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敏—树下画廊展出诗人车前子的水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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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键字:水墨,文化,敏感 smarty:/if?>
- 发布时间:2014-08-20 15:21
2014年6月至7月间,车前子个展《过敏》在北京798艺术区树下画廊展出。这是一个诗人的展览,也是文人水墨的另一番面貌。展览上的作品均为尺寸不大的小品,简单的运笔用色中是文人的清雅。大多作品都配有诗,这也与车前子的诗人和作家身份相应,他自上世纪八十年代初便涉身于先锋诗歌写作。近年来则专注于绘画创作,但不难看出车前子的写作和绘画之间一脉相承的关系,这将为文人绘画如何根植于当代土壤提供思考。
艺报:这次展览叫过敏,很有意思,我们就从过敏开始谈吧,看到册页里家玲给你写的附记,说如果不过敏,就不是车前子了,这种过敏我们该如何理解?是否可以理解为一种直觉?
车前子:对于某一些人来讲,过敏可能是一种文化过敏。而对于我来讲,不仅仅是文化过敏,也是一种生理性的过敏。我是过敏性体质,在南方只要一下雨我就会过敏。我连一些古书都不能看,因为一闻到书库里古书的那种霉的味道就会打喷嚏。我觉得可以将中国文化看成是一种过敏体质,中国文化的敏感性值得我们去琢磨。古典诗歌中的平仄不仅仅是一种技术,还是中国人对声音的一种敏感。这种敏感在音韵方面表现得比较单纯,而在古典诗歌中则会呈现一种极其繁复的状态。另外一种敏感就是水墨。水墨就其材料的敏感度而言,西方的水彩画可能都无法比拟。中国的文化更多的是一种智者的文化,水墨的表现也是一种智者的表现。水墨和水有关系,水丰富的地方万物生长。尤其是在生宣上画画,笔上含水量的多少、下笔的轻重、纤维的长短、纸张的厚薄等等这些都是在敏感的状态里完成的。因此,水墨变得很敏感。
艺报:这种文化上的敏感在您看来,是天生的还是后天学习所得?
车前子:每一个中国人都天生有一种文化上的敏感,后天的修养和积累也有一定的作用。一个人喜欢上水墨是知书达理的表现,很多当代人都喜欢上了水墨。当一个人有了生活阅历之后,本民族和种族的东西看起来会更浓厚一些。这也是一种敏感,表明他开始对文化有了敏感。
艺报:由于和家玲是同学,在他的感染下,从您的诗歌到接触您的绘画,在您的生命中,二者处于什么样的位置?
车前子:简单的说,就像吃饭和喝酒的关系,画画花的时间多一些,写作就像是喝酒。写作的时间多一点,画画就像是喝酒。不过人总是吃饭比喝酒多,对于我来说,吃饭和喝酒都是生活的必需。
艺报:您如何看待您的绘画方式?
车前子:我画画的偶然性更多一些,在我看来,偶然性和敏感是紧密相连的。画水墨第一笔很重要,笔笔生发,一定要重视第一笔,第一笔是这幅画的氛围。第一笔没有好坏,这就体现了偶然性,在之后的绘画中,再去给这偶然性寻找理由。理性与非理性,就像牛奶和矿泉水,并不能分得这么清楚。这就更像大家平时所讨论的形式和内容,我觉得形式和内容没有什么可以值得讨论的。举例来说,钟摆的左面是形式,右面是内容,但是钟摆是在左右摇摆中才能产生时间。文学作品或者绘画作品永远都是摆动在形式和内容之间。
艺报:家玲曾以您为个案来探讨当代文人绘画方式的可能性,就您个人而言,您如何看待当下文人绘画,您觉得可能性在哪里?
车前子:他的这篇文章让我更坚定了一些东西。也许概念不重要,在中国绘画史中,的确有文人画这一种状态,谈论文人画并不一定要说具体作品,多年来,文人画也在发生着变化。我们现在看赵孟頫的画,就很少用文人画这个观念。徐渭的画,我们认为是文人画的符号,但在当时谁都不会称其作品为文人画。这可以看出来,文人画的概念也在变化。但是也有很严格的标准。我觉得文心(文脉)很重要,自由、创造、想象力等也不可忽视。绘画很多时候是有天意的,要遵循天意。不是我自己想往哪方面走就往哪方面走,我认为,首先要做的就是个人修养方面,比如读书、交友、性格的磨练等,加上刚才谈到的文心,中国文化对性格是有要求的,要求的是沉静。沉静下来看某些事情可能会更懵懂,这里用懵懂可能会更好。石涛写过这么一本书《苦瓜和尚话语录》,但都不如八大山人的一段话“适才抹得花王一幅,大是懵懂”,这是中国人的文化品质,或者是中国人和世界的某种关系,也就是水墨中的极高的境界。这和刘勰在《文心雕龙神思》写的“意空翻而易奇,言征实而难巧”这两句所表达的意思颇为相近。
编辑/邓敏 图片/树下画廊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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