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长到了年龄的临界点，快要退了。年富力强的牛副局长很有可能接替局长职务。但要提为局长，还得走一道程序--单位人员在年终考核时的推荐，并且要达到一定的票数。为此，牛副局长很是上心，没事时就到各个办公室溜达，对下属表现出前所未有的关心。
牛副局长看到一个年轻人在办公室里忙个不停，就十分关心地说：“小伙子，得劳逸结合呀。”年轻人很感激地回答道：“谢谢牛副局长关心，干完这阵子就轻松些了。”牛副局长觉得这个年轻人很陌生，就鼓励他说：“你是刚来的吧？如果表现好的话，是会得到提拔重用的。”年轻人回答：“我已经在这儿工作三年多了。”
办公室里的五个人正围在一起聊天，突然发现牛副局长进来，吓得全部噤了声。按照局里的规定，坐在一起聊天，被抓到是要扣奖金的。牛副局长打着哈哈，包容地说：“聊天好啊，可以愉悦身心，身心愉悦了，工作效率也就提高了。”在大家面面相觑的当儿，牛副局长又说：“你们继续聊，保证没事儿。”说完转身出去了。
一个穿着廉价衣服的中年人坐在办公桌前，被牛副局长看到。牛副局长很关切地问道：“你家有什么困难吗？”中年人说：“还真是有点困难。”牛副局长又说：“那你打个报告到局工会，工会可以向你提供些帮助。”中年人还没反应过来，牛副局长接着又说：“我回头给工会主席打个招呼。哦，你叫什么名字来着？”中年人惴惴地回答：“我叫张三苟，是小度乡古雅村的，今天到这里来办点事儿。”
门卫老刘看到牛副局长破天荒地向门卫室走过来了，赶紧站起身来，讨好地迎向他。牛副局长看到老刘的腿有点瘸，就惊讶地问：“老刘呀，你的腿怎么回事？摔了？”做了七年门卫的老刘回答：“还不是老样子嘛。”牛副局长更奇怪了，问道：“什么叫老样子？”老刘摇了摇头，似乎不太情愿地说：“我都瘸了三十多年了，还能好吗？”
【原载2015年4月（下）《领导科学》】
黄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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