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光輝╱圖文
烏林村的曹公祠是祭祀曹操的，與湖北赤壁三國古戰場隔江相望。
赤壁汽渡是G351國道在長江上的一個渡口。如今長江汽渡已經很少，我們開車體驗了一下。渡輪分兩個部分，帶動力的拖船與承載的鐵殼平底船是分開的，牽引點在拖船的船頭與平底船的中間一側，拖船可以繞着平底船調頭，這樣車輛就能直接上下。江上三艘渡輪來回對開，每艘載十幾輛汽車，約半小時一趟，繁忙時需要排隊，彷彿回到上世紀70年代。
三國在中國歷史上的時間並不長，卻留下了許多典故，最著名的是赤壁之戰，它是中國軍事史上以少勝多、以弱勝強的經典案例。公元208年，53歲的曹操北破烏桓，完成了統一北方的戰爭，滿懷勝利的喜悅，揮師南下，志在跨過長江統一南方。在諸葛亮和魯肅的合力游說下，孫權與劉備達成聯盟。赤壁之戰拉開序幕，曹操水軍由江陵順江而下，在赤壁一帶遭遇東吳周瑜水軍的阻擊，退到北岸烏林隔江對峙。不久，曹操軍營瘟疫蔓延，加上北方將士無法適應南方冬季寒冷的江面，他們用繩索將艦船相連，以穩固船體的平衡抵禦江上的波濤。黃蓋詐降，他帶着十幾艘裝滿浸了油脂乾柴的小船，用布蓋好，大戰船隨後，直衝曹軍，並同時點燃乾柴，借着江上的東南風，火勢迅速蔓延到曹軍整個艦隊。曹軍毫無防備，敗得很慘。曹操棄掉戰船，撤向江陵，差一點在華容道丟了性命。
曹操足智多謀，才華橫溢，是一位很有個性的政治家、軍事家和文學家，卻又如此刁鑽、智慧、大氣、陰毒、仗義、殘暴，把那麼多截然不同的東西熔鑄在自己的內心，在歷史上極為罕見。宋明話本小說把曹操當成反面角色——奸雄。三國是英雄輩出的時代，但是曹操的膽略在三國中是最高的，他善於用人，只要一個人有一技之長，曹操就會用。通常用人的標準是德才兼備，曹操不講這一套，一個人有才而無忠心，曹操照用，這是本事，需要勇氣。曹操的原則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具體操作方法是權謀分離，皆為我用，正因如此，他手下猛將、謀士，多如牛毛。曹操的文學也是一流，如《短歌行》、《觀滄海》、《龜雖壽》，繼承了漢樂府的傳統而又有創新，慷慨悲涼，極富才華。
烏林碼頭上岸，東行數里看曹公祠，大門上鎖，一群雞在門口草坪啄食，我們由側面的小門進去。曹公祠前後兩進，中間的院子有個香爐，旁邊一棵樹上掛滿了黃澄澄的橘子。或許是廟裡的果樹，沒人敢摘，地上盡是爛橘子。
曹公祠是村民蓋的，因財力不足，年久失修，上鎖的前庭成了危房，堆放農具，原先供奉的曹操像挪到了後院，曹操與眾臣皆按戲劇人物塑造，一字排開。他站在中間，高出眾人一頭。一會兒，進來一位姓胡的老太太，大概是廟祝。她看我們遠道而來，熱情地遞過來幾支香和一疊黃紙，引領我們到焚香爐前說，這裡的菩薩很靈，保佑你們一生平安！
我們焚香合十，青煙繚繞的背後，彷彿曹操率眾臣迎面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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