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陈晓卿一起下馆子

  • 来源:智族GQ
  • 关键字:百年老店,设计,漫长差旅
  • 发布时间:2020-10-31 18: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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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百年老店还有97年

  在大中午约局的不多。穿过北京城东某广场一片仿欧式矮层商业建筑群,当我来到这家漆着摩登金属色外墙的准米其林餐厅时,离餐厅营业时间还有半小时。报旁号:“六号房”,热隋迎上的前台服务员将我领了进去。

  今天是陈晓卿和同事们的局。这家店老板是他10年的朋友,眼看着对方从餐厅厨师做到餐厅老板,到今年新开出一家分店。今天的菜单是老板给设计的,提前安排厨师准备了几道服务员们都没见过的神秘菜品后,老板就去给孩子开家长会了。

  刚进入房间的陈晓卿看上去有点精神不振,他刚刚结束一场高强度的漫长差旅,一个月跑了五六个城市,昨夜才落地北京。今年的《风味人间3》本来计划4月份开拍,因为疫情生生等了半年。疫情期间,纪录片的拍摄到处受阻,在新疆,拍着拍着一整个摄制组险遭隔离,光机器没备的费用一天就烧掉好多好多钱,“整个拍摄都是灾难。”

  落座,摆盘,陈晓卿抬头看向包间经理,“菜不要多啊,别浪费。”他拿起菜单,想把一道醋椒大黄鱼去掉,经理腼腆地拦了下,“这是一个现烧的鱼汤,每人一碗,是老板特意安排的………”“好吧。”陈晓卿转回头,对我绽开微笑。

  第一道凉菜上桌,“青瓜大墨鱼”,取一截玉女瓜里最嫩的瓤,上叠一片薄薄的墨鱼饼,再粘上一叶薄荷。

  “像荆芥、薄荷这种香料,河南人日常都会吃。以河南为分界线,再往北就很少有人吃了。”陈晓卿夹起一块。

  这家店的段老板是河南人,当学徒时学的是鲁菜,又有粤菜的底子,“所以你看,这菜里边有他的河南。”陈晓卿说。

  在做纪录片的过程中,陈晓卿结识了很多厨师,可爱的厨师、睿智的厨师、精干的厨师、充满商业头脑的厨师、讨厌的厨师,丰富之程度,“就跟你上了地铁一样,什么人都可能遇到。”许多老菜馆老板的“整个的生命史”都在他头脑里。

  一家现在非常知名的米粉店的老板,在陈晓卿刚认识她的时候,还在一家饭馆做服务员。隔了10年再相遇,陈晓卿发现她和原来那家饭馆的厨师结了婚,自己开了湘菜馆,陈晓卿吃过那家,口味一般。

  在做纪录片的过程中,陈晓卿结识了很多厨师,可爱的厨师、睿智的厨师、精干的厨师、充满商业头脑的厨师、讨厌的厨师,丰富之程度,“就跟你上了地铁一样,什么人都可能遇到。”许多老菜馆老板的“整个的生命史”都在他头脑里。

  有天,她打电话来,说现在改做湖南米粉了。为什么做米粉呢?她说,自己最早在北京打工时特别想念老家的米粉,每次回长沙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长沙坡子街嗍粉,“就算回到家了。”

  “我觉得这个东西就不单纯是一碗粉。”陈晓卿去吃過,“哇,太好吃了。”

  也有一些美味是不能在他乡被复制的。他又谈起记忆里的—家面馆,面馆开在长江里头的一座江心岛上。门前有一棵大榕树,旁边是一口井,人坐在一碗面前,江风就徐徐地扑到脸上,那面条和面条里的调料吃起来总是“很不一样”。后来,三峡工程蓄水淹没了这座小岛,面馆就搬到奉节县城了,他也去吃,哗,“泯然众人矣。”老板还在,做面的人还在,陈晓卿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岛上那碗面条里放的是他吃过最好吃的榨菜,过去看着店家忙活,靴子踩,盐腌,再把榨菜穿在铁丝上,在山坡底下的江风中阴干,“再也不可能吃到那样的榨菜了。”

  这是一场属于饭局的谈话——一个个从美食生发出去的人生小故事,或离奇或唏嘘,骨碌碌从一肚子的经历学问中流出。一个故事完毕,说古的人笑容缓缓绽开,带着故事中的感伤情绪与一丝对故事效果的满意。给朋友推荐美食也能达到同样效果,当朋友吃得尽兴,他脸上会浮现出“饲养员般慈祥的微笑”。

  餐饮业里的风云翻涌也不少。陈晓卿提起一家开在公主坟的馆子,叫东坡餐厅,开办人是一位抗美援朝军人,是志愿军战俘里职位最高的,停战后坚持着没有被动员去台湾,但回来也一直也没有被重用,在屡次运动中还受到了冲击。改革开放后,他就开了这么一家小餐厅,收了许多徒弟和帮手,其中不少人已经成为名震一时的大酒楼的开创人。在漫长的红火或震荡中,军人就一直守在那家小餐厅里,直到它不久前被拆除。

  老张牛肉面

  台湾省台北市中正区杭州南路二段48号必吃的是招牌番茄牛肉面和誊村辣味牛三宝面。老张牛肉面已经传到第三代,仍旧繁工重料不敢省事,对得起60年来无数明星大咖来此打call,也撑得起《舌尖2》面用一碗面寄托两岸情的赞美。

  旗鱼新竹米粉

  台湾省台北市大同区延平北路三段85巷口“清爽”是这家新竹米粉收获最多的好评。高汤不油腻,而有鱼骨熬出的海昧,点缀旗鱼肉粒恰到好处,还可以加蚵仔、花枝、粉肝等。用的米粉也是细的,而不是形状短粗的“水粉”。

  西关婆婆面

  广东省广州市德政中路244号

  这里讲究全手工制面,面粉加鲜鸡蛋,一点儿水都不用,煮出来面带韧度,吃到嘴里非常爽脆。汤底由猪扇骨、大地鱼、虾子熬制而成,鲜甜不干喉,再来勺猪肠,是记忆里的那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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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人命运在大时代中,经历着彼此相似又不同的起伏。陈晓卿每次去香港,几乎都要去跑马地的一家餐厅。老板是个北京人,在动荡年代和同学一起,每个人鞋底缝一根金条,拿着假护照,学着切·格瓦拉,休学和朋友穿越南美洲,在哥伦比亚经历了九死一生,从坚定信念走到信仰幻灭,无意中认识了一位香港的餐厅老板,认她做姑妈,后来姑妈去世,他就回到香港,开了这么一家小餐厅。

  半个世纪以后,一群同学在北京聚会,当年从这里走出去48个人,现在还剩18个人。

  这些年,陈晓卿见着太多餐厅的更迭,在浪潮中起来又推倒,但也不是哪儿的餐厅故事都这样波澜壮阔,他说,比如日本现在就没有,他笑。“一般阶级层次比较稳定的国家,故事就会非常少。”梁文道跟他讲,自己在日本吃乌冬面,吃面的时候与店主攀谈,都是300年的老店,为什么你们这儿这么多人,另外那家店那么少人?

  老板说,哦,他们前一阵换了经营者,所以现在人少。

  哦,那难怪。那他们是什么时候换的?

  250年前。

  陈晓卿看到有些餐厅的公司年会,当时大家喊的口号是,离百年老店还有97年!“基本上都是这样的,更迭得很快,因为社会的变化非常快。”陈晓卿说。

  “不许无故殴打顾客”

  “咚咚”,有人敲门。几位服务员端来张短桌,摆上炉灶,将一锅熬好的肉汤在炉子上加热。经理举起一盘切好分块的大黄鱼向食客展示,“您好,这个鱼,现在给您做了。”

  陈晓卿转头瞅了一眼,“物流发达,现在北京也能第一时间吃到海鲜了。”

  上世纪80年代初,陈晓卿刚到北京念大学的时候,北京还“什么都没有”。那时候到处的饭店墙上都贴着,“不许无故殴打顾客”,服务员也没服务意识。那时的北京是没有消夜的,到了晚上9点,街上只有花圈店还开门。

  慢慢地,商业一点点儿进来了,80年代中期,他作为摄影助理陪师兄拍美食节的纪录片,一路拍一路吃,吃了不少好东西,第一次见了鱼翅。那时,在一个平民为主体的社会里,陈晓卿对美食有着“最质朴的理解”——美食就是普通人吃不到的东西。

  人们有了钱,美食就越来越多地出现三六九等。陈晓卿谈起自己早年在博客上写美食时心里的愤愤不平,凭什么你们吃的是美食,我吃的就不是美食呢?

  大多情况下,美食被人们依据消费水平给划分出阶级。团队里有个同事的舅舅的朋友,吃饭只吃米其林,哪怕是出差,还是会为米其林住到离开会很远的地方。

  陈晓卿吃过不少口味不佳的米其林餐厅。“商业只是一个最大公约数。我就觉得这不能叫美食,因为你有钱,别人吃不起,这就是美食吗?”他说,“有人说他吃了国宴,如何厉害,这你又没有办法去印证,因为99.99%的人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去吃一次。”

  翠翠家螺蛳粉

  广西柳州市细柳巷柳荫幼儿园东20米

  翠翠是现在店主小义母亲的名字,店不大,从中午11点开门起食客就排起长龙。他家每天只卖100碗,因为用螺蛳、筒骨、鸡壳等大料熬制的鲜汤,要经过5个小时的煲煮,每天只做一锅。

  舒记粉店

  广西南宁市七星路42号

  南宁老友粉里的老字号,现炒现煮,酸笋、蒜末、豆豉、辣椒、番茄爆香,猪头片或猪粉肠一顿快炒,下高汤与米粉,一股酸辣味儿祛风散寒、通窍醒味。

  措姆凉粉

  西藏自治区拉萨市城关区生态园路

  所有拉萨游记攻略里面都重点推荐的一家——冬天是热凉粉,夏天是凉粉饼,嫩嫩的微辣。炸土豆、酸奶、鲜牛奶、白宽粉也都不错,可以一次包圆了。

  慢慢地,陈晓卿怕了“美食家”这个称谓。前两年开始,他开始拒绝当美食评委,拒绝被称作“美食家”,老老实实成为一名兢兢业业的美食纪录片导演,更多地使用“平民”这样的词,这种词让他有安全感。

  鱼肉片冲进沸汤里很快就熟了,趁鲜分出一碗一碗地端到在座各人面前。汤是酸辣的底,席上,陈晓卿团队的工作人员说,“真香。”

  陈晓卿笑了,“北方孩子,形容一切好就是香。”

  那南方呢?我忽然想起,这题我能答,“是鲜”,我说。本人还记得自己身为广东人的尊严。

  “是‘甜,我们说这个汤很‘甜,是形容鲜,是吧?”他说。

  下一道菜端上来,一个长盘,几只大闸蟹盘踞其上,旁边点缀着切成块的丝瓜,上覆厚厚的酱汁。“哟,还都是重壳的,”陈晓卿夹起一只螃蟹,“这是6月黄里面的极品,到蜕壳期了。”

  螃蟹外壳包着内里—层柔嫩的软壳,将将兜住里面的丰厚蟹黄,口感奇异。原来重壳蟹这么好吃啊……我喊了一嗓子。

  在美食界的专业人士里,这样的人反而更多,“啊?”他扬起眉毛,模仿一位美食家的口气,拿腔拿调,“这你都不知道啊,你还搞美食呢?”

  这可能是整个饭局里气氛最松弛的时刻,正埋头扒拉螃蟹的陳晓卿猛地抬头,大笑起来,“你作为一个广州人,你没吃过重壳蟹?”我摇头。

  他兴奋地介绍起来,你看,你们那儿有奄仔蟹、重壳蟹、水蟹、软壳蟹、膏蟹、肉蟹还有黄油蟹……我知道黄油蟹!我说。正是因为看了他的纪录片,我淘宝了一圈,发现卖蟹的地方就在我老家。他随即谈起我的老家,从产黄油蟹的区域,到黄油蟹最早的生产地,到每个生产地发生的生态变化,他都如数家珍。“你对那儿的了解肯定没有我多。”他笑。脸上是扬扬自得,也是真的快乐——故事都是自己一脚一脚走出来的。

  “不过那都是养殖的,野生的出现不了,因为黄油蟹的根源是营养过剩。”

  他并没有把所有真正的好东西都放进片子里——纪录片里有一集主题是卵,在广州皤禺调研期间,发现了当地人眼中的一种极品——这样东西叫礼云子,用挖耳朵勺子形状的器皿掏出螃蜞的卵,挖十斤螃蜞能凑一小盘,加鸡蛋一起蒸熟,那简直是……

  “甜到云霄。”

  调研完,他沉下心跟团队说,还是不做了。如果人人都去吃,对生态的破坏力可想而知。他以前拍雷山鱼酱,一种苗家人“最骄傲的调味品”,纪录片播出后,拿钱的人涌进小村庄,“那条小溪里边的鱼都被抓光了。”他说。成为传播现象级事件的成就感背后是压力和争议。这次他再去当地拍另外一个新片子的时候,就特意跟当地负责招商推广的官员讲,这次我们拍完了以后,你们可千万不能竭泽而渔了。

  他乡并非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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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陈晓卿看来,有时做与美食相关的工作,时间越长,越找不到北。做纪录片走到更多更远的城市,不变的是遇到极力维护自己的家乡菜为正统的人。“每个地方的人都会觉得自己那个地方的面条最好吃,觉得其他的都是异端邪说。”他把这类对自己家乡食物特别推崇的人,称作食物的“故乡沙文主义者”。

  前两天遇见一人,和他说,四川人用辣椒才是辣椒的正确用法,其他的人用辣椒是因为贫穷。

  “怎么会呢?”他音量倏然拔高,“每个地方的人用辣椒都有他自己的特质,贵州人会把它做成辣子,云南人会把它做成胡辣,湖南人会把它做成白辣椒,酱椒鱼头里是白辣椒,剁椒鱼头里就是剁辣椒。如果这世界上只有一种标准是对的,这是很可怕的事情。”

  “这就像今天的网络世界一样,你可以有自己的观点,但是不能认为自己的观点就是对的,食物也是一样。”

  在一些人看来,美食中的“美”意味着权力,每一个人都希望压倒另一个人。人怎么选择吃,实际上背后是不同人看待事物的逻辑分野。在美食界的专业人士里,这样的人反而更多,“啊?”他扬起眉毛,模仿一位美食家的口气,拿腔拿调,“这你都不知道啊,你还搞美食呢?”

  他的应对策略是从沈宏非那儿学来的,即在争吵前退后一步,凡事“你说得对”。

  在拍纪录片,走到更远去品尝食物的过程中,他自己理解事情的方式也在一点点发生变化。他发现世界各地的人都在做火腿。“从北纬20度到北纬40度,甚至更远、更高的地方,人们都在一千多年前学会了腌火腿。”直到去甘肃拍纪录片,他才知道甘肃也有火腿。在《风味人间》中,他将这种“遥远的相似性”放了进去,但—开始,观众们似乎不那么买他的账。

  在中国美食的纪录片里加入更多外国美食,是需要很大勇气的,他提醒我,“我们自己都知道,到这个地方收视要掉。”

  他发现,好多观众在纪录片里找寻的还是自己家乡的食物。“比如我是四川人,四川之外的东西我就都不感兴趣,你要说到了四川好,我就挺开心。”

  也有一部分观众能接受纪录片中出现的外国食物,这一群人往往世界观更开阔,同时也意味着他们掌握着话语权和财富。但这部分人数量不多,也不易被讨好。他想下沉,想争取三、四线城市的观众,这种时候就生出许多挣扎。

  但他还是想做下来。“我们肯定会融入世界的,就像你再喜欢故乡的食物,你也可能会因为生活或其他的原因要去到其他的地方,那其他的地方并不都是地狱,并不都是邪教啊。”

  也有一些美味是不能在他乡被复制的。他谈起记忆里的一家面馆,面馆开在长江里头的一座江心岛上。门前有一棵大榕树,旁边是一口井,人坐在一碗面前,江风就徐徐地扑到脸上,那面条和面条里的调料吃起来总是“很不一样”。后来,三峡工程蓄水淹没了这座小岛,面馆就搬到奉节县城了,他也去吃,哗,“泯然众人矣。”他怕了纷争。“交流这个词的英文,词根就是communion,就是基督教里的分面包,如果你们俩吵架了,吃顿饭吧,吃顿饭就好了。”像这样的交流距离让他感到舒适。而不是“不说话,也不吃饭,就是持续地攻击你”,他指的是网络上攻击性很强的那群人。声名大了以后,他开始有所忌惮。

  吃是权力,表达也是权力,当这两样东西合在一起,许多事情就变得微妙起来。

  前些年,陈晓卿有一句话在外面流传,“如果非要让一道菜消失不可,我选择外卖。”

  从美食的角度,他认为外卖利用了人身体里边的情性。“我们没有人点外卖是因为差那点时间。”如果他要开会,从下午开到晚上12点,那他就等到开完会后再出去吃。有时间的情况下,他会在公司的小厨房里做菜,一个半小时唰唰做六道。忙到吃不上饭的时候,偶尔还会有好心的朋友做好菜闪送过来。

  “真的有这么大差别吗?”我问。

  “我想吃,我吃不下。”陈晓卿说。

  又一道新菜端上来,名叫麻酱脆皮婆参。每人一盘,发到手里的是一个温热的碟子,里面躺着一块黄色的椭圆形物体,体形看起来是海参膨大三四倍的版本。质感呈果冻状,外面包着一层脆壳。

  我正对着这块物体束手无策,陈晓卿提示我,用刀,用餐刀把它切成小块。

  “这个参的做法很有技术含量的。虽然这个品种价格比较亲民。不是人人都能做,而且它的赏味期很短,你不吃一会儿就不好吃了。所以我说啊,食物里的美好都被这个外卖给破坏了。”对面的陳晓卿眉眼荡起微笑。

  “但对现在的年轻人来说,在现在这样的高压节奏里,外卖可能更像是一种没办法的选泽……”我提出疑问。

  他专注着盘里的婆参,“对,所以我现在也不怎么太提这个了。”他在网上已经被骂怕了。

  “公司里除了陈老师,大家都吃外卖。”工作人员对我笑。

  这顿饭没什么饱腹感地到了尾声。

  鲁固辣子藏面

  西藏自治区山南市乃东区湖南大道105号在乃东,鲁固辣子是最有名的一家连锁藏面馆。由于高原气压低,加了青稞粉、小麦粉以及碱面的藏面要在大锅里煮熟然后晾干,吃的时候再放入滚烫的牦牛肉汤里煮,汤色海炎但牛骨味十足。

  永安咖啡室

  澳门特别行政区荷兰园东望洋斜巷2号H-1

  咸牛舌公仔面和姜黄猪肉面在澳门都叫“碟头面”,永安咖啡室的牛舌又厚又香,再配上大良昌记的咖喱油,味道层次丰富,吃完来一杯咖啡,中葡美食融合。

  南京江南春面馆

  南京市天保桥交叉路口往西北约100米自从吴亦凡来吃过

  小排肥肠面之后,这家小店更加门庭若市、一碗难求。干挑面一要沥干面的水分,二要高高挑拌,让浓油赤酱充分包裹面。江南春的汤汁总体属于老南京喜欢的“带着甜口的厚重咸”。

  刘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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