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今,不用翻开李安定老师的《车记》,我都记得第一章第二段的那句话“今天的新闻,明天的历史。”那本411页的书上,有着我很多的阅读笔记,每隔大半年,我就从书柜里取出来,再细细看一遍,从谈判专家吕福源、戒酒立誓的门胁轰二、苗圩的军令状到老泪纵横的饶斌,一个个关于中国轿车的里程碑时刻就这样跃然纸上。
工作的关系,我接触到了很多严肃的传统媒体,报纸、杂志、广播、电视……负责任地说,今天汽车媒体内容的菁华,依然产生在他们中间。
作为张毅老师《一锤定音》的读者,我收藏了他在搜狐上的470篇文章。无论是资讯抑或评论,嬉笑怒骂皆可圈可点。
的确,同行们偶有抱怨,汽车媒体的喧嚣和浮华,但,倘若沉下心来,像普鲁斯特那样追忆似水年华,在这样一个“淬火”的时代,依然能想起一个个饱满、深刻的形象——以前刘卫琰在《每日经济新闻》的时候,几乎每天傍晚6点半,她都要给我打个电话,至少15分钟,你都不知道她从哪儿打听到的成串的消息。一听到她温柔的声音,我立马想到古龙小说中的“多情环”,其实是植物大战僵尸的无尽关。为了不说错话,我每天就枯坐在电脑前等她的电话,渐渐有了默契。她离开《每日经济新闻》,我长出一口气。当然,这并不妨碍我们关系一直都挺好。
但凡有吴毓参加的试车,我们都习惯了坐他旁边的人午餐时要帮他留点些菜,否则吴老师满头是汗地入席时,大家的午饭都要结束了。像他那么兢兢业业拍照片的大众媒体实在罕见,起初我还以为是《北京青年报》的版式需求,后来发现,他离开报纸后,还是这么苛刻。“炮制虽繁必不敢省人工,品味虽贵必不敢减物力”这副百年老店同仁堂的对联,放在吴毓老师身上正合适。
每每和孙宇见面,我们俩都会选一个好吃的馆子,席间只谈和吃喝相关的风花雪月,因为她是一个热爱生活的姑娘,喜好烹饪,而我是个称职的业余厨子。这些年来,我从未告诉过孙宇,我的电脑里有一个文件夹叫做“孙小宇”,里面珍藏着她精心策划的每一个版面,每次看到这些煞费苦心的设计和绝不糊弄的专题,都在提醒着我“真正的新闻匠人,一定不会被岁月辜负”。
当安丽敏还在《汽车人》的时候,特别怕群访时她出现,因为她总要第一个问问题,开口就是“我有“三个问题”……不要以为她只问问题,对行业真相孜孜以求的探寻简直与哲学的终极理论同构。每一个和她一样的记者,都是为所在平台赢得尊重的答案。和小安很像的,还有原《京华时报》的江云花,就是在日常的工作磨合中,我们结下深厚的友谊,直到云花去了奥迪,还经常相约“逛公园”。
以前,很多个星期二,我都会收到一条长长的短信,“来个选题采访”,是的,这是韩旭。他将专题背景、资料需求、文字素材图片素材的要求描述得淋漓尽致,在这个只谈“合作”的媒体年代,他的采访需求显得弥足珍贵。见面时,我从没有说过,“看,你的每一条采访提纲,我都留着。”但是,真的都留着,我不会删。
在绝大多数人眼中,梁洪等于漂亮、时髦、有范儿,但是在我眼里,她是个不折不扣的工作狂,一个有着芭比娃娃外表的工作狂。和她设计一个高层采访视频,远比别人复杂,她在场外设计了N多个环节,打算将一次稍纵即逝的采访做成无懈可击的年鉴。我没有和她提及过BBC的汽车节目《最高档》的制作流程,因为她自己就像那个锦衣夜行的制片人。
在过往的杂志媒体中,给我印象最深刻的“老师”,男生非王威莫属。局气、有面儿;妥帖,有分寸。这个圈子中,像王威这么既有能力,又有技术,懂车的同时人品亦无可指摘的Leader掰着手指头也能数完。太多次,我们的新车测试,王威和他的团队,清晨5点就出门,在安徽广德枯燥的操稳路上,一圈又一圈,一遍又一遍,晚上9点,我们坐在酒店大堂开个总结会,从产品观感到传播建议,真知灼见,句句鞭辟入里。我坚信——成色精纯的测试总监是中国最稀缺的汽车媒体资源。
那个女生呢,叫做林林。那句被说过一万遍的话“明明可以靠颜值,却偏偏要靠才华”,是对林林的量身定制。做为一个游泳健将,一个摄影师,一个潜水高手,一个极限运动爱好者,一个英姿飒爽的女骑士,她写出的试车,和她徒步过的国家公园一样惊艳——她符合我对“人才”的全部想象。当她离开之前工作的杂志时,我就想,这世上胜任做她老板的人并不多,因为比她更有见识,更有品位的人实在寥寥无几。
是的,因为有了他们,我希望成为比利时作家梅特林克笔下的那些普通人:“在星期日不去酒店喝个醉,却安静地待在他的苹果树下读书的农民,厌弃跑马场的纷扰喧嚣却去看一场高尚的戏或者只度过一个宁静的午后的小市民,不去街上唱粗俗的歌或哼些无聊的曲子,却走向田间或者到城墙上看日落的工人;他们全都把一块无名的,无意识的,可是决不是不重要的柴薪投进人类的大火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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