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华文文学与文化产业

　　李诠林

　　（福建师范大学文学院，《世界华文文学》，福建福州，350007）

　　世界华文文学是全球华人的精神家园，在向世界弘扬、推广中华文化的过程中起着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可以说是有效传播中华文化的重要途径和载体；而文化产业是近三十年来方兴未艾的朝阳产业，是低能耗、低污染，甚至可以说是零污染的产业样态，因为它所追求的“双效合一”性（经济效益与社会效益并重）而得到人们的普遍接受和认可，成为发展文化事业、刺激文化消费、促进文化发展、提升民众生活质量水平的有力手段。

　　从这个意义上说，世界华文文学与文化产业对于“中华文化走出去”，或者说中华文化走向世界，对于促进中外文化交流，可以起到相似的作用，有着相近的文化功能，都值得海内外华人和国内各级部门予以高度重视、呵护和关爱，也很值得学界深入研究。这便是福研院和《世界华文文学》杂志社举办本次研讨会的初衷之一。

　　一、世界华文文学与世界华文文化产业的范畴与含义

　　世界华文文学指的是与中华文化相关的文学，狭义的世界华文文学则特指海外华侨、华人、华裔以中文创作的文学作品及相关的文学活动。与此相应，世界华文文化产业指的是与中华文化相关的文化产业，狭义的世界华文文化产业则特指海外华侨、华人、华裔所从事的与中华文化，特别是与中文相关的文化产业。二、世界华文文学与世界华文文化产业密不可分世界华文文学从诞生的那一天起便与报刊传媒、出版传媒等文化产业息息相关。当今的华语电影、海外华文媒体等也都是与汉语文学相关的文化产业类型，而历史上的黄柳霜等华裔明星则更是直接参加了文化产业活动，可以说其电影表演与获得出演报酬这本身就是一种世界华文文化产业。如今，海外华文作家严歌苓担任了好莱坞编剧，这也是一种文化产业行为。

　　三、世界华文文学日益成熟、发展、壮大，世界华文文化产业却面临着严峻的生存问题

　　海外华文媒体等世界华文文化产业需要大家一起爱护，这样海外华文文学才能可持续发展，中华文化才能在海外得到更有效地传播和弘扬。近百年来，海外华文文学逐渐得到各国主流文坛的认可，如谭恩美、汤婷婷、哈金、陈舜臣、毛丹青都曾经在美国、日本等作家所在国获得过美国国家图书奖小说奖（1981 年汤婷婷《中国佬》、1989 年谭恩美《喜福会》、1999 年哈金《等待》、2020 年游朝凯《唐人街内部》）、美国“普利策奖”（汤婷婷《中国佬》1981 年获普利策奖提名、哈金《等待》2000 年入围普利策奖决赛名单、哈金《战争垃圾》2005年入围普利策奖决赛名单）、美国“笔会/ 海明威奖”（1996 年哈金《文字的海洋》）、美国“弗兰纳里·奥康纳短篇小说奖”（1997 年哈金《红旗之下》）、美国“美国笔会/ 福克纳奖”（1999 年哈金《等待》、2005 年哈金《战争垃圾》）、日本“江户川乱步奖”（1961 年陈舜臣《枯草之根》）、日本“直木奖”（1969 年陈舜臣《青玉狮子香炉》）、日本“蓝海文学奖”（1999年毛丹青《日本虫眼纪行》）、日本“芥川龙之介奖”（2008 年杨逸《浸着时光的早晨》）等国家主流大奖，可见海外华文文学（广义上的“华文”）无论从创作质量还是从经典性的塑造上都已得到很大的进步。但华文文化产业，除了中国万达集团曾经于2012 年在美国收购院线公司等个别现象以外，鲜有可圈可点之处，很多海外华文作家的作品是返归祖国以后改编成影视剧在国内才得到热播、获得成功的，如《北京人在纽约》、《山楂树之恋》、《芳华》、《唐山大地震》等。更多的海外华文文化产业化之路艰难而“道阻且长”，许多海外华文媒体挣扎在“死亡线上”，勉力为之地努力拼搏谋生存，其中有的甚至难以为继。当然也有一些华裔作家的作品能够在百老汇等地盛演不衰，但大多是以英语等非汉语的语言载体形式演出的。如何让优秀的海外华文文学作品在海外得以产业化，如何使海外华文文化产业的内容可以得到所居国更多受众的认可，这些都是很值得探讨而且亟待解决的问题，两者的紧密结合、各自取长补短不失为一个很好的解决路径。

　　文化产业可以使文化事业得到更快更好的发展，海外华文文化产业也应该可以使海外华文文学得到更好更快的发展，但从目前的情况看来，海外华文文学创作的发展却超前于海外华文文学产业的发展，或者说，文化产业促进文化事业发展的一般规律在海外华文文学领域产生了变异，或者说，海外华文文学与海外华文文化产业之间形成了事业刺激与促进产业发展的逆向影响的特殊状态，而且这种逆向影响很可能会成为一种文化产业领域的一种特殊规律。

　　四、世界华文文学要与世界华文文化产业携手发展，相辅相成，共同成就

　　需要明确的一点是，发展文化产业不是单纯追求经济利益，而是要“双效合一”，是追求在保持社会效益、完成社会教化功能、净化人心的基础上的经济效益。文化产业也不是要求每一个文学家、艺术家去从事产业行为，而是与产业经营者分工合作、互通有无，一起良性发展。但双方也要虚心互相学习，吸取各自的优长，有意识地培养文化艺术素养和文化产业管理素养相结合的复合型能力。以广义的“世界华文文学”理念团结海内外与中华文化相关的文学者，从狭义的“世界华文文学”定义出发珍爱在海外生根发芽、或艰难生存或蓬勃发展的海外华文文学者及其作品；以广义的“世界华文文化产业”理念团结海内外与中华文化相关的文化产业业界人士，从狭义的“世界华文文化产业”定义出发珍爱、帮助、呵护在海外生根发芽、或艰难生存或蓬勃发展的海外华文媒体、海外华侨华人文化企业等海外华文文化产业及其从业者，以广义的“世界华文文学”理念团结海内外与中华文化相关的文学者，世界华文文学与世界华文文化产业便可以做到携手发展，相辅相成，共同成就，实现“中华文化走出去”的宏伟目标。

　　五、通过世界华文文学与世界华文文化产业促进中外文化交流，世界华文文学与世界华文文化产业都可以促进中外文化交流

　　海外华文文学是海外华侨、华人主要以汉语进行创作的语言艺术形式，借助华文文学这种文学形式，海外华侨、华人可以与祖国同样以汉语创作的作家同使用汉语阅读文学作品的读者进行无语言障碍的精神交流，这无疑可以提高中外文化交流的效率。而文化产业是一种内容产业，既有产业属性，又有文化属性，是一种文化经济，在当今世界社会整体经济中的比重日益增加，世界各发达国家也越来越重视国内文化产业的发展，这就为海外华文文化产业的发展提供了千载难逢的机遇和大有可为的发展空间。同时，国际文化交流是尖锐紧张的国家关系的润滑剂，是不同于政治外交、军事外交的具有补充作用的“软性”外交形态。可见，海外华文文学与海外华文文化产业是中外文化交流的天然桥梁，海内外的华文文学者与海内外的文化产业从业人士都可以通过“华文”这一载体实现较为通畅的交流，成为中外文化交流的重要板块，如果从广义的“世界华文文学”和“世界华文文化产业”定义的角度来说，世界华文文学与世界华文文化产业都可以促进中外文化交流，中外政府及中外相关组织可以通过世界华文文学与世界华文文化产业促进中外文化交流。

　　基于以上思考，“首届世界华文文学与文化产业国际学术研讨会”的举办便体现了主办同仁们这种能够通过世界华文文学研究与文化产业研究的连接助力世界华文文学与文化产业之联结的希望，希望通过中外学者的合作研究、理论界与实业界人士的协作实践来促使中外文化交流乃至中外交流、中外友谊进一步良性发展，也希望“世界华文文学与文化产业”国际学术研讨会及其相关的有益活动能够持续开展，世界华文文学与文化产业基业长青，这也正是会务组将此次研讨会命名为“首届”研讨会的原因。

　　让我们给世界华文文学与文化产业多一些关注和关爱，满怀祝福与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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