屌师杜子建

　　在俗称的光棍节前一天，11月10日，入冬以来第一场雨把北京城浇个冰凉。

　　记者在永安里附近华艺传媒所在写字楼的一楼某咖啡馆见到了杜子建。齐肩长发、山羊胡子，削瘦的身材，这是杜子建的标志性形象。他说他不在乎别人怎么说他看他，他的心里一直有个线，公司行为和他的行为分的很清楚。绝不允许公司的人参与我个人的行为，这是我对他们有要求的。

　　“我的人生不能被一个词定义”

　　杜子建，他被誉为“微博营销教父”，也被人认为是忽悠、骗子；有人崇拜他的人生经历和营销理论，也有人觉得他狂妄、没文化；他很少接受媒体采访，却又到处抛头露面培训传道。用他自己的话讲，“我是一个很难解释的人”。

　　“可以肯定地说你在微博上无法用一个准确的词来定义我，没有一个词可以把老杜给概括了，牛人、忽悠、骗子、师、大师、教父、教育专家”

　　他的传奇经历往往为人所乐道。出身农村少年无忧，家庭变故早年辍学，与人打架造牢狱之灾，自学成才出书成名，这些描述都可以用到他一个人身上。

　　“囚犯给警察讲课的，中国唯此一号，讲的是传播学、心理学、社会学；从没讲过营销的人，突然闯到营销江湖里，把营销教父的称号给拿了；从来没有读过大学只有初中文化的人给四大商学院讲课；一个互联网之外的人写了一本互联网之内的书《微力无边》，互联网圈的人不服，而且这个不服是天然存在的，因为解释不清，你觉得老杜能解释的清吗？”

　　杜子建说，之所以大家对他有不同的看法，是因为“他们不会依照我的逻辑来解释”，“营销行业在很多眼里是一个三流的业态，严格地讲因为你从事的这个职业，你就应该面对别人的鄙视，太多人看不起营销人员，在中国二三十年积累下来的营销环境是被保险、传销、直销啊等统统给拉低了，文化层次拉低了，商业品味拉低了，运作手段拉低了，所以一般多少人看得起做营销的。你说营销这个行业看起来也是商业行为，但是营销缺乏企业家，都不入流，不是自身不入流，是社会不让他入流。”

　　杜子建在营销界出名之后，人们开始把他称作“营销教父”，但他开始不以为然。“为什么老杜才短短两三年的时间，把营销教父这个词拿下来，是老杜自己炒作出来的，炒作出来的是不认的，现在教父这个词是人家给我的，我拒绝了多少次，我说你叫我丝，但人家叫的叫的又叫你教父了。”

　　“很多元素在我身上都有，很多矛盾的、复杂的、冲突的元素都在我，这是我的命不是我的选择，因此有时候别人解释不清楚的，有时候不愿去解释，囚犯、农民、没文化、教父这都是我的符号，这个符号我是舍弃不了了，我后来在王利芬那个采访中我说过，我叫我的人生不能被一个词定义。”

　　他说，没有必要跟那些执着于这个词的人较真，对于我来说什么词都无所谓，老杜要是讲就是活生生炒出来的，那么江湖上迟早会把这张皮拔下来的，但他不是炒出来的，一而再的我跟别人说你叫我丝就行了，中国不是有个群体叫丝群了吗，我是师，师傅的师。

　　微博江湖

　　今年7月，《财经天下》杂志一篇题为《微博大号已死》的文章将华艺传媒推到了风口浪尖，也让华艺传媒的业务模式成为争论的话题。

　　到底有多少微博大号在华艺传媒旗下，杜子建一再表示，公司的事是忌讳和媒体谈的，“很多媒体说什么什么微博大号是我们的，但这是不对的，这个我不回应”。

　　但华艺传媒依靠新浪微博而起，这是不争的事实。2009年8月，新浪微博开始内测，它在当时赶上了一个中国互联网时代更迭中的绝佳时机，那个时间点正好是一个空白：饭否、叽歪、嘀咕等国内模仿Twitter的社会化媒介监管上遇到问题。

　　新浪微博快速增长的用户量和对社会影响力，让杜子建快速在这里看到了商机，专做微博营销，他说，“中国五千年文明史第一次让每个人有机会发声”。

　　目前华艺的客户既有海外500强，也有国内500强；既有大型国企，也有民营私企；既有新兴行业的电子公司，也有传统行业的医药企业。

　　杜子建坦言，华艺的主要业务在微博上，但现在已经是全网的了，“公司的业务现在是全网的，所有的微博都去，微信也有，我们现在微信也有成功的营销案例了，还有人人，我们甚至维基、twitter都去，因为有些企业是国外的企业。”

　　杜子建在微博上赚到了钱，但是新浪微博自身却一直在苦苦寻找盈利模式。

　　“新浪很多人我都给培训过，我老杜是有胸怀的，新浪对我部分有胸怀部分没胸怀，有胸怀就是容忍我在上面赚钱，没胸怀就是看我赚钱就不舒服，他们有时候也会同别人讨论这个事情，讨论这个事的时候对我评价不是很高，会有一些不良评价，我不唯利是图，我接受这种，我是个寄生虫，老杜前三年是寄生虫，但现在不是了，可以随时脱离任何一家网站”。

　　他认为，一个好的互联网产品一定要求市场培养者和市场培育者，新浪不是老杜多了新浪是老杜少了，新浪要是有二十个老杜，新浪现在还能不盈利，“我给新浪的人讲过，当新浪网友每个人在上面都有利可图的时候，新浪不要考虑商业模式，天然赚钱，你要放开让每个网友公开赚钱，比如把我代转到淘宝、代转到天猫，我都让转，随便，人会越来越多”。

　　问：怎么看《非你莫属》这种类型的招聘节目？

　　答：《非你莫属》是一个很好的节目，可能很多年轻人不太理解这些企业家对年轻人的犀利，但我觉得这是善意的不客气的提醒。其实站在那上面的百分之八十的大学生都是半成品，想当然的年轻人太多了，把人品当成能力，其实工作能力就是工作能力，就是你的本事，跟品德暂时不挂钩，品德就是品德，很多人会把自身的品德当成能力，而且他们自己定义的自身品德是不准确的，有时候把缺点说成优点，把优点说成缺点。我说的话可能难听，但回去想想会有用，做父母的大概都知道，要是电视机前的自己孩子也是读大学的父母，作为一个旁观者他会点头的，这是一个负责任的栏目，这是一批负责任的老板，这是一些有不同个性和特色的企业人，这个栏目中国还是少。

　　问：从《非你莫属》您已经招到了几个人？

　　答：到现在是3个，3个全活的。我看人还是挺准的，其中一个是有着强烈翻译家梦想的人，他自己初中文化，又是建筑工人，一个在建筑工地奔跑的人还心怀理想是很难得的，真正的建筑工地的工人已经被磨坏掉了，就是吃点苦多挣点钱回家养家，他是我遇到的独特的人。

　　问：您最看中员工的哪些素质？

　　答：互联网经验丰富，哪怕你在上面玩了三四年，这是很好的才能，你玩BBS三年，都是一个才能，第二个做过电商，在电商领域玩过的，要不自己开过店，要不帮别人做过的，第三对营销有自己的热情、理想，第四个是新闻学院、传媒学院、广告学院来的。我是把它摆在第四位，我把互联网经验摆在第一位，在互联网玩三年比学三年好，体验了什么叫传播，虽然可能说不出什么叫传播。

　　本刊记者 古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