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笔者去某省参会,闲暇时间到周围村庄转了转,感觉很悲凉。一方面是附近某些古老的村庄,出现严重的空心村现象。因为部分村民迁徙到新的住所,另外一部分村民则搬到城市居住,仅有的三两户农民,都是鳏寡孤独的老人。晚上到村子里转转,感觉像穿过了时间隧道。石墙、石屋、石路,核桃树、山楂树、苹果树果实们在暗影里悄然抖动,似乎在呼唤着人来居住。
到水库下面转一转,发现紧邻水库大坝不远处,竟然住着二十余户近百名村民。凭简单的防洪知识就可判断,一旦遭遇特大洪水,这些居民将有灭顶之灾。村民回忆几年前发生的特大水灾,电动泄洪闸门一时无法打开,防洪抢险队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人工打开,才使水库大坝下村民得以保全。无独有偶,那些居住在山脚下个别独门独户的居民,每逢洪水来临,就有发生泥石流致使墙倒屋塌的可能性。而这些住户相对离群居村民较远,一旦遇险,生还的可能性很小。我急切地问询他们:为什么明知道危险,还不搬迁到安全的地方?答曰:他们所居住的地方属于自然保护区,动每一寸土地建房,都比登天还难!我看着他们着急、无奈的样子,内心感慨颇多。
一面是大量空心村无人居住,一面是农民居住着危及人身安全的房屋,有无解决的思路?回答是肯定的。一是搬迁的思路要进行调整,那些居住在危险区的农民,不妨集中搬迁到条件相对较好的空心村居住,置换房屋花费不多,就可以住上相对安全的房屋。对那些传统历史村落而言,先民的智慧是值得肯定的,避开山石、水祸的危害,几乎是古老村庄的共性。之所以出现空心村,就在于原住民已搬迁或到城市里居住。空置房屋,对搬走的原住民只有形式上纪念的意义,而无事实上保护的可能。退一步说,无人居住的房屋,毁坏的速度会更快。因此,合理利用空心村房屋给那些有生存危险的农民住,不仅避免了重复占地的矛盾发生,还有效保护了传统村庄,可谓一举两得。对空心村的原房主,政府要通过多角度做思想工作,让他们腾退或转让房屋给那些急需转移的农民去住。另一方面,政府应对那些空心村的配套設施予以充分改造。如水通、路通、电通、网络通……不要一提搬迁,就立即进入重新规划布置的思维怪圈。对急需解决危难生存问题的农民而言,地方政府也不能动不动就以自然保护区做搪塞,而推迟这些农民的搬迁进度,应以农民的生命为第一要务。保护自然的目的是让农民更好地生存,如以保护自然为借口而忽视农民的生命安全,这是本末倒置。
该省某些山区新农村建设选择线性规划较多,新址靠近高山大岭较多,乡村干部凭经验强调山石的稳定性,而忽视山洪、地震等对新住户的影响。而对那些因各种原因形成的空心村而言,及时盘活利用这些房屋,不仅可及时照顾到零星居住在危险地区的农民之外,也对适度考虑城市退休职工的养老安置非常有利。古老村庄因人而得以文化延续,有不少城市退休职工梦寐以求希望在农村安享晚年。对政府和养老中介机构而言,这是一个巨大而有意义的市场,值得引起他们足够重视。
戴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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