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毅仁与张劲夫的引智情谊

　　1987 年春天，我调入中央引进国外智力领导小组办公室(以下简称中央引智办)综合组工作。那时的办公室在民族文化宫的4层，工作人员40余人。

　　以中国国际人才交流协会的名义在美、英、日、香港等发达国家和地区设立的驻外机构已建立起来。回来述职、等待派遣的驻外代表，再加上申报项目、联系工作的省市部委人员来来往往，川流不息，呈现一派繁忙的景象。会见客人只能在主任的办公室里，各个业务组的狭小房间里再也添不上一张办公桌。同时与民族宫的租约已快到期，大家都为这样的办公条件发愁。

　　中央引智办移址中信大厦

　　中央引智办领导向张劲夫同志汇报工作时反映了这个情况。张劲夫要大家不要着急，说中国国际信托投资公司（CITIC）的2号楼正在建设。荣毅仁同志答应该楼竣工后，可帮中央引智办解决燃眉之急。

　　6月底接到CITIC通知，约去签约。

　　7月2日，我带着公章前往建国门外CITIC一号大厦（俗称巧克力大厦）会见中信集团办公厅副主任钱锋女士。钱主任说荣毅仁董事长指示按他向张劲夫同志许诺的办，新盖好的2号楼7层12间房交你们做办公用，房租是象征性的，租给外商是每天每平方米一美元，你们是一元人民币，可以吗？我高兴得不知说什么好。

　　7月中旬，中央引智办移址中信大厦2号楼。2号楼前面的巧克力大厦高29层，是当时北京最高的大楼。从此，中央引智办办公条件得到很大改善，引智事业也迅速发展。与此同时，中信公司发展如日中天。我们私底下议论：我们两家的领导人都是邓小平点的将，比翼双飞，值得庆贺。

　　荣毅仁支持引智工作缘于他的引智情结。他除了从中央文件和中央领导的传达中了解邓小平引进国外智力思想外，还亲自聆听过邓小平有关这方面的谈话。1984年邓小平会见参加中外经济合作问题讨论会中外代表时说：“我们希望所有外国企业家、专家进一步认识到，帮助中国发展对世界有利。”并且特别指出“为了便于广泛联系，中国国际信托投资公司可以作为中国实行对外开放的一个窗口”。

　　亚特兰大之行

　　1987 年9月，中央引智办主任王迺访问美国。10月他由亚特兰大发来传真，称他在乔治亚理工学院会见了副院长斯特尔森教授。美方告知他荣毅仁副委员长将于9月底率中国国际信托投资公司代表团赴亚特兰大访问，签订经济合作协议。

　　乔治亚州政府和亚特兰大企业界要为荣毅仁一行举办大型招待会，荣将在招待会上发表演说。斯特尔森教授建议荣副委员长在演讲时讲一段中美企业人才交流的重要性，并希望荣对乔治亚理工学院与中国国际人才交流协会在美的中美人才交流合作项目（简称CUPEP）给予肯定和支持。这个招待会将有很多美国大企业参加，预料荣的讲话会产生很好的影响。在开展双方贸易活动中，将培训中国企业管理及技术人员的内容包含进去，会对美国企业接受培训中国人员有较大的推动作用。张劲夫16日收到这个报告，当天即签署：“毅仁同志，你的讲话稿我已托有关同志在文字上提出了一点修改补充意见，谅已收到，供参考。此件请考虑。最好能在讲话中说一段，以示重视、支持，可否，请酌定。”荣毅仁于17日在该件上批示：“同意讲一段”。

　　后来得知，荣毅仁亚特兰大之行，有力地促进了乔治亚州和我国的经贸及人才交流，也推动了CUPEP项目在美国的开展。

　　1991年我受命赴亚特兰大任CUPEP中方代表时，由美方资助的中国工商企业管理及技术专业培训人员已超过100人，每人一年15000至20000美元，他们分别在Delta（三角）航空、杜邦、太平洋造纸等著名公司以及乔治亚理工学院、一些农场、奶牛场实习和工作，时间都在一年以上。CUPEP是中美人才合作的一个成功项目，为我国培养了实用、外向型人才，节约了数百万美元的外汇。同时乔治亚州、亚特兰大市成为中美交流最具活力的地区之一。那一段时间他们的州长、市长经常访华，我国去那里访问考察的团组日益增多，建立在那里的前总统吉米·卡特中心更是中美合作交流的桥梁。

　　文|高叔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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