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當我们在艺术世界中漫步,细心品味,会发现很多艺术作品也可以激活我们的考场作文。

  艺术作品本身会带给我们素材的积累、思维的启发。比如,我们从丰子恺的漫画里品味父子、朋友之间的感情,从五月天的摇滚乐中体会青春的倔强,从《废墟上的阅读者》中深思阅读的力量……静心沉淀,身边随处可见的艺术作品可以弥补我们对世界认识的不足,丰富我们理性和感性的认知,积累写作素材。

  同时,艺术作品的特点、创作方法对考场作文的选材构思、谋篇布局、语言锤炼等也有值得学习借鉴之处。

  一画中有“技艺”

  绘画中的很多技艺,如中国画的工笔、白描、写意等逐渐被用到文学作品的创作上。老舍《济南的冬天》中关于“雪”的描写堪称工笔细描的典范,虚实结合不呆板,犹如一幅工笔画。我们在记叙文或议论性散文写作中,也可以使用丰富的描写手法来塑造形象、勾勒图画。

  比如2014年江苏卷高考满分作文《青春万岁》中,作者为我们描绘出一幅动人的画面。

  “找到了!”老爸捧着一本巴掌大的泛黄的“工作日志”,就好像捧着一只轻盈的、易碎的、振翅欲飞的蝴蝶。那是一本手抄诗集。“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他声音雄浑,我估计全楼道都能听见。光河中,旧书里的碎屑逆着光纷飞,老爸不知疲倦地、一首一首地读着朦胧诗。老妈蜷着腿,抱膝,目不转睛地盯着老爸,像追星的姑娘。他们的赘肉和皱纹都被光影模糊,我只看见两双清澈的眸子。这陋室束缚不了他们,鸡毛蒜皮的琐事束缚不了他们,邻居惊奇的目光束缚不了他们。

  除了具体的描绘方法,中国画强调的“意韵无穷”“情景交融”等艺术特质都值得我们借鉴。

  二戏中有“隽言”

  戏剧作品格外注重语言的锤炼。无论是对白、独白,还是旁白,在刻画人物形象、交代背景、推动情节发展等方面都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此外,戏剧语言常常呈现幽默、精练等特点,在给我们提供“名言警句”的同时,也是写作模仿的对象。

  如下面这个片段中:

  圈点批画于英语试卷,就像是误入异邦,英文字母列队向你打招呼,热情地要在试卷上载歌载舞。偶尔遇上一两个熟知的,就如同“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喜得我眉开眼笑。好不容易从题海中解脱出来,自豪地拍拍胸脯,也算得上一次西天取经!

  这段文字模仿戏剧语言,幽默而精练,“误入异邦”“他乡遇故知”“西天取经”给读者留下深刻印象。

  三电影有“镜头”

  电影是我们日常生活中接触非常多的一种艺术形式,由大量镜头组成。

  我们可以跟着“空镜头”学环境描写。所谓“空镜头”是指只有自然景物或场面描写而不出现人物(主要指与剧情有关的人物)的镜头。“空镜头”并不空,它常常开门见山地交代故事发生的时间、地点、环境,使得故事发生的背景一目了然。电影《边城》开头运用了几十个空镜头对茶峒的风情之美进行了具体直观的表现,迅速勾勒出了故事发生的地点和环境。而我们在写作中注重环境描写,可以在交代背景的同时渲染气氛,烘托人物心情。

  如习作《伟大的心》记叙自己聆听诺贝尔物理学奖获得者乔治·斯穆特关于宇宙的讲座。开头写“古老的瑞廷礼堂里,黄色的灯光点点。午后的阳光从几方小窗斜射进来,投在熙攘的人群中”,结尾则写“到家了,锁上车,我抬头望见了霞光中的夕阳,它正浸在紫色的天光里。这毗邻的恒星,正向地球涂抹着它金红的余晖”,环境描写中蕴含着对宇宙话题的思考,营造美感的同时颇富韵味,且首尾呼应。

  我们还可以跟着“蒙太奇”手法学素材剪接。“蒙太奇”即将不同的镜头拼接在一起,它可以产生各个镜头单独存在时无法表现的含义。电影《教父》结尾,在管风琴音乐背景下,新生儿的洗礼与家族的复仇交织进行,一边是主人公迈克作为教父需要发誓拒绝撒旦,另一边是他授意下的杀手们大开杀戒。这组平行蒙太奇手法堪称经典。无论是记叙文还是议论文写作,我们都可以借鉴“蒙太奇”手法来进行素材剪接。

  比如2019年天津卷高考作文《云中谁寄锦书来》中:

  你也见过孤灯夜雨前,为残破的城垣写的那封信吗?“吾侪虽老且穷,然道理贯心肝,忠义填骨髓。”你可曾听见东坡重整河山的拳拳心跳?时间行至那个屈辱与光荣并存的年代,那个新与旧交替、中与西碰撞的年代。驱除鞑虏、恢复中华,正值青春的学生将自己战斗的决心写入信中;风起云涌中兼容并包,渴望新知的文人将自己愿景中的新气象写入信中。在那一沓沓的信件中,承载的是人民对自我的信任、对未来的信任、对国家的信任。虽然百废待兴,但谁能断言,中国没有一个光明的前途呢?不,绝不会的,中国一定有个光明的前途。

  从北宋到辛亥革命时期,从苏轼到现代进步青年、文人,从个体英雄到群体形象,画面的摹写衔接犹如电影中的蒙太奇手法,点面结合,论证了从古至今人民对国家拥有光明前途的坚定信心。

  四音乐有“节奏”

  音乐的章节、段落和节拍使音乐的节奏感十分鲜明。比如奏鸣曲包括呈示部、展开部、再现部,议论文的写作则需要由提出问题(呈示部)、分析问题(展开部)到解决问题(再现部)。而协奏曲乐章末尾、歌剧咏叹调末尾的“华彩”乐段,启示我们在作文结尾处凝聚匠心。

  比如下面这个习作片段,是作者论述“如果有机会让我换一个星球生活,我仍选择坚守地球”论点的结尾,把地球当作有情的生命体,致谢、道歉、送行,坐下来、奔走、跪倒,犹如“华彩”,让读者回味无穷。

  当然,留在地球上可能意味着死亡。我不能代替别人做选择,但我会选择坚守地球。如果风烛残年的地球最终无力回天,那么我会与他共赴黄泉。我会先向他致谢,向他道歉,然后挥手为他送行;我会坐下来,抚摸他的脊梁,看着他点燃最后一个黄昏———那是枯萎的黄昏;我会起身奔走,追逐那即将消失殆尽的苦涩的江河;最终我会跪倒在干裂的土地上,为他流尽最后一滴眼泪。

  总而言之,绘画、戏剧、电影、音乐中的部分艺术元素对我们的写作有很多启发与借鉴。只要做个有心人,生活中处处可见的艺术作品都能为我们的考场作文注入全新的活力。

张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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