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茫是歌,无奈是诗
1989年,崔健专辑《新长征路上的摇滚》正式出版发行。“不是我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快。”这首《不是我不明白》和《一无所有》《假行僧》等,成为那个时代下的呐喊。“过去我幻想的未来可不是现在,现在才似乎清楚什么是未来。”在时代的断裂与个人难以承继的信仰之下,青春里难免迷茫,成歌。
《诗经·小雅·白驹》有云:皎皎白驹,贲然来思。尔公尔候,逸豫无期。慎尔优游,勉尔遁思。“赋比兴”的手法引发直观想象:白色骏马翩然而至,应在朝堂为公侯,却安逸如此,宜谨慎优游,隐遁可惜。这成为“谷驹之叹”,知识分子怀才不遇,没有机会通经致用、匡辅朝政。而类似的心境书写似乎也贯穿在各个时代的诗作中,其中有些也成为了经典。
“全世界都为你让路”,只能成为“如果”“但愿”。
“只要……就/都……”这一表述方式背后的浪漫主义色彩
对非90年代以后出生的人来说,这算是“熟悉”的歌声: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世界将变成美好的人间。其它人们熟悉的类似表述有:只要肯登攀,世上无难事;只要坚持,梦想总是可以实现的……
在这些表述背后,有着某种来势汹汹的激情、令人艳羡的雄心壮志。但它也隐藏着某些危情,而在触及现实的情况下,它们还可能成为空洞的、无关痛痒的口号。
还有这样的语境:只要你爱我,一切都不是问题;只要最后是你,一切都没关系。爱情至上,爱情就是全部,以及对于唯一的认定,不知此种浪漫感动了多少人。
还有:只要我们掌握方法,这部分题都可以解决。它有一种找到了“钥匙”的意味,但前提是这一方法确实可行可习得。
逻辑承载着合理性,“只要……都/就……”有着唤起情感、激起肾上腺素的功效。但我们需要明了的是,需要审慎做底。
对了,“只要想起一生中后悔的事,梅花便落满了南山”,是另一种诗意的浪漫吧。
鸡汤该喝还得喝,比如它指出了自我的价值
关键在于“只要”后面的部分——你知道要去哪儿,它落脚到“你”,也就是作为主体的“自我”。而认识自我,没那么容易。
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中国,风雨飘摇。“近日治国史者,适见我之骤落,并值彼之突进,意迷神惑,以为我有必落,彼有必进,并以一时之进落为彼、我全部历史之评价,故虽一切毁我就人而不惜,惟求尽废故常,以希近似于他人之万一。”(钱穆《国史大纲》)如果将某一民族或国家视为“自我”,那么钱穆指出的,就是其正遭遇的迷失。
为此,钱穆指出,“不知所变者我,能变者亦我,变而成者依然为我。”(同上)国人应对历史抱有温情与敬意,学习本国历史,认知自己,而非轻言革命。回归自身,认知自身,于民族亦然,更何况个人。
认识自己,或许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这也许就是鸡汤能吸引众人的原因吧,它时刻提醒你,要鞭策自己、挖掘自己,结合丰盛的感受力与冷酷的钝感力,依中庸之道,不负生命与光华。
文/沐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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