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眼里，米兰城是一部诗集

　　好久没见到莱奥了，自从在巴黎被禁赛8个月愤而辞职，他就远离欧洲足球。他头顶最突出的标签还是米兰城人，米兰球员、米兰双雄的教练，还引发过背叛的大讨论。本周六米兰德比在深圳打响，继2011年超级杯后中国举行的第二次米兰德比，比赛量级下降，但因两队教练的死党关系等多个话题，关注度不降。

　　作为米兰足球的老熟人，莱奥接受《米兰体育报》采访时热情称颂米兰足球：“不需要太多刻意的作为，也不用太长时间就能收复失地。历史积淀会凝结出巨大的反弹意愿和力量，会带来一批务实的足球前沿人，这样的城市不允许自己苍白、沉沦下去。我欣赏并眷恋着米兰城，这座城市在我眼里，等于一部诗集。”莱奥文学细胞大发，誓与米哈争高下。

　　此时米兰城更需关怀

　　问题是，口头练兵容易，说复苏容易，能做到吗？米兰城两队在2015年世博会期间同时无缘欧战，在明年欧冠决赛于圣西罗举办的赛季彻底成为观众，如此大的讽刺和羞辱，要用多么强烈的震撼去弥合呢？莱奥不愧为米兰城足球大使，千方百计找到自辩空间，“但请注意，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城市像米兰这样拥有两个同等高度、历史威望、世界级荣誉的大球队，马德里、伦敦都不行。马德里的欧冠奖杯数与米兰城持平，可马德里一边倒，看历史的话只有皇马。所以说，米兰城是独一无二的，不可复制的，我们不应以眼前短暂的现实否认城市足球的特殊性、历史地位。此时米兰更需要我们的关怀、鼓励、拥护，两支球队正在努力改善现状，今夏市场他们不是很给力吗？”

　　市场作为是回春的直观引擎，全世界球迷都看到米兰双雄反弹的态势，红黑在引进双锋之后始终不忘伊布拉，一个被莱奥拉到巴黎的大人物，其年纪、职业阶段引发一定的怀疑，法国媒体猛烈批判伊布拉，莱奥不同意：“我不认为《法国足球》的言论是攻击，只不过是对热拉丹不公的对待。他在法国是神，不仅是巴黎圣日耳曼的，也是法甲的代表、封面人物。一个绝对的偶像。年龄和生涯到了这个阶段，热拉丹应该听从心的召唤，挑选他感受到快乐和归属的地方，而不该再看什么技术规划、发展前途之类的。到了讲感情的时候，足球计划退居其次。他是个信守承诺、说一不二、自我要求极高的职业运动员，如果他认识到水平下降，不能再提供曾经的发挥，他会第一个退出。”

　　如此说来，莱奥拥护米兰请回瑞典人。“如果我说了算，热拉丹这样的球员永远要留在自己队中。他对球队的影响是技术和心理双层的，有他，队友都觉得安心。联赛如同马拉松，欧冠是几个百米跑的合集，所需能量、特点不同，显然热拉丹是个马拉松的高手。如果他再次选择意甲，说明他自认还能发挥从前的水平，经得住挑战。”

　　教练和经理，他选哪个？

　　莱奥在法国工作时也深受爱戴，被奉为大巴黎重启的技术操盘手，几乎买来一整套意甲班底。但因不冷静的言行得到长期禁赛，愤而辞职，伊布拉的“遭遇”也可理解为莱奥躲过的一劫，巴黎自认结束了第一期目标，接下来也可能不需要莱奥了。

　　“我对法国的爱还未结束。我在那里度过一个极为不易的经理时期。我刚到法国时，法甲联赛最后一轮居然和欧冠决赛同一天进行，太业余了，缺少起码的专业机制、认识，联赛的进步速度远远跟不上巴黎俱乐部膨胀的速度。那段经历让我感觉更完整、更强大，现在面对一切足球类职务，我都会信手拈来。”

　　做经理，不得不提在米兰的幕后工作期，推荐卡卡等名人，挖掘巴西潜力股的高手。他退出，米兰在引进桑巴天才新人方面也走进低谷。马尔蒂尼也公开说过，米兰高层缺乏懂球的专业人士。舍米兰城投奔巴黎，为的是经理一职，权力更高。意大利球迷都想问莱奥：自己定位于教练，还是经理？“我不可能更改我的天性。我永远是个看重长远计划的足球教练。曾经在米兰幕后工作六年，大家都不太知道，看不到我做什么，我从加利亚尼那学到很多。”

　　身为球员和教练都曾在圣西罗留下足迹，米兰即将拥有自己的产权球场，把圣西罗让给国米，莱奥以巴黎经历谈到：“圣西罗本身拥有价值，不过具体到俱乐部发展，的确要新方向。

　　巴黎圣日耳曼也曾遇到这问题，我在时就有很多人建议把主场迁到法兰西国民球场。要问我的意见，我永远挑选王子公园，代表着情感，可足球界，情感只是很小的一部分。”

　　巴西足球危机从上至下

　　一个博学的“世界公民”，前巴西国脚，教练和经理素质兼备，竟然没机会为祖国效力，普通球迷难以理解，莫非莱奥太欧洲化了？莱奥一身本领报国无门，感触极深：“巴西的缺陷太严重，与欧洲差距太大，我说的是整个足球体系根本不存在！30年前，巴西就可以把足球打造成美国NBA模式，因为巴西的群众基础、足球天才、足球的影响力等多重因素，可惜没有去做，如今再想就难了，条件不够了。巴西过于依赖球员的天赋，自由野蛮地成长，现在看来落伍了，美洲杯被巴拉圭淘汰和去年世界杯大比分输球，足以说明巴西的足球人才红利已趋于丧失，不能再指望生出新的贝利、新罗纳尔多，必须调整方向，致力于足球内容规划和建设。”

　　莱奥接着具体阐释：“要有国家层面的足球组织结构，自上而下下达改革目标、发展规划，将自由散漫式足球变成系统型的。意大利一直都这么做，德国近十年来做得非常好，所以去年世界杯获得终极收获。联赛方面要学习英超模式，把联赛变成可出售的商品，要让人喜欢，养成依赖性。巴西足球从来都没有包装自己，整体价值是在逐步下滑的。”

　　结合前不久布拉特辞职风暴，莱奥认为巴西足球的上层困境和国际足联一样。“我不懂国际足联出了哪些事，如果贪腐存在，那就全盘换人。国际足联和巴西足球上层的问题一样，真正懂足球的寥寥无几，都是玩政治拼权力的。巴西足球和国际足联的形象，都在一落千丈。我们在世界杯那场失败，已经改变了桑巴足球之于全世界球迷常年的印象，我们不再优美、不再洒脱、不再高级，我们都不自信了。就算人才在减少，不是不能好好利用，偏偏培养好球员的系统又出了毛病。”

　　“我想强调一点，巴西足协主席居然以蒂亚戈·席尔瓦的个人失误来解释美洲杯被淘汰，绝口不提把我们淘汰掉的对手又被阿根廷6比1血洗。这问题太严重了，性质太恶劣，任何一个球迷都能看出的危机，在足球第一高官那竟只是个人失误。这么个玩法，巴西足球的明天很灰暗。”

　　美国大联盟蓬勃生长，球星多，联赛产值水涨船高，越发成为世界足球不可忽视的力量。莱奥觉得，美国永远不会是世界足球的重心，“因为重心永远在欧洲。美国和巴西都有特别之处，区别在美国人的头脑、眼光，做得比巴西好多了。他们没想把大联盟搞成和欧洲同级战斗力的联赛，没想在竞技性上达到多高标准，主旨是营造符合美国文化、观众口味的足球赛事，提供场面、享受，把足球变成生活中的一项娱乐品，也变成了可以贩卖的商品。巴西完全可以这样，早该这样，留住本土所有球员创造一项巴西特有的联赛。”

　　足球圈最好的朋友是卡卡

　　从世界杯到美洲杯，昔日世界最强中卫蒂亚戈·席尔瓦这一年不顺。莱奥为他辩驳：“他的水平无可厚非，技术上无与伦比。压力太了，本土世界杯担任队长，给他的心里带来重压，他没做好准备。谁拥有他，谁强大，作为后卫，蒂亚戈是没有瑕疵的。”

　　听闻尤文正在追逐奥斯卡，以打造4312阵型，莱奥对奥斯卡点评如下：“我在巴黎时就想买他，未遂，第二年切尔西先动手了。奥斯卡技术没得说，缺的是个性、意志，在球场展示自己的霸气，一股让对手和观众感知到你在场的气流，一股纯粹竞技体育中的威严，他看起来偏软，理应经受更多的打磨，现在是加盟尤文比较合适的时候。”

　　当记者问到与他交往最多、感情最深的球员是谁时，莱奥思忖后回答：“我说是卡卡，我们的交往可谓从A到Z，所有层面所有方向所有细节。他是我足球界最好的朋友。每个球员都有自己的历史，卡卡的历史可谓完美。我对我引进的球员都保持特殊情感，我想到西里古从巴勒莫转会巴黎前的泪水，维拉蒂从乙级佩斯卡拉跳到巴黎的童话，还有蒂亚戈·莫塔誓死跟随我，他和国米吵了一架，出走自然而然。”

　　张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