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遇见一双火眼金睛

千万别做傻事!

徐舟离开的那天,下着蒙蒙细雨,他拖着一个行李箱,走出了苏佩的视野。苏佩已经忘了这是第几个来了又走的男人,刚开始她对他们极尽温柔,后来她又歇斯底里,没有一个人能受得住这般折腾,徐舟也不例外。

自从嘉俊去世后,苏佩的日子就是这么过的,在这间有嘉俊气息的屋子里,找一堆陌生男人共度春宵,以此来填补嘉俊走后空虚的生活,也是在这个过程中,她遇到了徐舟,一个让她愿意放弃混乱生活的人。只是最终,她还是推开了他。

苏佩知道徐舟很好,正因为他太好,才不能让他的生活跟她一同坠落。认识徐舟是在一个天文眺望台,山顶的风有点大,苏佩的围巾不小心被吹了出去,挂在旁边枝桠上,她踩着高跟鞋爬上了栏杆,想钻出去把围巾拿回来,就当她快要够到围巾的时候,忽然被人硬生生拽了下来:“千万别做傻事!”

因为用力过大,苏佩直接被拽倒在地,眼睁睁地看着围巾被风吹走,整张脸都阴沉下来:“想不开的人也不会来这里,山这么平,我怎么跳?”她没好气地白了徐舟一眼,愤愤地站起身要走,却因为重心不稳瞬间崴了脚,所谓祸不单行大抵就是这样吧。

徐舟吃惊地站在一旁愣着,等苏佩一瘸一拐走出好几步以后,他才跑过去道歉,愣是要背着苏佩下山,送她回家,后来又买东西来道歉,一来二去也算是朋友。

其实那个天文台是苏佩和嘉俊曾经约会的地方,有时想念嘉俊的时候,她就会一个人到那儿去。好几次,徐舟也在那儿,每次他都会主动上前打招呼,明明不太熟悉的关系,却在他一次次地热情搭讪下, 渐渐拉近了距离。

自暴自弃伤害的只能是你自己

那时候苏佩房子里住着另外一个男人,徐舟问她,那个是你男朋友吗?她只说了一句:我男朋友死了。是的,在苏佩心里,男朋友这个名字只有嘉俊担得起,其余那些男人只能算是寂寞孤独时的调剂品。

她以为徐舟会像很多男人一样,觉得她放荡不羁,觉得她无可救药,可徐舟只是微笑地对她说,自暴自弃伤害的只能是你自己,还是要勇敢一点走出阴影。

他只用一句话,就戳穿了苏佩心底的伤。每次看到通讯录扫过徐舟的号码时,都会停顿一下,徐舟似乎跟别的男人不太一样,与其他那些人聊天接触,甚至都不用心思,那些人能陪她玩乐且不会看穿她的心思,更不会有感情羁绊。

她以为徐舟会渐渐淡出她的生活,然而没有,反倒成为了她生命里的常客。

他经常来找她借书,屋子里还留下嘉俊生前珍藏的一些绝版书籍,徐舟对那些书籍着了迷,隔三岔五就问她借。

“看来在你眼里,书比我还好看。”苏佩开玩笑道,“我就这么没有魅力吗?” “你有那么多的情人,我根本排不上号呢。”他也玩笑着说。

“那我给你插队。”也不知怎么的,苏佩忽然说出这么一句。徐舟抬起头,认真看着她,那真挚的眼神戳得苏佩心慌意乱,她避开了,看向别处,她还没有准备好重新认真地开始一段新感情。

这种女人,送给你好了

那天,她挽着同居男人在商场逛街,忽然出现个歇斯底里的女人对着她大骂狐狸精,说男人不负责任。原来那女人肚里已有孩子,她男人却还在外面养着苏佩。

女人冲上来厮打,苏佩的脸上迅疾出现了几道伤痕,她倒是没有还手,只是觉着眼前的女人可怜,爱上渣男还为渣男如此拼命。当那两人纠缠打在一起的时候,她丢下两人自己离开。

徐舟在她楼下等她,她有点慌神了,她并不想被徐舟看见自己狼狈的样子,徘徊不敢上前。对于徐舟这个人,她永远拿捏不准分寸,想要靠近却又不敢。

在她犹疑间隙,他已然发现她,上前很平常地打了招呼,也没有问发生了什么事,陪她上楼,找来清水和消炎药膏,小心地替她处理伤口。看着徐舟专心的模样,她似乎看见了嘉俊,两张面孔重叠在一起后,苏佩的心砰砰开始跳。

那个傍晚,同居男人突然出现,满脸伤回到苏佩这拿东西,看见徐舟在,眼里冒出妒火,出言不逊:“你这贱女人真是半天都闲不住,前脚踢开我后脚就找到替补了?”

“到底是谁一边让女人怀孕,一边还劈腿的?”苏佩毫不让步,仰着头顶了回去。对于这些男人,她从来都是逢场作戏,也没产生过真感情,对骂起来也丝毫不退让。男人用猩红的眼睛瞪着苏佩,显然已经气疯了,紧紧握着拳头冲到苏佩面前,徐舟将苏佩拦在身后,以防男人忽然动手。男人恨恨地说:“这种女人,送给你好了。”紧握的拳头最终从一旁滑落,没有打人,他零星整理了一些东西,离开了苏佩的屋子。

“刚才谢谢你啊。”苏佩小声说。徐舟没有说什么,只是去厨房替苏佩烧了一桌小菜,给她端上了一碗白米饭:“吃吧,你今天肯定累了。”

总有形形色色的男人拦住她

徐舟住进了苏佩的房子,不像别人只是带上几件衣服,他将所有东西都搬了过来。其实从打算跟徐舟交往开始,苏佩就决定与过往告别,不再用混沌的生活方式来填补寂寞的生活,想好好跟徐舟谈个恋爱。

苏佩把通讯录和微信里那些有过露水情缘的男人删了个精光,将重要联系人设置为徐舟,她丢掉白天睡觉晚上放纵的生活习惯,找了一份财务工作,日日与徐舟同进同出,为爱人洗手作羹汤,沉浸在小小的幸福里。

只是,幸福大多时候不易维持。总有形形色色的男人拦住她,说一些肉麻的话,她若不愿意便一直纠缠,甚至出手伤害保护她的徐舟。

最严重的一次,醉酒的男人拿啤酒瓶直接砸了徐舟的后脑勺,看着鲜红的血液不断流出来,苏佩吓坏了,她报警把醉酒男人抓走后,呆呆地坐在病床边守着徐舟。如果说徐舟跟她在一起只能一同坠落,那她宁愿让徐舟一个人好好过。

在徐舟把脑袋的伤养好后,苏佩突兀地说了分手,徐舟只问了一句分手是怕我再被人打吗,苏佩没有说话,使劲地把徐舟往门外推,砰地一声关上大门。

隔着重重的铁门,外面传来叹息声:“我先走,你要照顾好自己。”

彻彻底底跟过去告别

明明是苏佩自己决定要分手的,可是当徐舟彻底离开以后,最难过的还是她自己。苏佩试图在街上寻找徐舟的身影,可徐舟就像失踪了一样。

只有在节假日的时候,才会收到徐舟的祝福信息,这种时候的信息很像是群发的祝福,苏佩望着那些公式化的祝福,心里更多的是失落,她在徐舟心里,已经退回到最普通的位置。

时间越长,思念越多,苏佩真的很后悔当初那么鲁莽地把徐舟赶走。有一次她收到徐舟的信息时,她很想问他在干嘛,在哪儿,还有很多想念的话语要说,可是编辑到最后都被她删掉了,换成了祝你一切都好。

她努力劝自己放开徐舟,就像当初劝自己放弃思念嘉俊,可毕竟是不一样的啊,嘉俊已经永远离开无法回来,徐舟还是活生生的人啊,总给人一点希冀。

再见到徐舟时,她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直搓眼睛想看得更清楚些,确认看到的确实是他。徐舟的皮肤被晒得黝黑,开心地向她招手:“想死你了。”那亲昵的模样仿佛他们从未分开过。

苏佩也坦承自己不想分手,表达了这段日子以来深深的思念,谁知徐舟一脸坏笑地说:“我们分开过吗?”

“那你一直不联系我。”她嗔怪道。徐舟说那是因为他刚被苏佩扫地出门就被舅舅召去做苦力了,舅舅在非洲有个工厂,需要一个靠谱的人去帮忙,舅舅承诺只要徐舟愿意帮一年就会给丰厚的酬劳。

徐舟当时脑子里就只有一个想法,他想要努力为苏佩挣一套房子,让苏佩离开对嘉俊思念的牢笼,在非洲的工作很艰辛,他一直埋头工作。更何况他也想把赚钱买房的事当成一个惊喜,瞒着苏佩,等真的成功了,再告诉她!只不过刚从非洲回来,他就忍不住来找苏佩。

两年后,苏佩把原来的房子卖了,彻彻底底跟过去告别。

她在朋友圈写了这么一段话:曾经以为的世界末日,只不过是被自己套住而已,勇敢地往外走一步,也没什么难的。(苏尘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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