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北京交通图也能排成话剧的时代
《我爱xxx》首演当晚,年轻的孟京辉看着刚刚散去人潮的剧场踌躇满志。曾有人质疑他这部全是以“我爱??”开头的句式堆砌而成的剧本如何能排,他以充沛的能量爆发力和敏锐的艺术感证明了:这样的剧本不但能排,而且能排得相当牛。
1994年的冬天,他面向剧场放出“无所不能”的豪言:“即便给我一张北京交通图,我也能排!”
那是小剧场最有创造力的年代。
人艺“大导”林兆华的《哈姆雷特》、《浮士德》、《棋人》、《三姐妹等待戈多》、《故事新编》,实验话剧一部接一部出现;从属于国家话剧院的孟京辉更加生猛,《思凡》、《我爱XXX》、《一个无政府主义者的死亡》、《阳台》、《放下你的鞭子·沃依采克》,每一个戏都把心里面最狠的东西表现出来;还有先锋戏剧最早的践行者牟森,《大神布朗》、《彼岸·关于彼岸的汉语语法讨论》、《0档案》、《与艾滋有关》、《红鲱鱼》,更被观众评价为直接进入黑暗的内心深处。
1999 年,在青艺小剧场首演的《恋爱的犀牛》掀起了小剧场高潮,这个深藏在胡同里的三层小楼后来又被台湾话剧导演赖声川接手,更名为“北剧场”,轰轰烈烈上演北京版《千禧夜,我们说相声》和《暗恋桃花源》。
此外,人艺、国话的大剧场,分别上演了经典的“老舍戏”、“曹禺戏”和引进的经典国外剧作。还有“大学生戏剧节”、“北京青年戏剧节”,吸引着诸多热爱戏剧的年轻人们。
2005年,北剧场因资金问题突然倒闭,总是让人联想到“理想主义者的死亡”。但不到5年时间里,诸如蜂巢、繁星、蓬蒿、红方、黑方等小剧场又不断涌现,民间各种戏剧团体纷纷成立。话剧市场看似比以前繁荣许多,只是其中原创力如何,对比90年代盛况,观众自可心知肚明。
摄影师李晏自80年代起持续关注话剧舞台,台前幕后都被他收入胶片与存储卡。随便捡出他的片子按照年代编一编,便是这30年来几近完整的话剧史。从这些带着温情的影像里,我们可以检视中国话剧一路走来的发展历程,亦可以寻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个戏剧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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