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将此命名为“人工杰作”,一点也不夸张
伊斯法罕是伊朗第二大城市,距德黑兰半个小时的飞行路程。这个古老的城市是伊朗南北与东西的交汇口,也是当年丝绸之路的重镇。
作为17世纪萨法维德王朝的首都,它常常让来访者“震惊”,几天都缓不过来。其中一个极为入画的景观叫哈久木桥(实际是砖砌的),横跨在匝扬得河上,用途不少,既是水坝、路桥,也是皇家礼道。桥下有一个茶室,游客可以坐下来,在昏昏欲睡的伊斯法罕人群间喝杯茶或抽个水烟。
更让人有穿越感的是国王的会客厅“四十柱宫”,始建于阿巴斯一世,在阿巴斯二世时建成,是当时接待贵宾和外国使节的地方。
宫殿的基石高出地面一米左右,前半部是三面开放的宽敞的平台,台上有二十根高大的松木柱子。
围着此宫转了一大圈,我也没找到更多的柱子,回到宫殿前面,却发现了一个长方形大水池,水池四周有喷泉和石雕。站在池边朝宫殿望去,二十根柱子与辉映在水中清晰的倒影浑然一体,这时才让人恍然大悟,水上水下,倒影与现实拼凑而成的柱子正好四十根。
望着这个与印度泰姬陵庭院相似的构图,不禁遥想神秘的数字“四十”。圣经中也频繁地用到“四十”,这个数字一定有其特殊的象征意义。
与平台相接的大殿有三个拱顶。入门处有一玻璃镶嵌的镜厅,是1657年阿巴斯皇帝时代所建,于萨法维德二世时重新修饰。几何图案的花瓣形小片玻璃镜层层叠叠,拼凑成蜂窝状的小弧形,它们的连接和叠加构成了大弧形的拱顶。平顶的部分是稍大的交错的矩形镜片。透过相机的镜头望看拱顶,如同从一个万花筒的针眼望出去,站在下面的人流和周围的景观构成一幅涌动的奇景。
大殿内展示的大型彩色壁画显示了17世纪的历史事件,外交、贸易、战争的场景,人物的服饰和首饰均被细致地描绘出来。这些画面的意向很容易让人联想起西藏一些寺庙里的壁画,画工所用的技法、色彩以及对生活场景的描述非常相似。当年的丝绸之路上,商队越过崇山峻岭,穿过茫茫大漠,从遥远的中国、西域到中亚,文明得以传播。但那时的人们未必知道这当中的精神,以及对后世的影响。
“四十柱宫”也是世界人类文化遗产中的9座波斯花园之一。
我们的旅途计划里,伊斯法罕最精彩的部分留在最后,即大教长广场。它昔日的名字叫国王广场,有500米长,165米宽,是莫斯科红场的2倍大。1612年国王阿巴司建造了这个广场,并于1630年竣工,占地面积17000平方米,是伊斯法罕最大的双层(层距15米)拱顶清真寺。
广场的边缘处,有商廊、旅店、宫殿和最重要的几个大清真寺,铺满了几百万块蓝色的彩陶砖,仿佛一丛丛巨大的紫水晶。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将此命名为“人工杰作”,一点也不夸张。
广场中心的方庭原本为马球场,供苏丹和官员们在相邻的阿里卡布宫的观礼台观看;广场一端那粗大的石桩其实是马球的球门柱。
主导着广场“主调”的,是豪华的圆顶和教长清真寺的大门。如同世上任何一座可以震撼人心的建筑,我们的目光被其带领,先是越过巨大的广场,然后进入室内,仰视38米高的圆顶。盯着高高在上的蓝色釉彩,看得久了恍如遇见天穹。站在尖顶的正下方,只需轻轻击一次掌,便有七处回声,瞬间汇成一片“雷响”。
教长广场的东端是鲁特佛拉酋长清真寺,这座耗时18年建成的清真寺是以17世纪一位僧侣的名字来命名的。清真寺里,有用蓝绿色和黄色马赛克拼贴出的阿拉伯书法,展示了另一番精美。
在附近的游客市场,我翻看着印有国家执政官肖像的明信片,从波斯的苏丹到伊朗的教长,一个都不少。可此刻跳进我脑海的却是波斯著名诗人欧马·克哈亚姆的诗句:“试想在这个破败的旅舍,昼夜在门外轮回,苏丹接着苏丹的盛况,在阳光下停留几个钟点,然后离去。”
何萍:建筑师,某著名跨国企业设计与项目总监,业余爱好为旅游、写作、绘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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