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电视圈似乎正在经历一场启蒙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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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布时间:2017-09-28 16:19
2017艾美奖圆桌访谈之剧集运作人
又到一年艾美季,除了演员在剧中的表现值得玩味外,剧集运作人这个核心角色,也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可以说,一位优秀的剧集运作人,能够保证一部剧的水准和收视率。那么,剧集运作人对于这份职业的看法是什么?随着观众收看方式的改变,他们要做出怎样的改变?又有什么样的利弊?
《好莱坞报道》:你们经常同时运作好几个项目,压力大吗?
墨菲:只要有项目,我肯定会接,因为已经被拒绝过太多次了。如果运气好,作品反响不错,那简直就是美梦成真。我学到的经验是,找三四个合拍的人长期合作,分担压力。
霍利:做这行的人,常常把一切都押到一部剧上,一旦播出两集被砍了,那就什么都没有了。所以,手里的项目越多越有安全感。
《好莱坞报道》:你们有没有过看着自己手里的项目,觉得太多了的时候?如果有,怎么处理?
霍利:当然,正如上一个问题的答案,我还有当初的不安全感,结果就是手里抓着一大堆项目。我现在也要学着拒绝了,应该很快就能学会吧。
《好莱坞报道》:你们涉及的敏感话题着实不少:性骚扰、谋杀、种族主义、厌女、精神问题等等,那么有没有哪个主题让你们感到特别紧张?
科恩:倒不至于紧张,但确实有些题材风险相对大。我们为Netflix做过一个涉及基督教历史的项目,就有很多人紧张兮兮的。这部剧的背景类似《纯真年代》,不过主角是青年时代的耶稣。作为剧集运作人,我们确实触及过不少次敏感线,也因此引发过疯狂事件。比如《格蕾的解剖》制作人珊达·雷姆斯(Shonda Rhimes)讲过,她把剧里多年的男主角谢泼德大夫“杀死”了,然后就有剧迷在她家外面扎营抗议。剧迷太入戏,把自己带入角色里,无法接受这些剧情。
凯利:《大小谎言》里有关家暴的内容就让我很难受,对演员和编剧也都是折磨。这样的情节入戏以后,出戏不容易,很难做到拍完转身就若无其事地哼着歌回家。但你必须要从那些情境里挣脱,才能客观地判断是不是拍出了你预想的效果。
墨菲:我刚入行的时候,很多题材都不能涉及,比如上世纪90年代,涉及同性恋的内容就很难得到支持。如今电视台高层的观念已经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自我意识感更强,态度也更自由开放,更愿意接触新事物。现在的电视圈似乎正在经历一场启蒙运动。
《好莱坞报道》:拍摄的时候,怎么让你的演员感到舒服?特别是拍摄有挑战性的内容。
墨菲:我会告诉演员,我和他们一样害怕。比如《宿敌》的主演之一是苏珊·萨兰登,但我总觉得她会弃演,合作起来很别扭。后来我终于找机会跟她坦诚地谈了一次,她说她其实一直担心自己拍不好,我就告诉她,“其实我也怕”。自那以后,我们的交流就顺畅多了。到如今,我反而对那些让我担心害怕的东西感兴趣,因为那是一个宝藏,必须强迫自己走出常规的舒适区域,接受挑战。
《好莱坞报道》:如果你在剧里要“杀死”某个角色,你会怎么对演员讲?比如《女子监狱》里由萨米拉·威利饰演的珀茜(Poussey)。
科恩:很难啊,而且珀茜还是个挺受观众喜爱的角色。我也不想让这个角色死,但她的死将为其后的剧情带来一系列决定性的改变,无法避免。萨米拉是个很棒的演员,知道自己的角色将会死掉后,她说她很理解,反而好几个其他演员很愤怒,问我:“你怎么能这样对她?”其实,不是我个人要这么做,这个角色的命运决定了剧情的走向。
《好莱坞报道》:考虑到美国现在的政治环境,有没有因为政治压力对剧情做出调整?
墨菲:下季的《美国恐怖故事》将从总统大选夜开始,讲述有关全国性政治话题讨论的内容。
杜威内:第二季的《蔗糖女王》讲的就是现代社会的一个黑人家庭,所以不可能不涉及如今的政治环境,以及我们每天接触到的那些社会话题。
科恩:其实挺麻烦的,美国大选的时候,我的剧已经在做后期,而且剧里的时间线比现实的稍慢一些,我们也想在剧中涉及大选方面的话题,但时间线是不是就不管了?这个目前还在讨论,我也不知道最终结果会是什么样的。第六季会对当下的时事有更多关注。
《好莱坞报道》:“选集”方式的优点和缺点是什么?(注:每一季只讲一个故事,各季故事无直接关联。)
霍利:要能够冒险,接受未知,还要接受下一季必须从头再来,必须有新创意这个现实,不过我已经习惯了。我之前有两个剧都是播出一季就被砍了。
墨菲:唯一的缺点就是预算不好找。但在创意上,“选集”是传统形式比不了的。每年拍一部22集的剧,好创意太难找了,剧组的体力负担也大,演员拍到最后都累得要死,还会生病,状态也很难保证。但如果只拍8集,那真是灵感如泉涌,精力充沛,还能有时间陪家人。
《好莱坞报道》:现在有很多剧集都开始采用线上模式播出,会对你们有什么影响?
科恩:线上模式一般会一次性放出全季剧集,之后会有一阵沉默期,观众完全没有反馈,然后开始出现少量反馈,再之后就会慢慢热起来,这感觉真有点怪。但这种观看方式的好处就是,观众连着看下来,会更投入角色的世界中去,对他们来说,感觉更真实。
《好莱坞报道》:你们有几部剧集是改编自小说的,那么原著内容的去留怎么决定,会考虑原著读者的期待吗?
科恩:这种决定通常做得很快,因为刚要开始写剧本,法律顾问就会通知你:书里除了主角,其他角色一律不能用。那行吧,我们就从某个点开始延伸剧本,一般发展出来的故事还不错。
凯利:《大小谎言》原著中邦尼遭受虐待的背景资料给人感觉没有加到剧集里,其实一开始剧本里是有这部分的,问题是在书中,人物背景是犯罪发生后揭示的,起的是解释说明的作用。但在剧集里,当时剧情正是高潮,如果此时突然加入一段背景内容,节奏会拖慢。我认为只要能够将人物设立的层次表现出来,哪怕不是按照小说的推进来展现,也是忠于原作的。
《好莱坞报道》:好莱坞总喜欢把电影人分门别类,剧集运作人呢?有哪些类型的剧会经常找到你们?
杜瓦内:第一个黑人从业者这种题材,总是找我,比如塔科马第一个黑人消防员、堪萨斯第一个黑人芭蕾舞者等等。
凯利:总有人找我拍律政剧,许多人喜欢尝试没涉足过的题材,不过对犯罪、律政方面的剧集我始终更感兴趣也更擅长,我觉得这是探讨伦理道德最好的平台。
墨菲:当然是跟风,比如我刚拍完《美国罪案故事:民诉辛普森》,就有一堆真实案例改编题材找来。现在拍完《宿敌》,好莱坞明星传记类题材又来了。
科恩:居然有人找我拍婚礼电影,我哪里让人家觉得我会想写新郎新娘的故事啊?太奇怪了。
《好莱坞报道》:最后问个轻松点的问题吧,你10岁的时候希望长大了做什么?
杜瓦纳:律师。
墨菲:儿科医生。
凯利:有点儿想当律师,又有点儿想打球。
霍利:10岁?想当棒球手。
乔伊:律师。
科恩:我要当个歌手,取名“彩虹星”。
译/高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