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恼”欧洲行

  • 来源:人力资源
  • 关键字:烦恼,欧洲行,旅行
  • 发布时间:2015-09-22 08:54

  乍出国门,诸多新奇。然而,这新奇似乎与烦恼是一对儿兄弟,形影不离。我去欧洲探亲时,已是深秋十月,虽然错过了出游的黄金时节,不过,即将踏上异邦的新奇感却多少冲淡了心中的遗憾。在经历了办理护照、请假审批、资料准备、签证过关等林林总总的折腾后,我和老伴儿开始了欧亚大陆由东向西的旅行。

  有口难“言”

  飞机在法兰克福机场降落,透过舷窗望去,机场似乎不及北京首都机场那么宏伟。可当我穿行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时,却不能不抱怨它太大了——环顾720度,我也没找到出口。来来往往的人尽是大鼻子、蓝眼珠,嘴里叽里咕噜说着我听不懂的语言。身在异邦,最恼人的就是语言不通。刹那间,对祖国的怀念之情油然而生。此时此刻,哪怕听两句国骂都会感到舒坦。想找个中国人打听一下,好不容易看到一张东方面孔,赶紧上前问道:“请问,出关口怎么走?”对方一脸茫然,张嘴蹦出一串非日即韩的语言。幸亏女儿考虑周全,早把机场的出行路线配上指示图发给我,我和老伴儿就按图索骥,终于找到了出关口。女儿曾叮嘱过,过关时一定要展示友好的微笑,还要热情地说上一句“哈罗”,这样,出关会顺利些。在北京签证的时候,女儿的好朋友还特意用德文为我写了张便条,大意是:“我们是来德国看望女儿的,不会讲德语。”果然,边检人员只迅速扫了一眼,啪、啪两下,盖章放行。

  我拖着行李箱边走边感慨,在国内,考个中医职称都需要英语N级,国外为什么不能像我们普及英语一样普及中文呢?上学时,我学过鲁迅的《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至今记得其中有这样一句话:“Ade(德语,再见的意思),我的蟋蟀们!Ade,我的覆盆子们和木莲们!”可现在才下飞机就说“Ade”,机票钱不白花了吗!

  其后一个月,我也刻苦地学习德语,无奈年纪不饶人,好不容易背了一句,可是,只消上趟厕所或打个喷嚏就忘个干净。最终我总共就学会了4句德语:见面就说“古疼他木(您好)”,中间视情况来句“党课(谢谢)”,临别说句“去斯(再见)”,其余一概说“一西外斯你斯特(我什么都不知道)”。语言不通为出行带来诸多不便,譬如逛商店,店员们态度很热情,虽然能猜想出他们说的无非是“欢迎光临”之类的客套话,但我那“三板斧”完全没法回应人家,闹得气氛很是尴尬。一次,情急之下我硬是憋出一个英语单词——LOOK,德国店员居然听懂了。从此,我每进一家商店,不管他们说什么,我就来一句“LOOK”,全部搞定。

  食不果腹

  老话说,“到什么山,唱什么歌”。在国内虽也品尝过西餐,可那就是图个新鲜。到了欧洲,遍地西餐馆,爱吃不爱吃就由不得自己了。曾听闻一件趣事:一位老先生囊中羞涩还要带着女友去西餐厅显摆,虽然连ABC都不认识,还硬是点了好几个(都是3-5元最便宜的)。等了半天也不见走菜,叫来服务员,“我们的菜什么时候上啊?”“先生,您刚才点的几首钢琴曲已经为您演奏完了。请问,您还需要什么服务?”丢人归丢人,但好歹还能和服务员沟通,也还知道人丢在哪了。可到了国外,想丢人都难——进了餐馆,点菜的任务我主动放权给女儿,因为我心里明白,自己看洋菜谱的水平仅限于价格栏中的阿拉伯数字,不点也罢。

  此次出游,我浅尝了德、奥、法、意四国的西餐,最终的结论都是——吃不饱。而且,无论何种蔬菜,似乎除了生吃以外,最多就是水煮。几千年过去了,煎、炒、溜、炸的技术欧洲人一直没有掌握,这种生活科技发展水平与他们工业科技的飞速发展很不匹配。

  在德国,主食是各式面包,面包很有嚼劲,牙齿足够好的人才能品出其中的味道。与面包相配的有奶油、干酪和各种果酱,外加香肠和火腿。欧洲人说,天堂里最好的厨师是法国人,地狱里最好的厨师是德国人。此话虽过于夸张,但多少能反映出德国人不会吃的事实。毕竟,人家讲求的是营养,而不是烹调技术。

  在奥地利,享誉全球的炸猪排确实不错,但更令人惬意的是那里的艺术氛围。在维也纳的咖啡馆里,音乐很古典,灯光很温馨,绝无半点浮躁喧嚣。纵是大俗之人坐进去,也顿觉自己化身文人雅士,欧洲上流社会的缛礼也无师自通。

  久负盛名的法国菜,其菜单看上去很简单,但点菜颇有门道:头道菜一般是凉菜或汤,在上菜之前先上一道面包;第二道菜是一餐中的正菜,也是法国菜中发挥最极致的一道,菜式虽不多,但却烹制得细腻、考究;最后一道是餐后甜点,法式甜品清香、软滑,使整个就餐过程完美而回味无穷。用餐期间,每吃完一道菜,服务员会撤掉盘子再上下一道菜。当你喝着葡萄酒,吃着煸蜗牛、大鹅肝,感受最深的还不在菜品本身,而是他们竟能把饮食这么日常的行为视为艺术这一点上。法国人认为,个人饮食应符合自身的教养与社会地位,并将同桌共餐视为联络感情、广交朋友的高雅乐趣和享受。他们特别追求进餐时的情调,漂亮的鲜花、精美的餐具、幽幽的烛光、典雅的环境缺一不可。

  去意大利,不可不吃的当属披萨,而意大利面则可吃可不吃。意大利面是用一种叫durumwheat(译作“硬杜林”、“杜兰”)的小麦制成,其具有高密度、高蛋白质、高筋度等特点,制成的面条通体黄色,煮上半个小时也不软,还有一种特殊的味道,我实在吃不习惯。

  总之,各国西餐大同小异,可供选择的品种非常有限。即使是最负盛名的法国菜,也无法与中国东西南北口味迥异的各大菜系相提并论。至于山珍海味嘛,那就更别想了,你若想在当地的餐厅点出一桌毒蛇、蝎子、蚂蚱,哪怕想点盘猪头肉,也是白日做梦。你说他们吃的是不是太单调了?说了半天,其实还是饮食文化不同。

  行之有“道”

  欧盟国家的边境是开放的,无论签的是欧盟哪个国家,只要你怀揣合法护照,去其中的任意国家都很方便。驾车出行,稍不留神就“出溜”到相临的国家去了。有一次,我们全家开车去维也纳,途中加油,每升1.29欧元,驶出不到10公里就进了奥地利国境,路边加油站赫然耸立着一块牌子:汽油1.09欧元/升。提前10公里加油,结果两杯美郎之咖啡就没了。

  欧洲国家的城际高速公路多为双向四车道,比不得国内六、八车道宽敞,但建议车速却是130英里/小时(奥地利限速120英里/小时;德国高速大多不限速),可能老外认为这样才能让高速公路的经济效益最大化吧。路上随时可见各式跑车。时值初冬,气温已在10度左右,还看到一老外开着敞篷车,嚼着口香糖,气定神闲,可惜没有头发的光头少了几分潇洒飘逸。间或还会看到一级方程式赛车手装束的年轻人驾摩托车呼啸而过,眨眼就消失在视线以外。当然,也有缓车慢行的,这样的驾驶员往往是老人或妇女。

  另外,轿车挂拖斗也是一大奇景,不禁让人联想:在国内,轿车还是身份、财富的标志,无论是公车还是私家车,万万做不出这种自贬身价的举动。欧洲的轿车大多是没有屁股的。这种审美和习俗上的不同反映的却是价值观的差异。在欧洲人眼中,车是代步工具,只要舒适、实用,不考虑空气动力学,哪怕设计成狗尿苔,也是可以的。

  初到德国,我竟然感觉自己不会走路了。非机动车道有自行车专用通道,行人占自行车道被视为不礼貌的违规行为;路人相遇要互相礼让,还要说句“对不起”、“不客气”。所以,走在路上,我经常被女儿“提醒”,偌大的地方简直没有立足之地,甚是让人恼火。人要让人,人要让自行车,可汽车却要让人。行人可以放心大胆地走在斑马线上,再快的车到了斑马线前也会一脚踩停,对行人行注目礼;万一发生追尾、剐蹭,千万别心存侥幸,一跑了之。即使没有警察,说不定早有“好事者”电话报警。据说有一中国留学生骑自行车旅游,误上了高速公路,警察局为此接到100多个报警电话。这种公众意识已然根深蒂固。还有一种现象让我很感慨:马路上太安静了,几乎听不见汽车喇叭声,这种“静音”模式,也让我有些不习惯。

  “烦恼”之后逐渐回归了“静心”。但隐约又有些静不下来。因为,欧洲行闹起的涟漪中或许还有着地理、文化、风俗、伦理之外的东西,它们或多或少在震撼着我吧。

  文/解路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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