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过去的4月，从日本新县佐渡市日本朱鹮保护中心传来好消息——动物专家们成功拍录了野化朱鹮产蛋孵化的画面，通过人工繁殖再放归大自然的朱鹮首次繁殖成功，一时间日本举国欢腾。
由于品种珍稀，朱鹮曾濒临灭绝。日本最后一次观测到野生朱鹮的产蛋孵化是上世纪70年代，已是整整36年未见了。日本环境大臣细野豪志称之为“日本从去年大地震以来的大喜事”，“举国上下为此感到无比的吉祥和欣慰”。
朱鹮在日本被称为“国家特别纪念动物”，是一种“贵鸟”，白羽、红冠、长喙、纤腿优雅无双。朱鹮的拉丁学名 “Nipponia Nippon” 即可直译为“日本的日本”——以国名命名鸟名，足见它对于这个国家的重要。
更重要的是，朱鹮不但是日本的“贵鸟”，更是象征中日情缘的“情鸟”。
朱鹮的故乡是中国，目前在日本和韩国生息的朱鹮都是从中国引进的朱鹮的后代。日韩两国现存朱鹮数量有限，而且面临近亲繁殖的问题，因此需要不断从中国引进基因差异较大的朱鹮。“朱鹮外交”由此成为中日韩之间特殊的缘分纽带。2010年上海世博会日本馆的主题片，即是中日双方携手保护朱鹮的故事。
1985年，中国的四岁雄朱鹮“华华”赴日与在日本的雌朱鹮“阿金”结缘，但4年没能繁殖出后代。1990年“阿金”被送到北京，在与北京动物园的中国雄朱鹮“遥遥”再度配对仍3年未育。这可能因为朱鹮是最忠贞的“爱情鸟”的缘故——它们严格遵守一夫一妻制，如一旦一方早逝，另一方则郁郁寡欢，终身不再“嫁娶”。2003年10月，36岁“高龄”、孤独且双目失明的阿金在佐渡保护中心内试图飞翔时因力量不支一头撞在铁栅栏门上，壮烈而亡。这只最高寿朱鹮的逝去，也标志着日本纯种朱鹮的灭绝。
1994年，中国再度借给日方一雌一雄两只朱鹮，但不久雄朱鹮不幸因病去世，雌性朱鹮“欢欢”也无奈返回中国。
1998年，中国答应再赠送给日本一对朱鹮。1999年1月，“友友”和“洋洋”赴日，轰动日本。同年5月，它们在日繁殖成功，生下一子，取名为“优优”，这也是日本历史上第一次成功诞生人工繁殖朱鹮。2000年，“优优”又跟中国的雌朱鹮“美美”配对成功并生数子。
但尽管如此，让野化朱鹮自然繁殖仍然是一件难上加难的事。从2008年到2011年，日本共放归78只朱鹮，但一直没有发现在自然环境下繁殖成功的例子。在这一点上，仍然有待中日双方科学家的合作和努力。
更好的消息在5月传来。据日本《朝日新闻》报道，2012年中日邦交正常化40周年之际，中国拟向日本和韩国各赠送一对朱鹮。报道称，5月13日在北京召开的中日韩首脑会议上，有关各方将就赠送事宜达成一致。
看来，“朱鹮外交”又将在40年后重新开启。更重要的是，在亚洲国家领土之争此起彼伏的时候，希望中日之间能够常怀“朱鹮之心”：感恩于对方所给予，坚贞于一衣带水的缘分，世世友好下去。如《汉中朱鹮赋》所言：“人鸟同乐，友善无间；翱翔山南，戏水北滩；心无杂念，恩爱绵绵”。
文 | 关田刚司（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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