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访《绝命海拔》导演巴塔萨·科马库

  • 来源:电影中国
  • 关键字:绝命海拔,冰岛,法老与众神
  • 发布时间:2015-09-30 17:24

  巴塔萨·科马库在隐身镜头之前,于祖国冰岛以演员身份开启电影生涯。作为导演,科马库指导过各种类型的电影,从冰岛惊悚片(《如瓮之城》)到美国独立转型片(《救女心切》),及最近带给暑期观众的好莱坞动作片(《双龙出手》)。在美国,科马库脱颖而出的影片是《禁运品》——冰岛力作《雷克雅未克-鹿特丹》的美国翻拍版,他指导的马克·沃尔伯格的角色正是当初他自己所演的。然而他作为导演迄今最大的挑战,是将在9月降临影院的环球影业的《绝命海拔》。这部电影部分摄影地在尼泊尔,再述了1996年珠峰灾难的悲惨事件,这被记载于乔恩·克拉考尔最畅销的非小说类书籍《挑战巅峰》中。数月的准备受到考验,因为电影制作人与演员(包括杰克·吉伦哈尔、乔什·布洛林和凯拉·奈特利)经历了残酷的严寒与艰难的拍摄,在与环境的搏斗中把这个真实故事的感觉捕捉到电影中。Boxoffice对话科马库,畅谈在珠峰拍摄的挑战,及其与外籍导演在好莱坞所遭遇之困难的比较。

  在我们触碰电影拍摄挑战前,我想象制作前期本身就是一个冒险旅程。你如何准备处理这个故事?乔恩·克拉考尔的书或IMAX纪录片在计划阶段发挥过任何作用吗?

  我读遍了所有的书,我还做了一些登山训练来入手。我实际上做过大量的骑马游山,所以这点有些不同,这是用了冰岛的方式。我去了新西兰,走遍全世界,去拜见那些有可能与故事中的一部分相关、或紧密关联的人。诸如罗布·霍尔的遗孀、营地经理海伦·威尔顿、医生卡罗琳·麦肯齐,他们都住在新西兰。盖·科特是故事中一员。还有大卫·布雷斯谢尔斯与我同在。我去了美国见贝克·韦瑟斯,我们花了两个晚上共处。基本上我所能收集的所有资料——我从未为一部电影准备如此之多。我同时也想确保这些人对我是没意见的,并建立一种信任感。我想建立一种私人联系。我见了莎拉·霍尔,她是占据大部分故事的罗布霍尔的女儿。所有山的事情,我们在这件事上花了大量时间。这部电影有些推动了我们,所以它让我们花甚至更多的时间去做这些事。而且作为冰岛人,我就出生于恶劣的天气,你知道吗?

  这几乎是不可能的。我们一个劲地问自己,我们要去哪里拍摄这些呢?我们会得到什么呢?我们最终去了四个国家摄影。当我们去到尼泊尔、去到加德满都时,我们旅行至保险公司允许的、离营地尽可能近的地方,而且你不知道是否会有半数演员呕吐或崩溃,所以你需要见机行事。然后在多洛米蒂我们最终来到允许拍摄的最寒冷、最高海拔之地。我们去到海拔三、四千米之地,温度在零下30摄氏度。我不知道这是华氏多少度,但实在太冷了。我们像在这样的地方拍摄了12个小时,这创造出一种情形,在多洛米蒂并没有下很多雪。我们不断地摆脱着雪崩的危险。

  然后,当你在做摄影棚工作时,这又是完全不同的麻烦。你还穿着在零下30度的戏服。我们想过在冰岛摄影,甚至在新西兰,然后是关于退税的所有资金问题。最后,问题就成了在哪里能完全实现这些。我们从尼泊尔开始,1月份我们真的很爽,而且当时没有游客,这对我们来说非常好。但天气非常冷,在酒店没有暖气。我们在沿途的小镇上停下来,我们甚至一线明星卡司都不得不睡电热毯。我觉得这这给演员更多的现实感,让他们用不同的方式更近地相互了解,而不只是敲开彼此的房车然后说:“嗨,就想告诉你一下我来了。”他们基本上被迫待在一起,甚至还要搬运设备,因为你着陆的著名跑道、世界上最危险的机场卢卡拉不允许车辆上去。此外,我们有2架直升机在各处卸载物品,但你必须携带物品去大部分地方。

  大多数演员都接受过训练。有如此庞大的演员阵容和不同人群的摄制,有时一线演员会做备份。这可能不是他们的场景,但他们仍在故事中。我知道杰森·克拉克和乔什·布洛林,我想杰克·吉伦哈尔也是,这些人大多数接受了长期的训练。他们自己做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然后我们做集体训练。在这点上,他们遥遥领先。我们还去了伦敦市外的一个地方,那里有减压舱能感受缺氧状态。我们对自身和自我大脑做了测试,关于你会起什么反应做了详细了解,所以他们明白在山上会头昏、缺乏清醒度,但那都是当你确实到了那里之后才会自然而然地发生的。即使在三、四千米海拔之地,你仍会得高山病。去下圣丹斯你就会实实在在地感受到。

  在沃纳·赫尔佐格关于《制作<陆上行舟>:征服无用之界》日记里令我吃惊的事情之一是,在制作期间,最难对付的却被证实是那些最意想不到、而又最平常的挑战。在你制作《绝命海拔》的经验里是否发现相同的事实?

  天气是一件日常问题,而我们在多洛米蒂的时候又是最复杂的。早晨天会下雪,之后白天的阳光又会把它晒干。然后你就会钻心般地头疼以致很难专心做事。你早晨来到片场听到的第一件事是,“我们今天拍不了。”为什么?“因为将有雪崩。”当时我们在多洛米蒂时有一场大的雪崩事故。最悲伤的是我们第二梯队在那时,有夏尔巴人死亡。我毫不夸张;你做不出更复杂的电影了。想象一下早上7点上班,站在冰冻的电梯上40分钟到达山上,当你到达时,山上已云雾缭绕。

  我敢肯定回报实际上来自拍摄现场镜头。你希望这部电影看起来是怎样的?

  我想让电影看起来像一部在珠穆朗玛峰拍摄的关于珠穆朗玛峰的故事片。我很明确。有众多在那里制作的纪录片,手持式设备,我不想做那种风格。尽管我喜欢,我只是觉得这样会看起来像别的珠穆朗玛峰纪录片一样。我想给你一个山脉的大视野。这不是一部动作电影,像有些人可能以为的那样。我敢肯定工作室希望人们这样想。这是一个戏剧性的故事,对我来说,我更想要在那里有心灵震撼的元素,而非仅是视觉冲击的元素。我想让观众意识到山脉的庞大,当摄影机拉回时,你看到山体有多巨大,而人有多渺小。所有人都知道这座山,所以你无法作假。你每一个镜头都必须展现山脉。我称之为“接发”方式:不是简单地在摄影棚里拍摄整部片子,还戴上假发,而是运用真材实料,并布满摄影棚镜头,所以你总有现实做为参考。

  我与福克斯签了约,在波斯湾有一部凯特·布兰切特主演的关于石油泄漏的大片。我还有一部正在酝酿的关于维京人的电影,环球影业拥有版权。我计划实际上在冰岛去做这,还有活火山。我想我只是坚持尽可能努力地去拍摄。我认为任何一部电影都不会比《绝命海拔》更困难,它已经登峰造极了。我想不出还有什么能够比它更复杂的;或许是在海洋深处拍摄电影。那我会让詹姆斯·卡梅隆来做。

  你作为在好莱坞的国际电影人有何切身感受?是否像我们听到的一些故事那样棘手?

  在听过各种恐怖故事后,这些比我所想象的要好多了。我真的很容易与人展开创造性的对话。我起初故意选择更商业化的电影只是想为自己谋得一席之地。当我接拍那些电影时,走那条路是我自主的决定。这是相当有成就的,我不认为人们意识到作为导演跨越大西洋的这一步有多大。我是来自(冰岛)这个国家迄今唯一成功的。

  在78岁高龄,雷德利·斯科特让那些年纪小他一半的制片人宛若彻头彻尾的懒蛋。斯科特自2012年以来每年执导一部电影,而且这些电影都既不是小制作也非一蹴而就的。他从科幻片(《普罗米修斯》)调到贩毒惊悚片(《黑金杀机》),再到圣经史诗片(《法老与众神》)。携手《火星救援》,斯科特再次自我挑战他在两大经典《异形》和《银翼杀手》中早已征服过的电影类型。

  BoxOffice在多伦多国际电影节首映《火星救援》后的上午与斯科特做了对话。

  祝贺电影获得的极佳反响。这是你与大批观众一同第一次观看呢,或是出席了试映?

  我必须出席试映,这是流程的一部分,实际上我们去了5次。在所有5场试映中,我们的得分都是90多,这几乎是闻所未闻的。这通常会出现在热闹有趣的喜剧片里,但我们是带让人惊奇情节的剧情片。这表明我们状态良好。你是如何对《火星救援》开始感兴趣的?

  多年前我就心知肚明,一个伟大的剧本不会凭空落在你桌子上。所以即使当我不工作时,我也在不断地挖掘素材。这种千载难逢的事终于找上了我。我与福克斯合作12年了,有一份第一优先合作协议。他们找到我说,“看,我们已得到这个剧本,你或许会想看看。”我读了剧本,非常喜欢,同时留下深刻印象,剧本涵盖了情感的所有四个象限。

  这远远比你其他科幻电影更令人振奋。做一些不太灰暗的东西是不是一种解脱?

  我是一个英国人,所以积极/消极就是个色调的事,是个学术问题。有个皆大欢喜的圆满结局,这是非常美国化的特质——而我在这里也一点都不消极。这是有道理的,因为这让人们坐稳位子来观影,这也是我们的全部使命。我们来这是为了娱乐众生,如果你吸引不了人们来观影,那你就没有生意。

  那么,你觉得如今电影制片人是否还应该那么多地去顾虑商业性的一面吗?是否许多人只做他们做的,并不担心收回成本?

  我想说的是恰恰相反。这可能不得人心,但我想这样的人太多了(过分关注商业性一面的人)。人们想出了市场计划,这是为什么我们看到许多滥片有时为了商业原因公然地放映,当你这样做时,他们常常会失败。有这么个概念,导演不能总是艺术与商业兼得,但我看你或一些人像斯坦利·库布里克——也很关心商业化成功——而且很显然你可拥有两者。你同意吗?

  我同意。你尝试去找到平衡。对某些人来说,这全都关于艺术,而且有时他们会成功。如果万事顺利,既提升了艺术水准,又能商业化运作,这当然很完美。但这并不经常发生。

  作为导演,3D电影是否改变了你的方法?

  一点也不。我很幸运自己有很好的眼光,而我一直都是。这甚至影响我的方式,因为我曾经被批评为过于视觉化。我会说,“嗯,坚持住。我不是在做一部什么广播剧!我是在拍电影。”我所拥有的是一项优势,我一直在寻找一种方式去进化,避免我曾经做过的。

  你对3D电影现状有什么想法?

  事实上,技术发展如此之快,高端2D(高动态范围)几乎使3D变得多余。我们用3D拍摄与编辑《火星救援》,如果你有合适的团队,工作就非常简单,而且(摄影师)达瑞兹·沃斯基非常出色。从我的角度来看,制作3D影片我可以找到乐趣。但现今2D变得如此出色,你真该问问自己是否还需要。

  马特·达蒙在电影中大部分都是与世隔绝的。有没有什么体验派表演发挥作用?你有没有尝试将他与其他团队分开?

  完全没有;我从来都不会这样做。我认为演员想要如何完成工作,这更多是他们个人的选择。他们想凄凄惨惨地度过16周,还是要玩得开心呢?马特是迅速抓住电影中的那些大情绪场面,还是需要反复尝试来酝酿情绪?

  他很快抓住了。我挑选演员很仔细。如果我挑选得好,演员们会在我们拍摄那天帮助我,而我也会帮助他们。这成为一种合作伙伴。我不做数天和数星期的排练。我倾向于做的是,当我走入片场,我确实地拍摄第一次排练,就在摄影机前排练。因为这时你有精力去准备,而不是排练,这样你会有现实感。如果你过分排练,在你摄影时就会麻木,然后你花时间回到你排练时领悟的状态。我这样并没有什么不寻常。克林特·伊斯特伍德这样做,马丁·斯科塞斯也如此。

  这是一个熟练的方法。这确保你尽可能高效地完成事情。

  是的,许多演员喜欢而不愿意承认。如果写得很好,你不用排练。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已经有了一本伟大的书改编而来的一部伟大的剧本。作为导演,你不是回避放映导演剪辑版本的人。这个版本问世正是你想要的吗?

  当然,我从不为影院做长版本。问世的版本正是我喜欢的版本。

  丹尼尔·洛里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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