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尔 “该结束了因为足够完满”

　　北美联赛这个美国次级足球舞台，配不上劳尔的名头，却因见证西班牙一代金童的离去而载入史册。11月15日，劳尔所在的纽约宇宙队在北美足球联赛决赛中3比2击败渥太华复仇者获得冠军，赛后他宣布挂靴彻底封存“指环王”，令无数皇马迷、西迷和足球爱好者感伤动容。

　　将来要当教练回皇马

　　这比他预想的退役时间提前了足足一年，去年10月31日，他意外牵手北美联盟时签了多年合同，对外公开：“我的球员合同两年期，但谁也说不好到时我还能不能继续踢下去，看身体条件和竞技状态吧。”签约时便是双重身份，球员+青训营技术部经理，看来后者的领导角色对劳尔吸引力很大，促成了他的降落和提前挂靴。

　　当初为何选择低级别球队，而不是澳超、印超、中超、美国大联盟这种至少保证出镜率的一线球队？劳尔做出回答：“我被纽约宇宙的未来发展规划深深吸引，严谨而宏伟，他们很重视我，我能在很多领域发光发热体现价值。在这里退役后，我参与进他们的学院建设，负责青训营技术方面工作，就是技术经理。我很乐意从青少年领域开始，争取多挖掘天才，为更多孩子圆梦。同时为向教练岗位转型积累经验。我愿意当教练，在哪执教都不是问题，不过现在我不清楚能否胜任。”原来如此，目标是教练，从挖掘球员的幕后经理开始，走巴西人莱昂纳多的路线。

　　此话一出，想必多数皇马球迷已在畅想，有那么一天，劳尔坐在皇马一线队教练席上。他肯定会在皇马青训营寻找自己的影子，提拔17岁左右的新人首秀。

　　38岁4个月，不算足坛高龄，但正与1994年10月29日他在西甲亮相的17岁4个月年龄相呼应，劳尔的绽放与凋零，都在秋季。

　　本想白衣一生的符号式人物，自转会沙尔克继续征战欧冠，就迈出了出人意表的步伐，每一次决定都让人惊叹和扼腕。“终生留在皇马，像米兰的马尔蒂尼那样？离开马德里是我自己的主观决定，我想到外边尝试更新的生活，寻找新的足球快感，我离开是幸福的。马德里是我的家，无论足球职业还是生活方面。将来，我愿意回皇马尽绵薄之力，什么职位都行。”目的地锁定在马德里。

　　2012年加盟卡塔尔的阿尔萨德，淘金两年，去年又转向更草根的北美联盟。在广大球迷认知中，他这种大腕断然不缺富豪国家顶级联赛邀请，特别是欧洲过气球星落户美国大联盟成风尚之际，纽约宇宙的贵族历史和改组后的豪华领导层给出答案。

　　“小家伙好比天外之音”

　　这家建立于1970年的美国老牌足球俱乐部，堪称美国足球向导、风向标。1975年贝利加盟，然后是巴西1970世界冠军成员阿尔贝托·卡洛斯，足球皇帝贝肯鲍尔，拉齐奥夺得首个意甲冠军的本土领袖人物奇纳格里亚。1977年阵容盛极一时，击败盐湖城问鼎联赛冠军。2009年，托特纳姆热刺前副主席保罗·凯姆斯利入股重整俱乐部，贝利担任名誉主席，奇纳格里亚任全球形象大使，坎通纳担任技术总监。2011年，美国影星罗伯特·德尼罗也来参股。豪华阵容和资金储备，当是劳尔的吸力。

　　告别之际，他的少年往事被媒体挖出来咀嚼，好像这是感怀他的最后时机。马德里以南17公里的圣克里斯托巴尔是个工人聚集地，如今以劳尔故乡闻名于世。劳尔出生的时间1977年6月，天注定是个对皇马和马竞两支首都球队有着重大意义的节点。那时，马竞夺得西甲冠军，而皇马在积分榜第9，历史上首次无缘欧战。

　　劳尔讲过，他最初注册球员使用了假名字和假年龄，为参加少年组联赛不得不加了年龄，名字用了“达尼”。13岁加盟马竞青训营，因父亲是马竞球迷。教练弗兰西斯科·德保拉是劳尔的伯乐，看过几次劳尔的训练，就跑到马竞主席老希尔面前说：“这小家伙不得了，好比天外之音。”

　　在德保拉手下，劳尔司职左边前卫或者中场居左的侧翼，带球向前射门功夫了得，第一年的学生组联赛全队进球308个，劳尔一人贡献65球。第二年又打进55球，其中8球在一场完成，那一战马竞孩子们25比0血洗对手。

　　1992年夏天，15岁的劳尔完全可以进入马竞B队，他的父亲佩德罗先生以为这是一定的，还向卡尔德隆推荐了一个劳尔的同龄同乡：边后卫卡洛斯·阿吉雷拉，也推荐了葡萄牙天才福特雷。

　　之后的故事尽人皆知，希尔因家族财政问题决定压缩俱乐部运营成本，狠心关闭青训营，被球迷评价为一个灾难性决策。皇马主动接触了佩德罗，佩德罗极为不情愿地把儿子送到“对手”手上，事后反映，“只为劳尔前途着想。”

　　鸣谢三位皇马教练

　　劳尔第一年就打进71球，接连跳过青年A队、队B、U19，直接进入皇马C队打西丙联赛，未满17岁便9战15球。一线队教练、劳尔另一个伯乐巴尔达诺开始在夏季一些重大热身中使用劳尔，未成年人分别在对奥维耶多和卡尔斯鲁厄的友谊赛破门，巴尔达诺赠与劳尔一个响亮绰号：“平民地区的天使”。

　　劳尔首秀对阵萨拉戈萨前，阿根廷教练心里七上八下：“在大巴上，我不是很放心自己的选择，对起用一个17岁少年还有些犹豫。可话已说出去了，我只想找些心理安慰、动力，得和劳尔再谈谈，问问他准备好没。我起身走向坐在最后排的劳尔，发现他居然酣睡在那里，很平静的睡态。我跟自己说：‘既然他都不担心，我担心个什么劲。’”赛前，巴尔达诺指导劳尔：“就跟训练一样，平时你怎么踢现在就怎么踢，让自己快乐最重要。”

　　劳尔在皇马16个赛季共经历15位主帅，退役时他谈到：“感谢我遇到的所有教练，但对巴尔达诺，感激加倍。当时的西班牙赛场，不习惯或者说排斥一个17岁少年首发，而现在，得益于我的榜样，西班牙越来越多的少年低龄出场，一个比一个小。”首秀后一周亮相贝纳布，对阵他的故主马竞，劳尔第一场马德里德比便破门，“那是我迄今为止认为人生中最美的进球，小时候做梦的场景。”

　　巴尔达诺之后，劳尔还特意提到两位教练：“卡佩罗，他的训练强度太大。他教会我很多曾经不懂的东西，职业球员要如何规范自己，如何准备比赛。博斯克，我15岁就认识他，他是青训技术顾问，7年后重遇，一起赢得很多荣誉。他是个让人敬畏、害怕的人。”博斯克赞扬劳尔：“有涵养，简单，普通。”

　　昔日队友耶罗评点劳尔：“不是每个动作都能得10分，但所有方面都在9分以上。”《米兰体育报》认为：劳尔的进球等纪录被C·罗超越，但在马德里人心中的地位，在皇马的灵魂形象，是葡萄牙人不可企及的。他结束了皇马对欧冠的32年等待，比起去年第10冠的14年等待翻倍。

　　记者 张恺 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