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漫步

　　溪行天晓 第十九回

　　前情提要

　　为了全力对付不速之客，壶天晓和宴西园决定用投石机把两个机器人投到院外，却阴差阳错地把自己投了出去。镜心羽衣和曼香罗如约到楼顶比赛游泳，意外地碰到蓝蓝和橙橙，却发现两个机器人居然用壶天晓和宴西园的声音在交流，并复制了他们的记忆系统。一番观察之后，镜心羽衣发现它们并非有心伤害自己，便放下心来，甚至还准备冲上前阻止两个机器人的冒险行为。

　　蘑菇楼顶，晚风徐来，吹散了蓝蓝和橙橙脚底的烟雾，转瞬间，它们已跨入了空中。

　　镜心羽衣疾步上前，有那么一刹那，她甚至觉得如果它们掉下去，壶天晓和宴西园就会被摔死。此时，紫丁儿已冲到楼边，它一把抓住蓝蓝的手，想将它拽回来。谁知蓝蓝已经迈出了栏杆，它顺手抄起紫丁儿，搭在了肩上。

　　紫丁儿吓得牢牢抱住蓝蓝喊道：“羽衣姐姐救我！”镜心羽衣冲到栏杆边，一把抓住蓝蓝的胳膊，使劲把它和紫丁儿拽回到栏杆里边，由于力道太大，三人一起滑倒了。

　　羽衣回身一看，突然愣住了。她发现橙橙正悬浮在空中，溜冰似的倾斜着身子来回滑动，就像在空中漫步一样。曼香罗就站在栏杆旁边，显然也看呆了。为什么橙橙能悬浮在空中？难道它们身上安装了超导磁悬浮装置？

　　就在她们目瞪口呆的时候，蓝蓝爬了起来，和橙橙一起，拉着镜心羽衣和曼香罗一下子就跳出栏杆，蓝蓝肩上还扛着紧紧抱着它脖子的紫丁儿。可能因为增加了两个人的体重，蓝蓝和橙橙这次没有成功地悬浮在空中，而是像溜滑索似的急速往地面坠落，镜心羽衣和曼香罗的尖叫瞬间划破了夜空。

　　眼看大家就要坠到树林里，蓝蓝和橙橙各自敲打了两次脚上的红色按钮，镜心羽衣和曼香罗就感觉好像蹦极一样，又迅速被反弹回天空，并逐渐恢复了平衡。等她们稍稍适应了悬浮的感觉，蓝蓝和橙橙便拉着她们掠过树梢，在空中像滑冰一样急速向前“滑”去。

　　耳边，风呼呼地吹过，远处的警报声响起。听到尖叫声的特警们叫嚷着四处侦察搜索。“好刺激啊！”紫丁儿骑在蓝蓝脖子上，展开双臂叫道，“没有翅膀，我也能在天空翱翔！”

　　“我们已经打草惊蛇，武器库看来是去不成了，不如直接去望巢区吧！”蓝蓝建议道，“晚上去的话，不容易被发现。”

　　手被抓得疼痛难忍的镜心羽衣叫道：“你们这两个家伙，难道就这样飞去望巢区？快停下，手都快被你们拉断了！”

　　“天晓就是这样，过惯了野蛮的生活，手劲儿比较大。”橙橙说着，转而自夸道，“要像我这样轻轻地抓着。对不对，香罗？”

　　同手的疼痛感比起来，曼香罗更担心另外一件事情，她总觉得蓝蓝它们是要打着壶天晓的名义把她们骗到某个地方——不行，一定要尽快弄清怎么回事。

　　“我说橙——西园啊，这个力道刚刚好，你真体贴。”曼香罗顿了顿，接着跟它闲扯道，“西园，我的手凉吗？”

　　“33.6摄氏度，不凉。”

　　竟然能准确地感知温度，好厉害的机器人！曼香罗赶忙继续追问，希望发现点异常。

　　“那你去过望巢区吗？”

　　“香罗，你是怎么了？”橙橙反问道，“我们不是刚去过吗？还和两个机器人大战了一场呢，你忘了吗？”

　　“西园啊，你——”怎么办？这个机器人比真正的宴西园还要正常，曼香罗不禁担心哪天一觉醒来自己是不是也会变成机器人，她迟疑着问道，“……你难道不觉得壶天晓和那个叫蓝蓝的机器人长得很像吗？”

　　“啊，被你发现了！既然这样，那我就——”橙橙说着，停顿了一下。

　　“你要怎样？”曼香罗吓得声音都抖了。

　　“那我就放心了，我还以为就我一个人觉得不对劲呢！”橙橙如释重负，叹了一口气说，“在泳池边一觉醒来，我总觉得自己的记忆有些错乱，好像活在梦里一样。没有心跳，没有脉搏，名字好像也不对，看着天晓的样子也觉得怪怪的。”

　　正在和紫丁儿逗乐的蓝蓝听到橙橙的话，大声叫起来：“天哪，我也有同感，西园，我也觉得你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唉，明明是你们两个都变了好不好！曼香罗彻底无语了。

　　“你们两个都是机器人！”一直冷静观察的镜心羽衣干脆直接拆穿了它们，“你不是壶天晓，你是机器人蓝蓝；而宴西园同学，你其实是机器人橙橙。鉴定完毕！”

　　“蓝蓝？我喜欢这个称呼！”蓝蓝一边说着，一边思索着，却仍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们几乎围着疗养中心外面的树林绕了大半圈，才从北门外来到了东南方向的鸟巢处。

　　“你们这两个家伙，真的要带我们飞过这个巨型鸟巢？”曼香罗始料未及，惊叫道。

　　“是呀，你们不兴奋吗？是不是感觉像要回到阔别已久的家乡一样？西园，我感觉我诗兴大发，我感觉……”蓝蓝无限感慨地说着，和大家一起掠过鸟巢，向对面望巢区飞去，“我感觉我的诗兴……蒸发完了，有点江郎才尽。”

　　橙橙使劲地点点头：“我也感觉不到饥饿了，好奇怪的感觉。”

　　“肯定是天晓上次修改了蓝蓝和橙橙的记忆系统，把它们改乱套了。”镜心羽衣在曼香罗耳边悄悄说道，“我们要想办法联系上那两个家伙。那个药草你带在身上了吗？”

　　“那个……你是说那个准备放在疗养专家身上的药草吗？”曼香罗沮丧地回道，“我好像把它们落在餐厅里了。”

　　“……”

　　疗养中心北门，亮起的灯光如同白昼。两个穿着浅蓝色医生服的疗养专家站在警卫室门口，听警卫队长介绍突发的警情。

　　“什么？镜心羽衣和曼香罗被两个机器人带走了？”

　　“是的！”警卫队长答道，“被带走的好像还有……一只小动物。”

　　“胡闹！让他们好好休养，竟然还在这里养起了宠物！”

　　“真是太不像话！再说，要养就得养大的，养个水兽军团、山魈军团之类的，这才像特战队的样子好不好！”

　　搜查的特警一拨一拨地来，又一拨一拨地撤，翻查了好几遍，却毫无头绪。巡逻机也增派了两架，不停地在空中分区域进行搜索。武器库外面，警报声、飞机的轰隆声、特警的叫喊声交织在一起，异常喧闹。这给壶天晓他们混入武器库创造了绝佳的条件。

　　武器库并不是他们期待的样子，事实上，这里更像是一间武器实验室。二层的每个房间里，各种武器零件琳琅满目，不同类型的实验仪器嘀嘀乱响，一盏盏红、黄、绿的彩色小灯无规律地闪烁着。壶天晓一路看过去，发现了武器智能模块故障诊断仪、光电转换效率测量仪、自平衡设备装配台、超导磁悬浮实验台、弱电磁感应发射笔、记忆复制遥控平台……难怪他确认感应到的武器都很模糊，原来这些大多是实验中的半成品啊！壶天晓不得不转身到中央大厅的展台那里碰碰运气，宴西园亦步亦趋地紧跟着，生怕跟丢了壶天晓这个向导。在展台上，宴西园看到一支设计得十分精致的钢笔，爱不释手，拿在手里转来转去。

　　“小心点。”壶天晓提醒道。

　　“没事，这里没装什么防盗机关，随便拿。”

　　“那是支钢笔手枪，小心走火！”

　　“你怎么不早说！”宴西园赶忙将它扔给壶天晓，转身扛起一挺造型精巧的转盘机枪。

　　展台上陈列的全是旧式武器，他们没太大兴趣。看来，得到一层或地下去，虽然在那里有可能会与疗养专家撞个正着，但好像也别无他法。壶天晓正低声和宴西园商讨计划，不经意地一抬头，发现两名巡逻特警已向他们走来。

　　特警越来越近。

　　“把这枪给负责智能模块检测的专家们送过去吧！”见躲闪不及，壶天晓索性一本正经地特意加重“智能模块检测”这几个字，并装模作样地嘱咐道，“去地下的门禁卡带了吗？”

　　宴西园愣了一下，随即会心一笑，扛起枪边走边回头信口胡诌道：“带了带了，真啰唆！

　　你也快点来啊，教授的那架丑八怪飞机坏了，还需要你尽快检查一下。”

　　“没问题，我马上过去！”

　　（未完待续）

　　文/丁达儿·于 图/竞仁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