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为了有人陪着玩就转学,想法虽然比较单纯幼稚,却真实发生在我们“60后”这代人的童年生活中,那时候,一条街的孩子总能一起玩得让满大街充满欢声笑语。
在一条街上长大的孩子,成年后彼此都会有印象。
我一直记得在安顺六小读书时的“小校友”刘德群,她是个总能带着一条街的孩子玩得非常开心的姑娘。之所以对她印象深刻,大概是因为那些年我们玩过的游戏非常多,有跳皮筋、跳大海、执子、放风筝、躲猫猫、触电、跳弓背、挤油炸、拌姨妈、赌三尖角、做毛娘娘、丢沙包、斗鸡,等等,这些游戏不仅丰富了我们的童年生活,更有趣的是,还因此诞生了一个“另类”择校的故事。
张自力原来在安顺一小读得好好的,看见刘德群“总能带着一条街的孩子玩得非常开心”,于是就回家泼她爸爸(“泼”是安顺方言,“泼她爸爸”即在她爸爸面前撒泼的意思)帮她转到我们安顺六小来读书。我们当地人都知道,安顺一小是一所老校,教学质量相当好;安顺六小在当时还只是一所开办不久的小学校,比安顺一小差了个档次。这样的“择校”真有些从“米箩”跳到“糠箩”里的感觉呢。
张自力在家里可是个独姑娘、父母的掌上明珠,她妈妈专门给她做了一个小背扇来背她的洋娃娃玩,我见过那个小背扇,十分精致,她父母对她千依百顺,非常宠溺。我和张自力是同龄人,自然对她好生羡慕。但她父母答应她转学这件事情,我却认为并不是明智之举,只是为了有人陪着玩就转学,想法也是比较单纯和幼稚的。
但这件事情,以及安顺“一条街的孩子玩得非常开心”的景象,也从一个侧面反映了我们“60后”这代人的家长对于孩子们游戏玩耍这件事情,还是非常重视的。游戏本就是儿童的天性与权利,童年哪能只在超负荷的课堂中度过呢?
有点可惜的是,那时候的生活条件远不如现在,有一根不打疙瘩的皮筋简直就是富豪之家的专利了,我们跳过的皮筋都是打了好多疙瘩的。跳皮筋就喜欢跟高个子做一家,举得高、跳得高、还经常得跳,是一件十分惬意的事。
触电也是个非常好玩的游戏,定一个地方作电报,有专人看守,大家要绕过这个人去触摸电报,如果被抓住了,在下一轮的游戏中就要去当看守。
执子这个游戏,是用瓦片或者薄石板来慢慢锤成圆形的小子,五颗就可以了,先抛一颗捡一颗,再抛一颗捡两颗,接下来是抛一颗捡三颗,最后一把抓起来就算赢了,赢家可以刮输家的鼻子,还可以约定其他惩罚。后来又兴起了抓骨头的子,我就跑到我家东南面的废品公司,从一堆收的骨头堆里寻得了一副“好子”,尽管那副骨头子是从生了蛆的骨头堆里扒出来的,臭哄哄的,但我却好有成就感。
我还有过和同学一起自制泡泡糖的经历呢!在《难忘两所屯》这篇故事里,我提起过公共厕所的旁边住着以配钥匙和修锁为生的一家人,他家的小女儿孙新华跟我是同学,一度关系挺近,我都是称呼她的小名华珍。有一回华珍揣了一大包麦子来找我试验自制泡泡糖。那时,有一种上海的大大泡泡糖,长长扁扁的,糖纸上是一个扎马尾的小姑娘正吹出一个大泡泡,在学校门口的小摊上两分钱剪一小块,还不够卡牙齿。于是,我们决定自己制作。
我们把麦子嚼了又嚼,洗了又洗,嘴巴都嚼酸了,还是没有做成我们想要的大大泡泡糖。后来华珍嫁到了六枝,据说儿女双全,大房大屋,早就过上了小康生活,我想她再也不会为一颗泡泡糖而烦恼了吧!而我们这代人的孩子,在童年的时候,也都少了许多因没条件玩而产生的“幸福烦恼”。
文/顾新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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