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与江河之间,石板楼梯沿着地势起伏,盘旋而上的轨道交通最终抵达最为热闹的城市码头。我们在夏日抵达重庆,把目光聚焦到渝中半岛,从商圈到老街,从居民楼到菜市场,这里曾是本地人记忆里绝对的城市中心,也是如今旧城商业化改造出的面貌。本地人真的不会再来了吗?这个问题最适合让本地人来回答。
我们和生长于渝中对岸的张颜齐一起入了“城”,从来福士的高楼看去,一方面,城市日新月异,街道上车水马龙,“网红打卡地”层出不穷,许多儿时的记忆都变了模样;另一方面,珊瑚坝上露出的江滩还能让人一眼辨识出季节与汛期的信号,防空洞、古建筑经过数次改造逐渐找到了内外契合的风格,在“坚果”门口喝瓶酒,在街边小店吃口面,湿润的江风还在为这里的一切提供滋养,寻常的、怀念的、古怪的、新潮的,在山河之间自有它们生长的方向。
“对于重庆这座城市,我有很多回忆。”我们前往Caver洞穴酒吧时,正好路过轻轨李子坝站下的观景平台,张颜齐还记得轻轨刚开通时大人们带着他专程来体验,后来轻轨交通成为重庆人最日常的出行方式,又在当地人习惯它时成为他人眼中的热门景点。“新奇变成平常,再发展出新的花样,重庆真的是一座永远保持活力的城市,每一个地方都会让你觉得它很年轻。”
张颜齐从重庆带走了这份新意与活力。他从地下说唱开始,男团出道,加入88rising成立的SEVENATION后发布EP,最近在巡演和综艺之间不断转换。紧凑的行程里,他用在不同的工作场景里积攒的经验,练就出游刃有余的状态。“当然,我最喜欢的肯定还是音乐人这个身份,音乐对于我的人生来说是最重要的一件事情,所以我希望能继续研究下去,对音乐负责。”深入这份繁忙的工作需要下很大的功夫,但也许,其中的巧劲儿早就在重庆人习惯穿梭游走于错综复杂的山路小巷时悄然习得。
刚入夏的几日,暑气在日落后褪去。夜晚,我们来到“坚果”的舞台上,2016年,张颜齐也曾在这里担任法老“East Coast”全国巡演重庆站的开场嘉宾,让更多人认识了这个在Rap Battle里开疆拓土的少年。“在LiveHouse的舞台上,我和观众的距离真的非常近,所以我觉得有这样一段表演经历,既是对自己的提升,又是非常难得的回忆。”
说起对说唱的喜爱,初中时,张颜齐在MV里第一次接触到说唱。这种每分每秒都在表达观点的风格让他可以在音乐里植入更多想法。从小舞台到更大的空间,所有的尝试和挑战终将回归音乐本身。下半年,即将到来的新专辑和巡演融入了更多灵感和风格,他想把喜爱的动漫元素融入其中,写出有趣的歌曲,这是他“呆瓜”“无厘头”的一面。而这份在创作时的享受与快乐,正是来自坚持的甘甜回报。
重庆风风火火,生活在这里的人也如此,不断向上标新,也不断向下扎根。在这处江流和山脉的交汇之地,只要还有一往无前、爬坡上坎的勇气,景观制造的浪潮就无法冲刷掉码头文化的底色,霓虹之下,一切还是一如既往地紧凑扎实、真实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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