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药而疗人之疾,诊室里来不及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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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布时间:2024-11-26 19:56
大家知道中西医有交融、有互补,那么中西医有什么差别?面对疾病,我们怎么应对?
第一种是西医的思维,很多西医的思维是发现病毒、细菌就消灭掉。西医在一开始是一种对抗的思维。当然了,现在不完全是这样,但一开始就是这样。所以自青霉素发明以来,挽救了很多人的生命,这条思路是正确的,是可以解决很多问题,但是过度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对吧?
第二种就是我们中医的“和为贵,以平为基”。《黄帝内经》讲:“其高者,因而越之;其下者,引而竭之。”什么意思呢?就是因势利导非常重要。
第三种,我们定义为中西合作的最高境界。这也是我们在医院中面临的问题:你是看中医还是看西医?其实中西医无所谓,关键是你看的得是一个明白的大夫,知道在什么时候用什么方法更好。例如幽门螺杆菌感染怎么办?我们就杀菌消灭你。但是为什么有人感染、有人不感染呢?就像清政府的时候有八国联军,现在没有了,这是因为我们国力强盛了。大家都看过《红海行动》,我们的军舰在海外巡逻,对吧?同样,为什么你妈就有幽门螺杆菌,你爸就没有?你爸老吃你妈的剩饭,幽门螺杆菌会传染,但你爸没有感染。这也是因为他自身的“国力”即免疫力强盛。这一点非常重要。
所以,评估敌我形势,做好评估还是非常重要的。
我是一个消化科大夫,消化科大夫就像是人体管道工,负责修复这个管道。
其实,作为消化科大夫,作为中医大夫,我们有时候会有一种“精神分裂”的感觉。为啥?因为当你坐在我的面前的时候,我要把西医的内容给你分析清楚,还要把中医的道理给你讲清楚。
比如,在门诊时,张大妈来找我看胃肠息肉。她胃镜显示就是胃肠息肉。我看完她胃肠镜检查结果,又给她看了舌,诊了脉。
我说:“张大妈,你不只有胃肠息肉,你还有甲状腺结节、乳腺增生和子宫肌瘤。”她都快跳起来了,她说:“李大夫,你太神了,你怎么知道这些情况?”
在中医看来,张大妈的情况其实都源于一个问题——情绪。我问,你在家是不是经常生气,跟你老公吵架?她老公笑着说:“她天天跟我吵架。”
对,这其实就是我们中医所说的“肝”的问题。肝经挟胃、属肝、络胆,循行不畅就会导致阻滞,就像西直门堵车,积水潭也不会通畅一样。所以,无论是甲状腺结节、乳腺增生还是胃肠息肉,在中医看来,都是肝经循行不畅导致的疾病。
再来看张大妈的老公,他有脂肪肝。很多人会误以为脂肪肝是肝的病,但在中医看来,它是脾的病,是脾虚湿困的表现。这里我们要明白,中医的脏腑理论与西医的解剖学并不完全对应。
在门诊中,我们遇到了各种各样的患者,有像张大妈这样的“大妈型”患者,也有像诸葛亮那样沉默寡言但内心思虑过多的患者。诸葛亮之所以会消化不良、消化性溃疡出血,甚至最后吐血而亡,就是因为他心火不足导致的脾土不健。在中医里,木、火、土、金、水分别对应肝、心、脾、肺、肾,五行相生相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现代医学和中医学都认为,胃肠是人类的第二大脑,它们之间有着密切的联系。在门诊和病房中,我们需要向患者解释清楚这些道理,帮助他们理解自己的病情。同时,我们也要意识到,很多疾病其实都是慢病管理的过程。中医讲“一命二运三风水”,虽然这里的“命”不是指算命,但它确实与我们的基因和遗传有关。因此,在治疗过程中,我们需要综合考虑患者的基因背景、生活习惯等多方面因素。
医学是科学,但诊疗也是一门艺术。在多年的诊疗过程中,我积累了很多经验。这让我更加深刻地认识到与患者进行有效交流的重要性。当然,在诊疗的过程中,我们需要向患者传达许多重要的信息。比如,当张紫坐到我面前时,她焦虑地说:“我是萎缩性胃炎,听说这是胃癌前期病变,你看我的银行卡都带来了,我还有俩孩子,我该怎么办?”我告诉她,萎缩性胃炎确实是胃癌前期病变,这一点没错。但当我进一步解释,这需要长达80年的时间才可能发展为胃癌时,她明显放松了下来。
我接着跟她说,虽然这是胃癌前期病变,但我们要注意五个方面的问题,我称之为“灵魂五问”:吃饭快不快?吃饭烫不烫?着急、生气多不多?熬夜、吸烟、饮酒多不多?纠结忧思多不多?每一项如果不注意,都减少10年的安全时间。
为了让她更直观地理解,我举了她单位的例子。她单位有1000多人,每年只有五六个人退休,但单位依然运转得很好。同样地,如果你的胃有1000个“细胞”,只有几个出现了萎缩性胃炎,就像几个人退休了一样,对整体的影响并不大。
她问:“那我这萎缩的胃能恢复吗?”我告诉她,就像单位可以返聘退休员工一样,我们也可以通过中医的方法,如使用黄芪、党参等健脾益气的药物,来尝试让这部分萎缩的胃组织“返聘”,但即使不返聘,只要我们不继续“捣乱”,也不会有大问题。
我进一步解释,虽然萎缩性胃炎有发展为胃癌的可能性,但这种概率其实非常低,就像走在街上可能会被车撞一样,虽然存在风险,但只要我们注意交通安全,就可以大大降低这种风险。因此,不必过于担心,只需要每年定期随诊,做好慢病管理即可。
在门诊中,我常常需要向大家解释的是,诊疗如同断案。因为每个人坐在我面前,我都需要为他分析情况、探究原因。医学的复杂性在于其不确定性和可能性。然而,正是这种不确定性,让医患双方能够共同承担诊疗的风险,也共同分享战胜疾病的喜悦。
在诊疗过程中,我提倡“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的理念。一个中心就是心中有爱。当然,仅有情怀是不够的,我们还需要有制度来保障。但我要强调的是,医学和教育一样,都是事业而不仅仅是职业。当我们热爱并认真对待这份事业时,就会倾注更多的爱进去。
两个基本点之一是不战而屈人之兵。这是孙子兵法中的智慧,也是我们在医疗和教育中的追求。很多时候,我们并不需要依赖药物或战争来解决问题。关键在于找到问题的根源,并采取合适的方法来解决它。在医疗中,这意味着我们要关注患者的状态和需求,决定是否需要用药以及如何用药。
第二个基本点是医患共建。在治疗过程中,医患双方需要达到共融共通的状态才能更好地管理疾病、认知疾病。这让我们可以更好地面对疾病的挑战并共同走向健康。
◎文/李博(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