,滑板的最高水准。因为袁飞就是从那时开始滑板的老滑手,所以想用这个口号铭记那段光辉灿烂的岁月。”管牧这样解释。
他现居上海,品味不俗,小到钱包,大到住所。滑板长在街头,天生叛逆。而他是因小时候在中央三台的《运动旋律》节目中见识到滑板,喜欢,再没放下。
他的个人成长,叛逆度不高,但也不走寻常路。出生于青岛工程师家庭的管牧,波澜不惊地考取信息工程专业。他清楚记得第一次去上海见到玩具滑板时的激动——1986年,56元,奢侈品,妈妈没有买给他。作为一个非名校毕业生,计算机世界的好工作不属于他。他一边在小公司上班,一边捣鼓自己的Kicker.com,将爱好变成了网络据点。一个记录和分享他所知,所见的滑板世界。
一年后,受朋友之约,辞职去北京方庄合作滑板场,同时开始拍摄和滑板有关的视频,“那时候买不起摄像机,就买了一个佳能200万像素的数码照像机拍视频,一段视频不能超过14秒。”
2005年,滑板场关门,他南下深圳,在深圳的滑板工厂上班。这得益于他的Kicker.com网站已经在业内小有名气。负责开拓新的滑板品牌,又开了新的滑板场,但发展速度达不到投资人的预期,“滑板不是一个大众市场,你要慢慢培养、慢慢增长。不可能一下就挣很多钱,”管牧说。
3年后,苹果进入中国,管牧投了简历,抱着什么职位都干的决心,如愿以偿。他干得不错,离开前负责商务采购,苹果中国这个职位一共4个人中,他是唯一的中国人。实际上,这份工作圆了他一个果粉的夙愿。他离开苹果时,得到挽留,却婉言拒绝。
“Who are you?”
“We are apple.”
管牧说,他已经不习惯那样喊着口号开始的早晨。这是叛逆的力量,但并不是空洞的理想主义在作祟,而基于他对市场的预判。
2011年,中国的滑板市场发展提速,不仅滑板品牌Vans加大对中国市场对培育,体育巨头耐克也杀入这个自己并不熟悉的领域,还有对运动一贯热情的红牛。这已经不是1990年代,滑板刚刚在中国萌芽,孩子们偷偷地躲着大人在外面野滑。
管牧决心将Kicker.com变成中国最好的传播滑板运动的媒体平台。一开始,是一个人在战斗。经营网站、编辑、拍摄、剪辑、寻求商业合作,现在,也不过多了一个编辑一个兼职,大多数的事情还是自己干。近年还推出滑板电台“不可不说”。
在他看来,这个事情门槛高,不是随便想想就能够做好到。“就算最基本的跳板动作,没有长期的、持续的练习肯定达不到,这是技术上的门槛。另一个是文化上的门槛。滑板这个东西,这个文化和中国几千年的传统文化格格不入,是完全相反的另一面。我在北京做滑板场的时候,经常铁笼子外面有很多小孩,家长带着小孩经过,或者在那看我们滑,一摔倒就说你看多危险,你不能玩这个。而且中国每家只有一个孩子,我们的文化又不鼓励你去出头,什么枪打出头鸟,不鼓励你张扬个性。”
因此,推广滑板文化比急着找商业合作显得更迫切。于是他开始拍摄中国滑板的纪录片,收集和滑板相关的素材,寻找从事滑板运动的人。一张1970年代,美国人在天安门前面玩滑板的照片让他很兴奋。
这个市场依然很小,生存考验的不仅仅是财力,还有耐性,“像耐克,之前并不熟悉这个领域,在投入之后,因为商业效果不明显,逐渐放弃了。而Vans这样专业的滑板品牌还在继续坚持。”
在收集国外滑板视频的过程里,令管牧感慨的是,实在有太多高质量的视频持续出现,“这说明这个运动文化集聚了相当数量的,有创造力的顶尖的人才,大家都来做才会有这样的结果出现。”
这给了他信心,而真正坚定他信心的,还是滑板本身,因为他认定是滑板改变了他的生活方式,他不是那种甘于循规蹈矩的人。
翻看管牧的个人博客,就会发现他是个对生活质量有要求的人,正像他所说,如果不生活得好一点,怎么有底气去向别人推广滑板,毕竟这是一个曾经在中国饱受歧视的行业,很长一段时间,玩滑板的人都被视为坏孩子,“中国就是好孩子太多,坏孩子太少。”2013年,他与土豆合作了一个让滑板人做菜的美食节目,“很多滑板人的生活要求很高,我也是希望通过这个节目去让滑板圈外的人去了解这个世界。”
Kicker.com仍旧是针对滑板忠粉的阵地,对管牧而言,改变世界不需要做多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推广滑板就是其中一件小事。在它的诞生地美国,这也是一个穷人去玩的运动,野性天然,但这不意味着就要一直站在道德高地去诋毁这个运动,而保持滑板运动天然自由的野性,甚至比将其变成乖孩子的运动反而背离了滑板自由的本性。因此,当滑板在南京青奥会成为表演项目的时候,他通过文章,反对滑板进入奥运,因为,在他看来,这个纯天然街头游戏和体制天然不同。尽管他也清楚,商业化好像是一头很难战胜的怪物。
尽管管牧没能变成一个叛逆的坏孩子,但还是受益,学会了宽容、抉择和坚持。他知道一个人会被改变,就像如今,在他的微博个人标签里,看不到苹果,而却有一个谷歌。
65.李笑来
比特基金创始人
随机漫步
第一次见到笑来是他和沙沙到杭州来看我。他们下了飞机后租了车,赶到碰面的地方还一直没抽烟,笑来第一件事就说,“有火机么?”后来我们晚上再碰面是在笑来住的五星酒店大堂,他坐在一个隐蔽的角落,用咖啡杯的托盘弹烟灰。后来服务员来提醒这里不能抽烟,他回答道:好的,好的,抽完这根。
——但其实之后还是继续抽。
笑来算是个“生性”的文化人——按照最近很火的好文“大兴安岭杀人事件”中的名词解释,这个词的意思是:“你必须真正地强壮、脾气真正地差劲同时兼有正直,才能匹配这个词。”
表面上来看,“生性”是由笑来具备痞气底蕴的面容造成的,但实际上,1972年出生的笑来,“三十岁后面由心生”,已有十三年的时间来充分由心酝酿出一种“生性”的面容来。
笑来在长春大学读的是会计专业——这个专业一直以来,被讲出来的时候都是有笑点的——哈哈哈卧槽你是学会计的别逗了——但是直到后来笑来因为比特币成为有钱人之后,人们似乎慢慢明白了点什么。
但在大学的时候,读会计专业的李笑来根本是不读书的,所以,也完全不会会计——但我发现,笑来实际上一直很有商业头脑。
毕业后没工作,他就自己开了家公司——卖光盘,卖内存,在电脑配件的档口上混。我猜想,虚度的大学时光初步练就了笑来,而他的“生性”的第一次正式演练,是在嘈杂的档口上完成的。
这就像是在一个浪潮猛烈的港湾,谁能够把握五十米之外的市场,谁就能制胜于……五十米之外:笑来通过代理一个内存品牌,通过内存价格的剧烈变动,赚到了人生中的第一笔“比较多的钱”。
但随之而来的生命中更大的浪潮。笑来的父亲生病,“拿钱抢命”,笑来卖掉了自己的公司,一心照顾生病的父亲,“一陪就是三年”,把自己赚来的钱也基本烧光了。
这时候老罗(罗永浩,俩人是多年的朋友)对笑来说,我在新东方,干得不错,以你的口才到这来肯定行。
笑来就去北京报了一期托福,上了几节课,觉得老师的水平都很一般,但是自己的英语不够好,就开始学英语——先把TOEFL和GRE给考到成绩“高得离谱”的程度后,就去新东方应聘做老师。
新东方有个很有意思的规则:每期班,学生给老师打分——笑来的第一期新东方授课,就拿到了历史最好成绩。
说到这里我希望你能够对「生性」这个词有更好的理解:看看一个勇猛的人是如何在这个世界上纵横跋扈,攻城略地的。
去新东方,就是想稳定地赚钱——但2006年,笑来父亲去世。
笑来意识到,自己不用再打工了。
但讲课还是很好玩的,后来其实笑来也回到新东方帮忙讲过几期,甚至到2014年笑来没事干,特别无聊,就和俞敏洪说,“我其实可以回来讲讲课……”
俞敏洪说,“你快别闹了!”
从新东方离职后,笑来开了一家留学咨询公司,闲闲散散地也没用心做,小富即安。没事的时候写了几本英语考试书,版税收了不少,过日子不愁。
但随之而来的大量的空闲时间,首先让笑来成为了Twitter大号。然后,笑来开始研究Twitter的信息流转机制——想一下,一个开着家留学咨询公司的小老板,没事翻墙上Twitter,装个逼就算了,蛋疼到研究Twitter信息流转机制的程度——直到有一天,他,看到了比特币的信息。
2011年开始,笑来大量买入比特币。
2012年,笑来开始混ruby社区(一种编程语言),并开始自学ruby。除了成为ruby程序员以外,笑来还认识了不少朋友。
2013年,笑来和李路(ruby社区认识)、沙沙(Twitter认识),几天做出了knewone.com,一个新奇特商品社区(现在估值过亿)。
然后笑来开始进入了自己的“互联网创业”时代。除了knewone.com以外,还和ruby社区认识的邱亮、冯晓东做了其他的项目。
这时候,有两个时间线开始汇聚:
比特币暴涨,笑来成为真正的有钱人(个人持有比特币超过10万);
认识的有意思的人越来越多,可以做越来越多的项目。
要知道,一个生性的人是没有定性的。这两个外部条件,让笑来的生性开始爆发。
2014年年底,我去笑来在北京的“孵化器”转了一圈。在这个打通的两套三居室中,有5、6个项目在孵化。
和标准的投资人特征不同,在我看来,笑来的投资行为只是想探究这个世界的边界。
2015年春节,笑来开始搞dove(一个基于telegram的通讯工具),在春节期间热闹了一阵。之后有又若干个方向尝试,包括地点社交,黑客编程直播(真不知道这是什么鬼),以及现在的Sudoboot(也不知道是什么鬼)。
还有,笑来写过一篇关于女生如何获得性高潮的指导文章,叫做“挤”——这篇文章扔到网上后,收到了不少打赏(包括好几笔千元以上的),以及非常多的读后感(也成为了这篇教学的一部分)。
66.徐沪生
一条视频创始人
向网而生
2015年5月20日,刚好是一条创立一周年。这个40多人的创业团队正在他们上海巨鹿路的新办公室里庆生。一条,是传统媒体人转向互联网媒体,快速成长的典型案例。但徐沪生说,这家初创公司很好的演习了传统媒体的工作习惯,只不过,没有了含着油墨的纸制品,而变成了在网络上传播的流媒体。他还像以前那样骑着车去上班,只是变成了一个前著名报人。
几条秘诀
不用改行
“之前做生活类杂志,我做总编辑还是有点手艺的。我们也可以把网站做得很漂亮,漂亮的网站跟差的网站有天壤之别。但在手机上这一点区别非常小,那你就变得很糟糕。杂志玩图片的冲击力是最基本的,但放在手机上,和一般的照片比就等于零差异了。而好的视频跟差的视频会有天壤之别。所以就选了视频,因为我只做生活类,我也不想改行做别的东西,我也没兴趣做自媒体。”
方法没变
“我们跟以做杂志的方法,至少有四分之三是类似的。报选题是一样的。采访是保留的,只不过以前拍照片,现在变成拍视频,以前是排版现在变成剪辑,只要找好了定位,之后的制作跟做杂志是很像的。只是说从平面转向视频。”
精准定位
“在视频领域,99%都是在搞娱乐和段子。同时,传统生活类媒体几乎是悬崖式的下滑。它原有的上千个高端品牌都没地方去,市场上8%的中产阶级受众没有东西看,市场供应给他们的东西几乎是零,这就形成一个巨大的市场。我们上线之后的发展速度也证明了这一点。”
快速复制
“还是杂志化的方式,我们每一个栏目都有一个很严格的模板。这个节目怎么拍、怎么剪、怎么配乐、嘉宾人物是怎么讲话,都有固定模板的。只要这个栏目的第一集拍出来了,后面就延续这个套路去执行。我们的变化很小。”
标题为王
“高品质的内容是硬指标,但要首先解决吸引力问题。门首先要让人家进来,进来之后发现里面不错,他也不愿意走了。在网络,你只有0.01秒的时间人就从你门口过去了,这是很可怕的。传统媒体对这种差异性认识太弱,我们应该是第三天就意识到这个问题,首先把标题中的LOGO拿掉,利于别人在朋友圈转发,一个标题起100次也变得很正常了。你一定要吸引别人打开,不打开你就没有机会了。”
67.汤怀
飞碟说CEO
知识带你飞
传播知识天生就酷。
由于飞碟说找到了最轻盈传播方式,所以它飞得颇高,且姿势不错。而知识,是无穷的。
汤怀还没毕业就急吼吼地出来工作,在动画公司做动画、编剧、导演。跳了几次槽,最后一次打工是在一个教育类公司做新媒体。
出来后原本是想做个小广告公司,几个人,性价比高也找得到客户,日子也自由。干过才醒悟,甲方总是创意杀手,根本不愿意为创意买单,只想快快快。无趣,是推动汤怀创业的燃料,“对于创意人来说,再这样做下去,毫无快感,”汤怀说。
刚开始他们只是想把有意思的话题变成轻松的动画,但一次偶然的闲聊,他发现,钓鱼岛这件事,身边没几个人能完全说清楚它的来龙去脉,他觉得如果可以在几分钟时间里,用动画,讲出钓鱼岛的真相,值得一试。动画完成,飞碟说找到了翅膀。
在汤怀的办公室里,他不断强调内容的重要性,甚至他都没去把提高动画质量当回事。对他来说,用生动有趣而且最简单的方式把一个大家“感觉上懂,但其实并不完全懂”的知识讲出来更重要。动画就是一种载体,-Flash已经够用,而且够快。
2012年,自媒体元年,白纸一张任人画。人员不足,飞碟说被设定为每周更新,题材不是问题,重要的是把知识讲出来的能力,在蛮荒之地开辟疆土,靠的是坚持,一年时间下来,飞碟说拿到了视频动画领域的传播认证标准——高质量、高点击率和好口碑。
到了2014年,飞碟说开始自我裂变,衍生出不同的节目,讲生活实用知识的《飞碟一分钟》,增加谈资的《飞碟冷知识》,谈性知识的《飞碟啪》等,都是在综合知识上分出的门类,而进入2015年,则演化成针对细分市场的推进,汽车、旅游、音乐、电影,汤怀希望用同样的动画方式,做出更多不同的产品。“就在我们服务的这个18到35岁的群体里,也是分很多人群的,我们希望去做更多的内容去覆盖到这个群体,这个年龄群我们是不希望它增大的,我们就服务这一块,但我们是希望在这一块能有足够的覆盖面,以前可能我对这个没有兴趣,但是我们希望提供更多东西让他有兴趣,”汤怀说。
而不管内容如何变化,汤怀坚持简单、有趣、有态度。降低知识的门槛,追求简单直接的传达。加强动画的趣味性,和好莱坞电影的原则一样,有趣的梗按时间轴分布,引导用户看完。所有知识的背后都有专家理论的支持,以保证知识的正确性,“我们不给模糊的答案。不会说这个事情美国科学家怎么看,中国科学家怎么看,全世界有没有形成定论,不会,我们会给我们的态度,现在我们认为是什么样的就是什么样的。如果错了,我们会做一期节目改正,”汤怀说。
飞碟说有一些内部激励机制,其中一个叫“飞碟勋章”,这个奖鼓励员工互相帮助,勋章由被帮助打人发出,在一定时间内,谁的勋章最多,谁就可以得到奖励,在汤怀看来,这可以凝聚团队,虽然随着飞碟说栏目的多样化,出现了不同的内容团队,但依然并行一条松散的创意机制,无论谁想到什么点子,只要够好,就可以去做。
也正是基于这样的公司文化,飞碟说对人才对需求格外互联网化,会写故事比学历更重要,“互联网的发展打破了很多门槛,只要你做得棒,哪怕你高中毕业,你到这个地方,你做了一个东西,大家特别爱看,OK。就像我们的公司里,有学历不高,在富士康工作过的人,他写的东西,大家都特别爱看,他依然会在我们这里做产品经理的,”汤怀说。
也正是这种不拘一格的公司文化,创意不再是一个空洞的口号,而是要求每一个员工更为主动地去提高视频节目的质量,比如,点击率极高的《东京热》,就是制作组主动联系日本AV导演,也进行了采访。在快速精悍的短视频时代,飞碟说鼓励充满热情的硬功夫。
为此,飞碟说创立了鼓励创新的“飞碟头牌奖”,这个奖鼓励员工对节目的最大化参与,可以是自己申请去唱片尾的主题曲,只要你唱得足够吸引点击量。“有人在我们微信上,发了一期招聘,招聘文案写得特别棒,还配上我们公司的照片,转发量特别高,照片效果也特别好,他就该得到奖励。”汤怀说。
现在,飞碟说早迈过了那个创始人也去兼职赚钱发工资的坎,汤怀的计划和目标也变得更加清晰。一切都围绕着知识去展开,是不变的逻辑。不但尝试将飞碟说翻译成英语,放上YouTube,汤怀也着手将Youtube上的内容引进到飞碟说。
他的计划一个接一个,快速,精准。伴随这些的,是室外,隔几分钟就有一架飞机经过,带来巨大的噪音,他的公司在机场边,离飞起来很近。
68.陈伟昌
爱福窝家装平台创始人
窝爱你家
如果不是因为8年前遇到的装修麻烦,陈伟昌现在可能还是跨国企业的高管。日子也许比现在舒服。
那时,作为公司远东总部高管的他,决定在上海购房安居,结果,装修过程让他受了一肚子气,装修完更不满意,因此决定扎进家装世界,“现在的装修市场就是巨大的资源浪费,”陈伟昌说。
在国外呆久了的陈伟昌,持有“轻装修重装饰”的信条,也正是基于这一理念,爱福窝家装平台希望成为人与个性化家具、装饰;顾客与厂家;顾客与设计公司自由共生的平台。在他看来,现在的许多个性化定制还只是狭义上的定制,而离真正的个性化相去甚远。
在创业初期,他也遇到过不少挫折,例如,基于业主对装修质量满意度低的问题,首创了“第三方免费监理”,并在上海成立第一个诚信联盟,但这个站在业主立场思考的举措,在实践中困难重重,作为业主与装修公司之间的法官,最后迫于接单率、收费标准等现实问题,入不敷出的窘境让陈伟昌有了挫败感。
线下的失败,最终促使陈伟昌更专注于线上平台的打造,也直到爱福窝软件正式上线,在更合适的时机,陈伟昌又推出了“第三方免费监理”,不过这次是在线上,作为平台的一个功能,他们依然履行法官的职责,但处理的方式,则是互联网式的——综合业主的投诉给施工单位评分,用舆论加算法的方式清理烂公司。
2015年,爱福窝接受了宜华家居6,000万元的投资,同时推出新的“爱家家”软件,试图将用户与商家联系,往实现真正的个性家装又迈了一步,这款具有引导家居消费的软件,令陈伟昌踌躇满志。
69.朱华明
Vinci智能头机创始人
连续创业者
朱华明是一个很容易与之沟通的人,舒展的肢体动作,招牌式的笑容,健谈的说话方式,具备着与任何群体打成一片或者成为朋友的能力,很难说这种亲和力是天生的,还是因为自大学时期就开始创业而习得的。
Vinci是他第三次创业。这是一款智能的“头机”,他这么称呼它,它看起来像是一个头戴式耳机,但却融合了耳机和智能的音乐播放器。
“它自带系统、带应用,你独立地带着它就可以听歌。我的意思很简单,没有一个人在历史上想用一个产品解决所有的听歌体验和听歌需求,而我们想到了。”谈起这款即将面试的产品,他颇为自豪。
“如何解决让人与人沟通更紧密的问题,什么是它的场景,什么是它的人群,一个硬件和软件如何搭配在一起来解决这个问题,硬件应该怎么如何做,软件应该如何做,交互应该如何做。”
从2012年到2014年,朱华明在麻省理工学院攻读MBA,以上问题,则是这两年的国外学习时光里,他一直在思考的。最终,他于2014年9月,从麻省休学,与同学武巍、以及毕业于罗德岛设计学院的宁洲,一起创办了Vinci。朱华明坚信,这将是一款颠覆性的泛社交产品。在此之前,他曾多次在社交产品领域尝试,早在2006年,在清华读书时期,他就创办了同学网,随后,又创办了移动社交通讯产品Mobile Messenger。现在,他找到了最佳的解决方案:这款产品,融合了社交、智能穿戴和音乐体验。
他认为,这款头机将获得那类喜欢张扬个性的年轻人的喜爱,而同时,又具有良好的音乐品质,因此,哪怕是传统的音乐发烧友,甚至是普通人也会愿意尝试,因为他们愿意为“新东西买单”。
八年的创业经历算不得成功。如今回忆起来,朱华明将其划分为两个时期。一个是前移动互联网时代,那时,他还在学校,纯属好奇,并不懂得商业,“那是资源有限的无畏时代”,此后,则是成长的时期,他发现,对进入一个未知的市场是有所担心的,而且也发现了自己的瓶颈;另一个时期,则是移动互联网之后的时代,他发现,资源很多,市场开放,“如果以前三天一高潮的话,现在差不多一天一高潮,我更深刻地体会到资源的奥妙,你从无畏到有畏又回到无畏的状态,就是说其实没有什么好怕的,你就发现这个市场好好做就可以了。”
这些经历为Vinci的诞生奠定了基础。比如,他开始尊重商业,坚持产品是核心,他也明白光有点子,没有好的组织结构和执行力是不行的。最重要的是,他确定了对市场的信心,“你要仔细想想这个世界将来会有多么好,我可以这么说,以前发生的所有事会告诉你这个世界会远比你想象的好很多,特别是在创业的市场上,移动互联网超越了互联网时代可能百倍以上,但是接下来,硬件市场会超越之前的百倍以上,”朱华明说。
接下来,他希望这款头机可以以音乐作为切入点,最终,完全融入人们的日常生活。
70.曾德均
深圳市云动创想科技创始人
教父之约
43天,1,800台,360万元,这是2015年,一台叫“猫王2”的收音机,在京东众筹平台上创下的数字,你怎么看?
再告诉你,这台收音机是曾德均好几年前就造出来的,你又怎么想?
不管怎么说,在这个数码时代,买卖收音机这件事听起来就有点格格不入。
在抹去匠人、复古、情怀这些花俏的热词之后,生于1950年代的曾德均,告诉我们一个很朴素的道理:创新不死,制造可贵。
1974年,高中毕业的曾德均下乡,挖沼气池弄沼气,搞实验田提高粮食产量,试验灌溉自动化,推广农村有线广播,很忙。由于他懂无线电,县广播局要招他,但母亲不让他去,“后来才明白,她是觉得,那个小县城装不下我的梦想,要到外面去发展,可见我母亲是很有这种智慧很有远见的一个人,”曾德均说,两年后,当听过曾德均要去搞导弹和计算机的二炮参军,他母亲爽快地应允了。
不幸的是,他被分到与导弹和计算机毫无关系的工程兵部队。幸运的是,因为修好了团长的收音机,获得了新兵选工作的特权,就选了工程兵里面的高级兵,学无线电报务,也顺便偷学一些电台技术知识。为了节省扩大机的变压器,他想搞电台技术革新,“那东西又紧俏又贵,那个时候备战为人民,所以要尽量的把这个东西节省掉,”曾德均说。
1977年2月,他的团要从安徽整体调到青海,“因为那时我们的导弹射程不远,要打莫斯科只有青海的基地才能打到,”曾德均说,经过上海,他去看在上海从医的哥哥和姐夫,将自己存的,一共110元,全都贡献给了当时位于襄阳南路的电子元器件市场,到了青海,就开始去实现他的电台革新梦想。
往后,曾德均作为技术革新能手调到北京,1980年,准备补上大学。却刚好碰上军队招生限制在23岁,地方不再招军队生,24岁的他只好在北航读了三年电大,“在那个年代,你只要想学习什么都可以学得到,电大的学分我很快就考满了,我又在北航进修了两年。”
毕业后,他跟随器重他的导师去了西安导弹学院,边当老师,边搞科研,研发导弹控制系统模拟器,向学生演示模拟的导弹操作感觉,模拟导弹声音,模拟导弹运行图象,他负责声音和图象。
因为对音乐的喜好,他一边科研,一边自制高保真音乐音响设备。1990年,专出发烧试音唱片的雨果公司在西安录音,录音的监听设备坏了,全西安都找不到满意的放大器,后来打听到曾德均有,一试就行,雨果的人后来建议他去到深圳开公司。1980年代末期,军队缺乏经费,也开始允许部队经商,曾德均就以支援地方建设的理由,作为代表,到了深圳。
在深圳,曾德均做了中国第一台胆机、第一台高端音箱,确立了他在中国音响江湖的地位。1998年,因为部队不许经商,他离开深圳回到西安。没想到,因为与领导的矛盾,于次年被双规,幸而因为查无可查,13天后被释放,还受到部队嘉奖,“就是自己觉得经得起环境的考验,”曾德均说。
他去西安交大读了两年研究生,在转业、退休、自谋职业和复员这四个选项里,他选了复员,拿到40万元。用一半的钱在深圳供了房子,另一半开了音响公司。因为不想重复以前的老产品,他开始做高端音响、收音机这些市场上的稀有品,同时,也因为名气,兼任了不少大公司的产品和技术总监。
边做边看市场的变化,曾德均一直在寻找新的研发产品,“我们这个行业,是信号源的变化在推动产业的升级转型,这是一个规律,而且还有一个规律,就是每一次信号源变化的时候,原来的老大都不会成为新的老大。”
曾德均的目标是真正的智能音响,他从2008年开始就在谋划未来,他也清楚,无论怎样的信号源,就必须掌握核心技术,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处于一个闭门造车的阶段。2013年开始,他和几个有互联网思维的年轻人合作,相继推出音乐天堂收音机、荒岛唱机和猫王1收音机,从赔钱到赚钱,他也从被互联网拥抱的状态变成主动拥抱互联网的状态。
“我昨天发了好几个红包”,曾德均说。在猫王2的众筹过程中,他严格遵循自己的承诺,每到一个数额节点,他都要在不同的群里派红包。猫王2能够进入京东众筹平台,也正是基于猫王1的众筹效果和影响力,这一次,他同样是邀请之前与他合作过两次的黎文,帮他做众筹的推广,“对我来说就是,认识像他们这样具有互联网特征的年轻人,他们思维的活跃度、热情很快地感染了我,可能我这个人比较容易被感染,我们恰好互补,所以有了不断地合作,”曾德均说。
谈起之前的唱片,曾德均颇为自豪,“零投诉,零跳票”,质量保证,没有返修,这对于产量有限的产品而言,除了意味着可以赚钱之外,其实更是曾德均对自己技术和生产的一种评判,之前,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在10年前就做出来的产品,沉默了那么久,如今,他可以安稳地打开蓝牙,用猫王2,播放他最喜欢的拉赫玛尼诺夫第二钢琴协奏曲了。
71.吴明辉
秒针系统创始人
非常学霸
扎根大数据分析和研发的吴明辉,从小就是数学科的学霸。
上小学时,他发现只要数学比别人算得快一点,就会得到老师表扬。于是,热爱荣誉感的吴明辉对数学难题乐此不疲。
“每年,老师布置的寒暑假作业里,每份数学篇都有一道难题。”吴明辉说,因为那是难题,并不强求每位同学都做出来,但是学习成绩好的同学要面子,希望在老师面前表明自己能算出难题。
每次那本作业发下来,吴明辉一般在头三天就把那道难题给先做了。然后,他们班学习成绩名列前茅的同学,都相继到他家抄下这道题的答案,“说我有虚荣心也好,或者成就感也罢。我当时总成绩不一定能进班里前五名,所以他们来抄答案,使得我更有做难题的动力。”
连班上总分第一名的同学都来抄吴明辉的难题答案,让他觉得自己跟别人不一样,内心兴奋得很。在学校里,他曾经参加奥林匹克数学比赛,他考第一名的成绩,比第二三四名的分数加起来还要多。
数学成绩好,让吴明辉接着当上了计算机学霸。
1994年,初中二年级一开学,吴明辉就被老师选去参加计算机培训,“之所以选中我,是因为我在初一时被证明是全校数学最好的了,而当时的计算机老师大多数就是数学老师。接受计算机培训一个月后,我回来参加了烟台市第一次组织的计算机比赛,获得了全是第三、四名的奖励。”
荣誉感持续爆发的吴明辉,朝思暮想希望买到一台电脑。不过,当时一台电脑的价格是1万多元,而吴明辉父母全部的积蓄只有两万多元——也就是说,这台电脑的价值相当于他们家一半的积蓄。
他的父母当然不同意“倾家荡一半产”买台电脑。郁闷的吴明辉挥笔写了一篇题为“我的烦恼”的作文,将其“求电脑而不得”的心事诉之于文字。
“虽然我的语文水平不怎么样,但这篇作文让语文老师极其感动,”吴明辉回忆说,于是,那位老师约谈了他的父母,劝说他们应该给孩子买电脑。“老师说,这多好的孩子啊,能不全力支持吗?”虽然吴明辉不承认是刻意制造“舆论压力”,但事实证明真诚的文字力量很强大。
最后,吴的父母被老师劝服了,咬咬牙,买了一台当时最好的电脑,成为烟台市1990年代中期就买了电脑的少数家庭之一。从此,计算机竞赛也成了吴明辉炫技的新擂台。
由于在全国数学竞赛中获奖,吴明辉被保送北京大学——这创造了烟台市的纪录,“因为烟台以前没人因数学竞赛保送上大学的,进省队的人都没有。我做了跟别人不一样的事情。”
不过,当他2000年上了大学之后,他发现天外有天,数学高手实在太多了。“在我们班,很容易找出20个数学比我好的同学,因为数学竞赛中我虽然是山东省第二名,但在全国是第二十几名。”吴明辉发现在数学这件事情没有什么题可以跟同学们PK了,于是他要再找一个跟别人不一样的地方,“后来发现我比他们能赚钱。在数学尖子里,我写程序、编软件是最厉害的;后来我去了计算机系,我是数学最厉害的那一个。”他始终在寻求跟别人不一样的东西,到了现在,当很多人在做B2C数据业务时,他还是坚持B2B的数据业务方式。
大学时吴明辉多会赚钱?他第一份兼职是做家教,但含金量很高。“有一个学生准备出国留学,要把有关数理化的英语都学好,也就是专业的英语,而不是日常用语,”吴明辉说,数学、物理的英语单词不算复杂,而化学的英语名词是“很恐怖”的,尤其化学式的名字,会把人搞死。最初,那学生的家长找了英文系的研究生,但人家不敢教,因为化学的英语生词太多了,“我当时花了2天时间,疯狂地背了1,000个化学生词,然后现炒现卖地去教那学生。”
那个时候,别的同学做普通家教每小时赚50块,他在“这种变态的家教”中能赚150块,是别人的三倍。接着,他开始教奥数的大课。“我先后一家全国有名的奥数培训学校和一家私立学校教奥数,一年之后,学员的家长跟我关系都很好,建议我自己开班授课。”吴明辉彼时还没有任何经商的头脑,就这样莫名其妙被“黄袍加身”了,其中有一个特别活跃的家长,在清华大学帮他租了一间教室,还帮他招生,更帮他收钱。
“刚上第一堂课,那位家长就给我拎了一袋子钱,说是替我收的。”2002年的吴明辉,每月讲课收入达2万元以上。与此同时,他还编撰了三本诸如“编程实战”之类的书。
虽然吴明辉从初中就参加计算机竞赛,也编过计算机方面的书,但是他一直没做过工程类的项目——即解决系统性的实际问题。直到2004年上了研究生,有一位同学找他来解决技术问题。“我说试试看,当时我连计算机语言都没学过,只是到图书馆里面借了几本书,然后看了一个晚上,接着弄了一天,就把那些让他焦头烂额的问题都解决了。”
从此,吴明辉的计算机实战功力才真正爆发。他们与伙伴组队,接下各种网站、系统建设的项目。“后来我们接的项目越来越大,最大的价值20万元以上,这样就得招人,成立自己的公司。”由于吴明辉当时开奥数班赚了好几十万元,是学校里最有钱的学生,理所当然地成了大股东。
然而,当团队增长到二十几人时,业务量虽然多,但是亏钱了。“衡量我们当时的能力,接不着质量特别高的活,做的都是别人外包了好几层最末端的。我们跟普通的工程队没区别。最困难时,我还得向父母借钱。”每个企业、每个人都要有自己存在的独特价值,想明白了这一点,吴明辉把20几人裁成了5个人,而且不再做开发,只做设计——相当于变成了IT咨询公司,只做系统架构的规划。“这个时候反而是最赚钱的。2005年,外企的实习生一个月工资可能是3,000块钱,而我们团队可以月入差不多一万元。”
到了2006年,距离研究生毕业还有一年,吴明辉开始考虑未来的事业。“这个团队如果以后还做IT咨询的话,大家会觉得没有把自己的价值和能力发挥出来,相当于用一身武功来打蚊子。”吴明辉的研究生专业是图象处理模式识别,但读书的最后一年认识了很多做搜索的人,尤其当时百度刚上市一年左右,让他好好琢磨了一番搜索引擎。
“一个简单的判断就是,未来你在网上做的所有事情,都会留下痕迹。而痕迹就是巨量的数据,分析这些数据肯定会产生价值的。”不过,吴明辉当时并不知道能产什么价值,但其中一位创业伙伴有广告业的经验,于是选择了广告数据分析作为切入口,创办了第三方营销数据技术公司秒针系统。基于研究生阶段创业的教训,吴明辉青睐于“只做第三方”。
目前,秒针拥有日均处理1,000亿访问请求的数据处理能力,可以帮助企业主及其代理公司、网络媒体有效评估和优化数据利用效果,提升投资回报。
从2014年起,吴明辉创办了一家大数据科技公司明略数据。明略提供一系列数据分析平台和软件,帮助政府和金融机构整理、分析、使用不同来源的结构化和非结构化数据。“未来,我希望利用数据的连接性,激发大数据的真正价值,创造出人脑与计算机智能‘共生’的关系,”吴明辉说。
72.韩庆峰
和弈(中国)咨询有限公司高级合伙人兼CEO
跟着时代曲线飞起来
90后嘛……就是很90后咯。90后该怎么定义?或者,90后能够定义吗?非90后人士会根据自己的经验片段,给90后群体贴上标签。而90后从来就不在乎标签,也不需要马佳佳来代言。2000年以后出生的00后都快成为青春主流了,研究90后还有意义吗?
2010年,当“第一批90后大学生”还在上大二时,他们的同龄人,那些没能进入象牙塔而提前步入社会的年轻的打工者们,已经成为中国劳动力市场的主力。也就在这一年,他们同时引发了南海本田罢工、富士康“连环跳”和珠三角“用工荒”等一系列重大劳动关系的事件,由于这三个事件最终位列当年中国十大劳动关系事件的前三名,2010年成了真正意义上的“90后元年”。
也是从2010年起,韩庆峰就投入系统研究90后,为企业管理提供最有时代特征的参考,并著有《轻有力:用90后思维管理90后》一书。被称为“Leo叔叔”的70后韩庆峰,大学工科毕业后直接奔赴非洲工作,回国后转行进入人力资源服务及劳动关系咨询领域。“我研究的就是关系。”在韩庆峰看来,90后带来的是前所未有的“代际战争”。
全新的一代。
有人说90后研究是伪命题。这不对,因为90后是全新的一代人的开始。在互联网和移动互联网时代,发展速度太快,选择太多,每个人都会无所适从。很自然地,年轻人取代他们的父母成为了社会新的权威。所以90后代表着一个新时代的开始,而60、70、80后共属于一个时代,我们可以统称为“90前”。
不仅仅是代沟。
其实每代人刚踏入社会的时候都会摇动组织这艘大船。为什么?因为有“代沟”。80后也好,70后也罢,他们都曾经让父辈感到头疼。那为什么就偏偏觉得90后更特殊呢?最开始的时候,我也这么问自己,如果90后的问题仅仅是因为代沟引起的,那我们即使不关注,过几年也会自然而然过去。但是,你看90后也出道好几年了,为什么冲突不但没有缓解,反而更激烈了?这里面一定有更深层次的道理。
共同特征。
代际冲突来自于每一代人的共同特征,而每代人的共同特征是由时代的重大历史事件决定的。塑造90后的两大历史事件:一是计划生育的独生子女政策,让90后收获了“自我”的共性特征;二是互联网的普及,让90后跟全球接轨,相比90前,中国的90后是跟全球同龄人共同特征最相似。
“我多短平”。
用四个字来形容90后,就是“我”、“多”、“短”、“平”。“我”就是自我(例如工作上闪退、裸辞),蔑视权威;“多”就是多元,别让谁谁谁来代表我;“短”就是注意力持续时间短,习惯维持短期关系,不想长大;“平”就是要求公平、平衡,要求对话的权利。
90后思维。
90后在互联网里长大,根本不需要学习所谓的互联网思维,就好像热衷学习中国文化的都是老外,因为他们站在圈外面。同样,学习互联网思维的都是没能出生在互联网时代的90前。这个差距就是“母语”和“外语”的差距。互联网就是90后的母语,如果说互联网思维是“人性思维”,那么90后思维就是“有中国特色的人性思维”。
卖萌。
为什么90后都在追求“萌”?90后是新的权威,他们渴望发声,反对控制,要求对话。但是目前他们的客观实力还不够,很多方面还没法和90前抗衡。于是,他们最好的选择就是扬长避短。优势在哪呢,年轻啊,“萌化”就是对这个优势的最大大化。
80后VS90后。
看起来,80后跟90后很接近,但他们是完全不同的,2013年,80后与90后对骂了一整年,因为他们两个都是自我的年龄层,能量气场味道都很不同。80后要满足的是社会价值观,也就是说,80后要的是面子;而90后只需要满足自己,用不着别人来指指点点。另外,80后跟60后、70后相似的是,他们也追求“钱多事少离家近”,最重要是“给够钱”。相比之下,90后把钱看得更轻。
95后。
90后两极分化非常严重,1995年以后出生的95后,呈现又不一样的特征。95后很少使用微信,因为他们的父母长辈都在微信朋友圈里,所以要“防爸妈”。他们喜欢用手机QQ,也会打扮自己的QQ空间,从不晒微信朋友圈。他们会选择有条件开放、封闭的社交形式,越来越多的95后“回归”使用微博,因为微博是一种远的关系,远距离围观新闻即可。他们会使用像秘密这样的小圈子私密社交,也会粘在自己兴趣爱好的百度贴吧里,例如漫画二次元主题的贴吧。
大咖VS大神。
90后通过爱好产生节点,通过有限开放寻找属于自己的社群。90后不再信服大咖,因为在他们眼里,大咖就是董事长、CEO这样的权威,是要被藐视的;但他们跪拜大神,因为大神代表的是能力,包括打游戏通关的能力、写段子的能力、画漫画的能力,等等。大神虐你千百遍,你依然把他当初恋。
制造业。
社会转型期是一条快速上升的曲线,不适应变化的人,就会被这条线给甩出去。可以看到,郭台铭理解不了90后,于是富士康选择增加的不是人,而是机械手。劳动密集型产业走到头,都是因为90后的年龄共同特征。以目前制造业的盈利水平,是远远无法满足90后所期待的权利,因此这些制造业企业对于90后的管理束手无策。根据4年前的数据,90后人数比80后少了25%,很多以女性为主的制造业都做不下去。
更多不适应。
奢侈品、房地产、教育产业会很难过,甚至会遭遇断崖式崩溃。比企业更早接触到90后的,是高校里的学生辅导员。面对时代的变化,这些辅导员觉醒得最早。现在,高校的重点已经从就业转向招生了。最终,所有应试教育产业有可能垮掉。
顺势者。
让90后觉得最为雨水交融的是移动互联网公司。例如,拉勾网前段时间推出的“24小时极速入职”招聘,虽然只是一个小改变,但符合了90后“快、无耐心”的性格特征,引起很大的反响。现在不再是企业挑员工,而是员工挑工作。另外,二次元、漫画、游戏等产业会持续兴旺。90后潮流,顺之者昌,逆之者亡。
73.李涵
建筑师
立体浮想
李涵对城市更感兴趣的部分是其荒诞性,而不是如何去建设一个好的城市。这和大多数建筑师的想法不同。
2012年底,李涵和做平面设计的妻子胡研一起创立了绘造社工作室,主要是以建筑构图的方式来描绘和讲述城市空间。在他的画笔下,像七九八、三里屯这样的地方不再是一个旅游观光者眼中支离破碎的印象,而是一整片社区。在这个区域中,你能看到人们是如何在咖啡馆、球场,甚至是公寓楼等不同的私人和公共空间里进行休闲娱乐和沟通交流。
出生于1978年的李涵从小在王府井的胡同里长大,他先是接受艺术教育,后考入中央美术学院学习环境艺术设计,2003年毕业后,前往皇家墨尔本理工大学攻读建筑学硕士。归国后,他在中国建筑设计研究院工作了六年。
在此期间,他发现,建筑师总会陷入一种城市规划的精英主义情结中,“比如说胡同里有一个特别高的楼,这些可能在专业人士看来是不好的,在我看来恰恰是有趣的地方。这些东西可能在其他的地方没有,很多违章建筑很荒诞,但我不评判它在道德上或者是伦理上到底好不好,我比较喜欢城市里的这些东西,”李涵说。
除此之外,建筑师们的文章很难被大众所理解,“我一开始以为是翻译的原因,后来发现,英文我也看不懂。如果大多数人都理解不了,那么,你就是个艺术家。”
因此,他开始用三维软件绘图工具描绘这些城市文化。目的是,让这些城市角落和生活被大多数人所理解。他并不是迷恋北京,又或者想要做一个具有深刻思想的东西,“我信任我自己的感受,自己的双眼去观察城市,给你的一个冲击,你的反应和你看到东西的结合起来的联想,这些我觉得是能够让我觉得有趣能打动人的,也是我想表现的。而不是那些理论,”他说。
尽管如此,在他的画作中,你仍然能看到一种情绪和城市氛围。三维软件的机械式绘图并不是一种特殊的技能,但对于人物形态的描述,色彩的搭配上,李涵却有他自己的风格。比如,在《小盐餐厅》(The Little Salt Restaurant)中,一个笨重的人型机器人在路上漫步,旁边一位行人正兴高采烈地拍它照片;在《西坝河》中,住宅区的大楼林立,一小群妇女在大楼底下练太极;而在《面店》中,街边小吃店店主正积极地向路过的市民兜售烤肉串。
有趣的是,原本在摄影作品中看不到的人们的日常活动,也在李涵的剖面图中展现出来,因此,你甚至能在《团结湖》中看到,有人坐在家中床垫上,与另一个人聊天。这是采运用了建筑绘图中的轴测投影法和反透视图象设备,“轴测图天然具有平面的正交系统和轴向的45度角系统的相互冲突,亦平面亦立体。利用这种特性描绘城市,自然就产生了具有‘现象的透明性’的立体派绘画,”李涵描述道。
为了更真实生动地表现这个区域的空间活动,他先是用拍照片、拍视频的方式来记录这个地方和人们的日常生活,再用三维模型设计程序勾勒出建筑物,然后用绘图软件Illustrator一块一块地填色,最后再补充人像。在这些画中,像西坝河、西直门、南锣鼓巷这些北京普通的城市角落显现出它们的乐趣。同济大学出版社的编辑看到李涵的画作后,将其集合出版,名为《一点儿北京》,并在北京三里屯的Page One书店展出。随后,他们受建筑师王辉之邀,参与团结湖地区的城市研究。现在,他们正在绘制大栅栏区域的城市空间和居民生活。
绘造社如今的绘画方向分为黑白画、彩色绘画和连环画三类,黑白画是由三维模型绘制而成,看起来更像是建筑用图,而彩色绘画则添加了更生动的生活场景,且选择了不同的呈现角度。所有这些画作中都没有任何的情节,“它是一种氛围,一种没有故事的情绪,就像散文一样,在某一个状态就会打动你,”李涵说。
他现在也开始尝试讲述,在新的“艺术家工作室”连环画系列中,他和工作生活在黑桥的艺术家们对话,将他们的工作室绘制出来,并讲述了他们个人的故事。
曾经在艺术学院的学习经验,使得李涵在将建筑绘图转化成艺术感的画作上更具有优势,更重要的是,他发现自己不再受到限制。在六年的建筑师生涯中,他认为这个行业最大的问题是,建筑作品从开始到完成,有漫长的周期,并牵扯到政府、开发商、城市规划部门等许多机构。“很多决定因素不在建筑师手上,我觉得没有办法充分发挥我所想的东西,但当我画这些画的时候,它是终端产品,就没有人干涉了。”
自34岁离开建筑设计研究院的那一刻开始,李涵就相信这将是他确定无疑的事业,尽管现在,他还需要依靠建筑设计和其他来补贴绘造社的收入。但他希望未来,绘造社将有更多的可能性被开发,比如作为艺术品、商品、文化产品等。事实上,他们早在2011年就开始尝试将这些画印在T恤上,在淘宝和实体店铺售卖。
也许这些画作还有一层意义在于,它让李涵成为了一个城市空间和普通人生活的记录者,同时,也提醒设计师们:该以什么样的眼光来看待城市的历史?怀想过去和憧憬未来的同时,城市的当下是否也应受到重视?“很多情况下,城市需要的不是设计,而是表达。城市有自己的生命,有内在的运行逻辑。通过不断孕育出一系列都市奇观,城市展现出强烈的自我表达欲望,”李涵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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