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兰特创业大灌篮

今天，他的穿着风格可归类为“高端垃圾摇滚”（High Grunge）：褪色摇滚风 T 恤，宽松法兰绒外套和极其昂贵的设计师工装裤。这不是理想的打球装扮，但这似乎并不影响他的发挥。就在现场的技术人员努力保持淡定之时，杜兰特朝篮球框的方向小跑，在球框的一侧屈膝，精准地将球投入到框里，球网甚至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轮到我了，”杜兰特的“对手”，一个留着蓬松黄发的中学生说， “我必须先说，我得用双手投篮。”

“没关系，”杜兰特笑着说，“有时候我也用两只手。”

若说这位两度奥运金牌得主的语气带有恭敬的味道，那是因为他知道，眼前这个投篮动作十分笨拙的 11岁男孩可不是一个普通的中学生。他是YouTube 名人林肯·马卡姆（Lincoln Markham），与他的爸爸丹（Dan）联合主持一个叫《里面是什么？》（What’s Inside）的节目，在节目中，这对父子档用各种工具将魔法球糖果和弹力强人阿姆斯特朗（Stretch Armstrong，一部电影的主角）玩偶等家用物品切割开来。杜兰特来到这里是为了与马卡姆父子拍摄视频，该视频将通过杜兰特和马卡姆的 YouTube 频道播放，目的是聚集双方粉丝，并吸引新的订阅用户。林肯最擅长的事情是吸引观众：他的 YouTube 频道最初是一个二年级科学项目，如今已拥有大约 500万名订阅用户，他发布的视频点击率超过 6.65 亿次。

相比之下，凯文·杜兰特的 YouTube 频道只有 41.8 万名订阅用户，即使是最受欢迎的内容，浏览量也只徘徊在 300 万次左右。但话说回来，这个频道今年 4月才面世，向观众提供杜兰特的视频公司 Thirty Five Media 制作的内容【公司的名称源自杜兰特敬爱的童年教练查尔斯·克雷格（Charles Craig）被谋杀而死时的年纪】。而且，杜兰特还在寻找自己的声音：目前，频道播放的内容包括杜兰特在比佛利山庄的避暑租屋拍摄的几个直播视频，不久前到访印度拍摄的影片以及耐克为杜兰特制作、时长 35 分钟的个人纪录片《不忘初心：穿 越 质 疑》（Still KD Through the Noise），该纪录片为 2016 年杜兰特离开俄克拉荷马雷霆队（Oklahoma City Thunder）加入金州勇士队的决定进行了辩解。

杜兰特秉着谦逊的态度来到这个YouTube摄影棚，以进一步了解成为“网红”所必须遵守的古怪规则。他与林肯、丹和其他几位YouTube内容创作者拍摄了一个直播综艺节目，该节目由网名为 sWooZie 的阿丹第·索恩（AdandeThorne）主持。“这能帮我吸引更多订阅用户，”杜兰特跟我说——订阅用户是YouTube 的货币，是通往媒体信誉和巨额广告收入的渠道。场记板“咔”的一声合上。“拍摄完成，”有人说道。杜兰特停留了几分钟，给粉丝签名，摆 pose 与员工合照，再走向自己的坐骑。一坐上开着空调的后座，他和好友兼商业伙伴里奇·克莱曼（Rich Kleiman）便迫不及待地打开手机看今日的战绩：视频的观看次数已突破10 万，随着用户将内容转发到自己的页面，该数字还将继续攀升（内容发布后的一周内，该视频浏览次数便达到了200 万次）。“火起来了，老兄，”克莱曼欢呼道。

对杜兰特来说，综艺节目只是一个起点。他和克莱曼有着更大的计划，那就是将YouTube 频道发展成一个综合性视频平台，提供与娱乐、食物、游戏和体育相关的各式节目（有些由杜兰特主持，有些不是）。他们希望随着平台的进一步发展，杜兰特能在媒体领域开辟出一条新的道路，而不像其他冠军球员一样，毫无新意地在深夜脱口秀和体育电台露脸。“通过 YouTube 频道，我能直接与粉丝对话，”杜兰特说，“有什么话想说时，我就搞个直播。这让我拥有主动权。” 最后，杜兰特还将推出剧本节目或纪录片系列。

YouTube 首席内容官尼尔·莫汉（NealMohan）说： “杜兰特对科技有直觉性理解。”杜兰特不仅频繁地上传新内容，莫汉说，更在社区上面投入大量时间，与粉丝进行互动。“与粉丝建立起的这种联系会发展成一股强大的力量。”

杜兰特在打造自己的媒体事业时，所寻求的正是这种力量 ；这也将成为杜兰特退休之后的事业，它将给予杜兰特目前通过篮球所赢得的尊重和权威。在跳槽到金州勇士队时，杜兰特就已经在为事业上的转型做准备了。过去一年来，他拒绝了许多送上门的品牌代言机会，转而利用自己在硅谷的地位来与不同的人建立合伙关系，包括天使投资人、科技公司CEO、无人机制造商、应用开发商和大大小小的 YouTube 内容创作者。

杜兰特新建立起来的商业帝国包括了Thirty Five Media 和一个巨额投资组合，这些业务由成立两年的 Durant Company 出资，杜兰特和克莱曼联合经营。越来越多的运动员将目光转向科技领域以扩大资产，杜兰特便是其中一员。这也标志着杜兰特的个人蜕变。杜兰特一直是一个简单坦率的 NBA 球星，还被雷霆队球迷讽刺为“软蛋”。但如今，他转变成一名坚韧的球员兼企业家，利用丰厚的身家和名气打造起自己的商业帝国。对一个习惯了屡战屡胜的人来说，这意味着在全球领域学会竞争。十年前，若你问杜兰特将来是否会成为一名前途无量的企业家——科技

博客 TechCrunch公开提及布兰特的名字，《纽约时报》称他的公司为“硅谷最热门的初企”——他肯定会大笑起来。

“老实说，以前我没想过投资，”今夏的一个下午，杜兰特对我说道，“我只想把钱存起来，存给我的孙子和家人。这就够了。”我们坐在杜兰特在比佛利山庄租屋的后院里，通过玻璃幕墙俯瞰洛杉矶，市中心的建筑尖顶像一根根针头一样戳破烟雾指向云霄。杜兰特说， “你知道的，以前，我将全部心思放在球场上。”

杜兰特的成名充满传奇色彩：一个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的运动天才，出生于华盛顿郊区乔治王子县一个贫穷区域，母亲是一名邮政工人，2006 年离开家乡到德克萨斯大学奥斯汀分校上学，2007 年在 NBA 选秀中夺得亚军。耐克与他签下了 6,000 万美元的代言协议，更给予他 1,000 万美元的红利，此外，他还获得“NBA 年度最佳新秀”的称号。

但一夜成名并未让杜兰特心生恐惧。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这反而激励他不断前进。名气似乎为他提供了动力，促使他斩获奥运金牌，打入全明星比赛以及代表雷霆队进入总决赛；他多才多艺，精力充沛，好胜心强，几乎每场比赛都能拿下 35 分。很快地，这个出生于单亲贫困家庭的年轻人身价飙涨到 2 亿美元。

杜兰特对商业的兴趣开始于2013 年。那一年，他与之前的经纪人分道扬镳，与在 Jay-Z 的体育经纪公司 Roc Nation Sports 任职的克莱曼签约。克莱曼和杜兰特有着完全不同的背景，他是土生土长的曼哈顿人，事业开始于音乐行业，曾是马克·罗森（Mark Ronson）等歌手的经纪人。与杜兰特共事时克莱曼才 35 岁，但他已经十分入世，口才了得，不日将成为另一个阿里·艾曼纽（Ari Emanuel）。杜兰特很快就喜欢上了他，当他建议杜兰特应当管理自己的财富时，杜兰特更是言听计从。

“我开始阅读篮球领域之外成功人士的事迹，非常认真地阅读，”杜兰特回忆道。除了杰夫·贝佐斯（Jeff Bezos）和史蒂夫·乔布斯（Steve Jobs）的 书之 外，“我还了解了尼古拉·特斯拉（NikolaTesla）和康内留斯·范德比尔特（Cornelius Vanderbilt，世纪之交的航运巨头） 。 ”这些成功人士都有巨大的野心，跳出同时代人的思维限制，突破了事业的边界。

杜兰特和克莱曼的首次投资便将眼光瞄准了科技界，而不是房地产或洗车和产品代理等传统领域，这背后有一个故事。2014 年克莱曼在纽约时，有一天特别想吃 Mr. Chow 的食物，但这家中国餐馆位于曼哈顿市中心。问题是，餐厅既不送外卖，也不肯帮克莱曼叫一辆 Uber 送餐。反之，餐厅叫他下载 Postmates同城快递服务，说应用会帮他找一个单车快递员，将食物送到他的公寓。克莱曼把这件事告诉了杜兰特，引起了杜兰特的兴趣。后来到旧金山湾区时，杜兰特和克莱曼恰好开车经过 Postmates 的办公室，杜兰特建议上门拜访公司的创始人。他们安排了会面，不久后，杜兰特承诺向 Postmates 投入六位数美元的资金，与老虎环球基金（Tiger Global Management）以及 Slow Ventures 和星火资本（Spark Capital）等著名风投公司一起助力 Postmates 完成 8,000 万美元的 D 轮融资。随后，杜兰特又投资了零钱理财应用 Acorns 和德瑞克·基特（Derek Jeter）的球员论坛 The Players’ Tribune。

“我们与许多名人投资者的互动都比较表面，比如邀请对方看电影首映，”Postmates 的 CEO 巴斯蒂安·莱曼（Bastian Lehmann）跟我说，“凯文要的不只是这个，他想了解公司，他有自己的想法。”莱曼说他曾想过重新设计公司的商标，但与杜兰特讨论之后就打消了念头。

去年 7月份杜兰特宣布加入金州勇士队时，每个人都认为他是奔着 NBA 冠军戒指而去的。作为一支超级明星球队，勇士队在 2016 年的决赛中与冠军擦身而过，所有人都认为球队会再次冲刺冠军。正如杜兰特在 The Players’ Tribune上面所写的，勇士队“能最大程度地挖掘我的个人潜力”。但我们也不能否认勇士队与技术界的紧密联系。“这不是杜兰特投入勇士队麾下的根本原因，”克莱曼说，“但绝对是一个意外收获。”

去年 9月份，传奇投资人（谷歌和 PayPal 的早期投资人）兼慈善家罗恩·康威（RonConway）来到加州阿瑟顿市，到他的朋友本（Ben）和费莉西亚·霍洛维茨（FeliciaHorowitz）家里参加一个派对。本·霍洛维茨是著名风投公司安德森·霍洛维茨（Andreessen Horowitz）的联合创始人，他拥有勇士队的季票，更是该球队的铁杆粉丝。这个派对是为了庆祝杜兰特的28岁生日，但杜兰特和其他球员却因故姗姗来迟。很快地，康威发现自己与一个三十多岁、秃顶、绿眼睛的男人聊了起来。“我不得不跟他聊天，”康威回忆起克莱曼。

当克莱曼说他是杜兰特的经纪人，还提到杜兰特想扩大自己的投资组合时，康威建议他们三个人找个时间一起吃饭。一周后，他们在康威的家里聚餐。长达两个多小时的时间里，他们讨论了风投界和杜兰特的慈善事业， （杜兰特出资为世界各地的贫困儿童建立篮球场） 。“我感受得到，杜兰特是真的想回馈社会，”康威说。他同意为杜兰特提供其他慈善项目的资讯，随后帮杜兰特联系上了乔布斯遗孀劳伦·鲍威尔·乔布斯（Lauren Powell Jobs）联合创办的非营利机构 College Track。通过该机构的大学预科项目，劳伦将与杜兰特合作，于今年晚些时候在华盛顿建立一个大型的青少年活动中心。

康威还主动提出与杜兰特分享他相中的新投资项目。“我震惊了，”他说，“杜兰特对半数公司都有所了解，知道公司的名称和业务。”后来，杜兰特投资了康威清单上的几家初企，包括机器人调查公司 Polly。

在旧金山湾区，杜兰特并不缺乏资源。除了康威之外，杜兰特还经常与本·霍洛维茨交流，并与勇士队老板之一、价值数十亿风投公司 Social Capital 领导人查马斯·帕里哈毕提亚（Chamath Palihapitiya）打牌。而且，他还经常听取另外两位勇士队球员的投资建议，这两位球员分别是斯蒂芬·库里（Stephen Curry）和安德烈·伊格达拉（AndreIguodala），前者联合创办了帮运动员和球迷互动的社交媒体初企 Slyce，后者则兴起了年度球员科技峰会（Players TechnologySummit）。“这些人知道如何使用自己的钱，”杜兰特说，“我们经常交流想法。”

其他 NBA 球星的做法也给了他莫大的启发。卡梅罗·安东尼（Carmelo Anthony）和科比·布莱恩特（Kobe Bryant）都成立了风投公司来推动他们的科技投资，勒布朗·詹姆斯（LeBron James）则与类似 HBO 的大型电视网络签订内容协议。“过去，一些运动员没怎么为运动生涯结束后的人生做打算，”张可昭 （Carl Chang）说，他是一家私募股权基金的 CEO，跟前职业网球球员张德培（MichaelChang）是兄弟，“现在的运动员们更有远见，更懂得提前做好准备。”

在投资方面，杜兰特自有一套“筛选程序”。

“小时候，他总是神经兮兮地观察有谁跟在他后面，现在，他想在产品创造者身上找到这种特质，他希望产品创造者也有这种妄想症。”克莱曼说；两年前，他开始全职与布兰特共事，不久前，杜兰特邀请无人机初企 Skydio 的创始人到他位于奥克兰的家中演示产品。在这过程中，杜兰特伸手碰了一下无人机，一位创始人“吓得跳了起来”，克莱曼回忆说。“凯文就喜欢对方的这个反应：这种对产品的占有欲。”Skydio 的 CEO 亚当·布里（AdamBry） 说杜兰特“对技术有很高的悟性。事实上，我觉得他对技术的了解甚至比许多专业人员都要透彻。”

杜兰特对适合长期投资的项目有着灵敏的直觉。杜兰特选择与 YouTube 而不是Snapchat 和推特等平台合作就很好地说明了这一点。“YouTube 在全球的影响力更大，让杜兰特有更多的机会可以发展品牌。”某天早上在比佛利山庄酒店（BeverlyHills Hotel）用餐时，克莱曼打开 iPhone上一个文件，该文件列出了杜兰特投资的30 个项目，小至 5 万美元，大至 200 万美元。并非所有项目都与科技有关，比如，杜兰特还投资了一个西瓜水初企、曼哈顿高级餐厅 the Grill 和张可昭管理的披萨连锁店Pieology。“这是一个非常好的起点，”克莱曼说，他还说他与杜兰特正考虑创办一家风投公司。

当然，科技投资是一个棘手的游戏，即使是最老谋深算、最有经验的风险投资人，也不可能稳赚不赔。投资公司 Bruin SportsCapital 合 伙 人 大 卫· 阿 伯 鲁 丁（DavidAbrutyn）说，“对于风险投资不能太过患得患失。你要明白，十项投资中，可能只有两项能赚钱。”而在球场上所向披靡的杜兰特，还没怎么玩过赔付率如此高的游戏。“确实有风险，”杜兰特承认说，“但事先经过了仔细的评估。”

某天下午，我、杜兰特和克莱曼开车经过好莱坞时，在车上听到了一个重磅消息：克利夫兰骑士队（Cleveland Cavaliers）明星凯里·欧文（Kyrie Irving）将加盟波士顿凯尔特人队（Celtics），以换取 2018 年的篮网首轮选秀权和凯尔特人队的以赛亚·托马斯（IsaiahThomas）。托马斯是备受波士顿球迷喜爱的球员，以力挽狂澜之势带领球队进入 2017年的联盟决赛。在此之前，杜兰特和克莱曼都没收到任何风声，接下来的几分钟内，他们以不可置信的语气谈论此次交易将如何改变 NBA 势力均衡的局面。

最后，克莱曼把头转向我这边。“作为一名波士顿粉丝，我沮丧吗？我没有权利沮丧，”他飚了句粗口，“这就是生意，你知道的。”

杜兰特开玩笑说自离开雷霆队后，许多人用意喻叛徒的“蛇”来描述他：“我就差在手臂上纹上一条蛇了”。他对克莱曼的话深表同意，“生意场上，就没有所谓的忠诚。”

这就是采访期间我所了解到的凯文·杜兰特：学会接受商业现实，理智看待自己的篮球事业和在篮球领域的地位。作为一名球员，他用实力向以前的雷霆队粉丝证明了自己。9 月份，他发布了一款限量版的 Nike KDX 球鞋，鞋底刻上了粉丝们对他的谩骂话语（“跟屁虫”、“软蛋”、“蛇”），鞋面则印有他在 2017 决赛的表现排名和“Finals Most Valuable Player”（总决赛最具价值球员）几个单词。半个小时后，我们来到了杜兰特的住处。在这里，工作人员忙翻了天：厨房里，私人厨师正在准备晚餐；起居室里，造型师正在为杜兰特接下来的拍摄活动安排穿搭。杜兰特挑出一件黑色卫衣，赞赏地点了点头。这时，克莱曼的手机响了，是杜兰特的营养专家，打电话来强调杜兰特必须补充的维生素。

“训练几点开始？”杜兰特问道。

“你还有几分钟的时间，”克莱曼看着手表回答道。

接下来的篮球赛季对杜兰特来说十分重要。正如 Betaball（一本关于勇士队的新书）作者埃里克·马利诺夫斯基（Erik Malinowski）所说的，若 2016 至 2017 年代表杜兰特“作为球员和队员的演变”，那么，在即将到来的赛季，杜兰特必须创造佳绩，证明他并非浪得虚名。可想而知压力有多大。

与此同时，杜兰特在商业投资上注入更多精力。我离开洛杉矶的几天后，他计划飞往拉斯维加斯，与 Rubrik 的创始人一起参加一个技术会议——Rubrik是他最近投资的一个云数据管理平台。他还计划与阿拉斯加航空公司（AlaskaAirlines）的营销团队会面，阿拉斯加航空收购维珍美国航空（Virgin America）之后接管了对方的旧金山总部，特邀杜兰特帮忙打响名气。杜兰特将入股阿拉斯加航空公司，而阿拉斯加航空将与 Thirty Five Media 合作，为杜兰特的YouTube 频道创作内容。

杜兰特深刻地意识到，在当今时代，他并非唯一一个拥有副业的篮球球员，卡梅罗、科比和詹姆斯都将目光转向科技和媒体界。但他不喜欢人们将他们作比较。“拜托，他们都有很强的竞争心，这是职业病！”当我就这一点问起克莱曼时，他大声喊道。别说这些职业篮球球员了，他也一样：“有时候我也会有对比心理，比如会关注科比和卡梅罗又投资了哪些项目；再比如，当我听到詹姆斯的商业伙伴马弗里克·卡特（Maverick Carter）跟谁谁谁一起用餐时，我会想，‘妈蛋，看来我也得找这些家伙吃饭了。’”

杜兰特站了起来，他想到楼下试一些衣服，为拍摄活动做准备。“我称之为健康的竞争，”临走前，他微笑地说，“不是恶意竞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