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复仇，是偿还

　　红龙从“毛熊”身上强取三分，不仅头名出线，还了解了两队间的一段旧怨：13年前，威尔士在离欧洲杯决赛圈只差一步时，败在了前东欧球队永远说不清道不明的手段上。

　　2004年欧预赛中，威尔士与意大利、塞黑、芬兰和阿塞拜疆同组，意大利兵不血刃拿第一。另一个附加赛名额（当时预赛头名出线，各组第二名作对厮杀打附加赛）的争夺中，威尔士最后力压塞黑和芬兰两队取得。那时红龙堪称强盛，前场三叉戟有吉格斯、哈特森和贝拉米，中场则有斯皮德与萨维奇。意大利之前小组赛里输的唯一一场，就拜这支红龙所赐。

　　附加赛，威尔士遇上俄罗斯。首回合在莫斯科，俄罗斯占据全场主动，但威尔士战术纪律性极强，防守滴水不漏。一场0比0平局，为红龙拿到战略主动。从莫斯科回威尔士的班机上，红龙球员们甚至开始计算出线可以挣到的奖金数目。次回合加的夫千年球场，却大热倒灶。22分钟，俄罗斯后卫叶夫谢夫头槌破门，把威尔士逼到必须在不失球情况下至少进两球才能晋级的地步。苦战中，吉格斯击中立柱，哈特森与斯皮德各错失一次良机。俄罗斯队在红龙强攻下抓反击，布鲁金差点再入一球杀死比赛。

　　威尔士最终一球小负，已累计46年无缘大赛决赛圈。但赛后几天发生一段插曲：尿检中，被誉为“俄罗斯齐达内”的蒂托夫呈阳性。蒂托夫首回合未登场，但次回合则首发踢了60分钟。威尔士据此向体育仲裁法庭提出申诉。蒂托夫受国际足联禁赛一年的处罚。不过，俄罗斯的预选赛成绩依然有效。

　　蒂托夫到底有没有服禁药？人们听到的只能是“可能是他吃的感冒药中含有违禁成份”的解释，真相已无从可知。做过的事无法更改，错过的也永远回不来。哈特森多年后忆起这件事也释然：“不可能把俄罗斯踢出欧洲杯的吧？他们怎么可能为了袒护一个在塞文河另一侧的小国家，去得罪俄罗斯呢？作为球员，老实说，要怪也怪我们自己，我们应在90分钟内杀死比赛，可惜没有做到。”

　　关于此事争议，就只能以坊间野史的样式，留在部分球员和球迷的记忆中。谈到与俄罗斯这场时，威尔士主帅科尔曼赛前并没有使用类似“复仇”之类的词汇，而是用到另一个单词“payback”（偿还）。他手下的球员中，没有任何一人以球员身份经历过13年前的那个夜晚；俄罗斯阵中倒是还幸存两位：13年前首发的中卫伊格纳舍维奇，以及当天坐在替补席上的门将阿金费耶夫。

　　冥冥中或有天意。威尔士讨债的方式正而八经、大方公道。三球刺毙毛熊，让对手小组垫底，连累主帅斯卢茨基引咎辞职，为其两年后本土举办的世界杯蒙上厚重阴影。威尔士人的胜利是甜蜜的——即使不谈复仇。俄罗斯人失败是苦涩的——难道真有因果报应？

　　13年前，威尔士负于俄罗斯的那个夜晚，贝尔与他的父亲还有几个朋友坐在加的夫千年球场的看台上，亲眼目睹了那个令人沮丧的时刻。当时乔阿伦也在现场。13年后，威尔士和俄罗斯，都有了新的挑战要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