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是时世史

　　文/张 夏　绘/李 鹏

　　位高权重的军官

　　事实上，从商朝甲骨文开始，“师”就和军队脱不开联系。到了西周，金文中常出现的“大（太）师”，是指位高权重的顶级军官。

　　你知道姜子牙吗？他在真实的历史之中就曾当过太师。在西周的朝廷中，太师上佐天子、下安庶民，既帮助周王处理政务，同时还负责带兵打仗，可谓“出将入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天津博物馆藏有一件西周晚期的青铜器“太师人䮁（pián）乎鼎”，它是太师的臣属䮁乎所铸造的。从这位太师的下属的名字来看，他或者他的祖先很可能是为太师养马的。我们知道，青铜器在当时是权力的象征，可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就连太师的一位臣属都享有铸造青铜器的权力，可见那时太师的地位有多高。

　　在金文中，“师”字的写法有的和甲骨文相同，有的则在右边增加了一个“币”字。从写法来看，相比甲骨文的朴拙，金文的“师”字规整圆润了不少。

　　传道授业的智者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师”有了“老师”的意思。不过，最初的老师不仅仅教授学生文化知识，还负责教授军事技能。比如被称为“万世师表”，说过“三人行必有我师”的孔子，所教给弟子们的“六艺”，多少都和军事有点儿关系：“礼”中包括各种军礼；“乐”中包括各种军乐，特别是用于激励将士们冲锋陷阵的鼓乐；“射”指的是射箭，是古代远距离进攻的重要方式之一；“御”则是驾车，也包括驾驶战车；“书”用于下达军令；“数”用于点兵……根据一些古书的记载，孔子本身也是一位骁勇的战士。在孔子的弟子之中，还有子路这样“武力值”极高的勇士。

　　不过，随着时代的发展，老师变得越来越文质彬彬，即便是直接指挥作战的“军师”，也成了“羽扇纶巾”的样子。“师”给人的印象，也就从威风凛凛的将军逐渐变成传道授业的智者了。

　　流转千年的笔墨

　　“师”的含义在不断地转变、引申和拓展，而其字形的变化也在同步进行着。

　　睡虎地秦简中的“师”圆圆滚滚，《圣教序》中收录的王羲之所书的“师”潇洒从容，《多宝塔碑》里颜真卿所写的“师”方正威严，《洛神赋》卷中赵孟所录的“师”柔媚婉约……千年来，笔墨在流转，文脉则绵延不断。在一代又一代学人的薪火相传中，“师”字从远古走来，照亮了今天的我们。

　　最后，在这个9月，让我们再由衷地说一句：“老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