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数人“游山玩水”,无数人“风花雪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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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发布时间:2017-11-26 15:40

  我从自媒体上知道“中国战略管理学会”年会会议的独特范式,很感兴趣,于是报名加入其组织。我对会议最感兴趣之处莫过于通过少数人的“游山玩水”,满足多数人的“风花雪月”,我认为这是当代战略管理学者的必然使命。题目中我是有意写成有数人和无数人,我以为定性地来说它们应该可以相对互换,因为“有多有少有大有小终有限,无多无少无大无小终无限”。有限?无限?有没有限?有数?无数?有没有数?选择哪个?答案自知!下面,我就斗胆谈谈对这八字使命(游山玩水&风花雪月)的理解。

  无知?有知?

  谈前先讲讲“汖(我读méng,实读pìn)堂”的故事。“汖”之一字上山下水,山水蒙卦,故此我读蒙(假借),并把我的教授工作室命名曰“汖(méng)堂”。我始终认为,我们需要的是通过山水获得思想启蒙,我们想要的是启蒙思想得以传播和实践,因此,凡是我的课程讲义的首页一定都标注“汖(méng)堂”,凡是听我课者大多数不识此字,问我,我必回答读méng。忽然有一日,一位MBA学员查阅康熙字典后告诉我,此字不读“méng”。我很淡定地对他说谢谢您,然后我告诉他我确实在查字典之前自己“造”了这个字,但是没有意识到这个字是否已经存在了,也没有去查阅任何字典了解它的真义。

  于是,反思!

  我,又无知了一次,无知的次数多了能成为有知吗?为什么总是无知后才有知呢?这难道就是至知之途吗?这是我的故事的“言外之意”。这则故事告诉我辈学人追求实践好像没有错,借用德鲁克的话,管理是一种实践,其本质不在于知而在于行,基于实践的理论创造,其验证不在于逻辑而在于成果,其唯一权威是成就好像更没有错,我以为不错,但不够的是对思想积累的谦卑和对过程呈现的敬畏,而牵使命的那双手正是敬畏和谦卑。

  大乐?小乐?

  故事就到此吧,接着讲八字使命,八字分四组来讲:游玩、山水、风月、雪花,每组从两个方面来诠释,共八个方面,姑且妄称为“四梁八柱”。

  游玩何解?我以为游玩既是心态更是实践,实践是根,心态是本,此为根本,我将此称为战略观念。

  我向来相信“一切行为思想使然”!我狭义地以为学会组织的转山行是为了原创思想而来,为了扎根于组织实践基础上的思想而来,为了更好地服务于实践以升华思想而来……这也是“中国战略管理学会”最吸引我的地方。众所周知,从《禹贡》中的禹迹,到《论语》中的孔游,到阳明的龙场,一直到学会推出的转山行,哪一项不是实践出来的?从海尔的“人单合一”,到华为的“以奋斗者为本”,到酷特智能的“酷特云蓝,治理之道”,哪一家又不是实践出来的呢?管理好像从来就是有模式无定式!

  一家企业在没有成为标准前,在你自努力的过程中,你会听到太多的喝彩,于是我们可以裸奔,裸奔的时候有人给你递上一块布,帮你遮羞,这个时候往往会丢了自己;成为标准以后呢?大概只剩下孤独,孤独的遮羞布就是像丹柯那样拿出自己的心来烧,借着燃烧的微光照亮前进的路,这个时候才能找到自己。所以欧阳桃花教授报告的时候谦逊地说“接着讲”,因为她知道基于西方语言背后的文化建构的管理理论,用于东方情境研究中天然地制造了断层,于是“女娲”们——从女娲到艾兰,一直到欧阳桃花、陈春花,一直在补天,这少数的“游山玩水”者用自燃的精神弥补这断层以维持那天然的整体,我将此称为原子还原思维与整体生成思维的较量。用艾兰的话来说,中国提供了一个突破“前概念”的途径,至少扩展了我们思想所及的可能性的幅度,“后学”就是要想方设法认识到优越感的局限性,徐、蓝、二周等等各位教授不正在带领我们这样做吗?这样做引发我向各位教授请教一个问题,“实践是苦还是乐”?

  实践首先必然是苦的。去“梵净山”转山行需要体力,体力的付出有人就认为是一种苦。以我为例,风湿导致腿脚不便,担心加重因而没敢爬山,看到大家神采奕奕地攀爬和晒照,于我而言,身心可能都是一种苦。可是这真的是一种苦吗?当然不能算是。

  “梵净山”转山回来,既有铜仁特色美食等待,更有畅所欲言盛会交际,这又是一番神仙日子,这种实践又何尝不是一种乐呢?所以在我看来实践最终是乐的!实践就是实践,哪里有什么苦乐之分。所以我始终坚持“纯苦无乐(lè),是为大乐(yuè);有苦有乐(lè),是为中乐(yuè);纯乐(lè)无苦,是为小乐(yuè)”,这就是“游玩”的心态实践和实践心态。

  游是“路径”,玩是“目地”。神马“路径”?就是“论语+算盘”的义利合一、德得想通。神马“目地”?就是“功禄财气顺自然,来也罢了,去了罢了”。能如此,方可在那“能够不做什么而可以不做什么”的自由情境中让梦想照进现实。照得进吗?看山水。

  思想?伙伴?

  山水何解?我以为山水既是思想更是伙伴,思想是源,伙伴是流,此为源流,我将此称为战略资源。

  还是回到“汖(méng)堂”中慢慢道来。中国思想/思维源头最有意义的概念都以源于自然界的本喻为模型,这种从自然界中提取原型的思维路数从根本上影响了中国人思想体系的自觉建设,它本源地内含了人与物的整合以及人在整合中的谦卑和敬畏,这种“百姓日用而不知”的经验性的思维路数从一而终,一直延续到今天,这可能是西方“人为制造了上帝然后又让上帝死掉的”思维先验所不能理解的和不能接受的,也可能是其中最根本的区别。

  因此转山行在我看来就是寻找那久违的源点/原点/元点/远点,我们可能正在回到过去,以回到过去的方式迎接和制造未来,西方的战略管理科学是刚刚的过去,从定位论到能力论到适应论到……真真是你方唱罢我登台,各领风骚三五年。中国的自然山水是久违的过去,而这两者的融合才可能开出未来璨若星辰的战略之花,这就是我“反管理”里坚持的“自身自发现,自身反发现;反身自发现,反身反发现”的基本原理,“我(东方)和你(西方)本源的统一”于“一”。

  帕特里克·亨利1775年如是言:“我只有一盏指路明灯,那就是经验之灯,除了以往的经验以外,我不知道还有什么更好的方法来判断未来。”我们不妨回头看看五百多年前欧洲文艺复兴的开启者,前三杰也好,后三杰也罢,无一不是扛着“以人为中心而非以神为中心”的大旗开始了思想文化启蒙运动,然后才是思想文化平台上的科学与技术的高歌猛进,当然资产阶级对教会的不满以生产力的提升得以基本解决。

  今天“中国战略管理学会”的转山行自然是以萃生(荟萃精英生发战略,非催生)思想为第一要务,它不单是为“中国制造2025”呐与喊,更是为五百年一遇的历史机遇鼓与呼。“夫天运三十岁一小变,百年中变,五百年大变,三大变一纪,三纪而大备,此其大数也。”李零认为一个人生命有限,一般只能碰到一小变,中变和大变很难碰上。

  幸运的是我辈不但碰上了小变,更碰上了大变。我们正在经历中国第四个三十年。姑且如下划分,非官方观点。1921-1949:从建党到建国;1949-1979:从建国到开放;1979-2012:从开放到深改;2012-2049:从深改到复兴,这是三十年的小变;我们同时正在经历自文艺复兴之后的新的五百年,就是“文化搭台,双创唱戏”的大变,就是中国复兴的大变,睡狮已经醒了。

  历史的机遇在拐角处等,“中国战略管理学会”正在“不被人注意的角落起飞”,“如欲平治天下,当今之世,舍我其谁也”,孟子斯言当是说给“中国战略管理学会”的,是时候生成我们自己的战略管理思想了!怎么生成?看一个问题。

  我有一个疑惑:水遇到山会如何?一般的答案是水绕过去、水漫过去……山挡住了水,成了水前进的克星,但水把山作为亲密无间的河床,随时改变自己的形状,这不正是柔弱胜刚强吗?水积极地改变自己。以山为伴,以山为用,绝非远山而去,水以山为伴,山以水为友,这不就是山水的启蒙吗?水因此得以实现自己的目标,这就是“曲则全”之道。

  当年刘伯温“砻糠筑塘”就很好地利用了这一基本原理。原来直线形的石堤很快被水冲毁,改成S形防洪堤则大大降低了塘毁堤决的危险。附带提一个问题,为什么太极图中间是反S线呢?这就是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主动改变自己,实现与环境的和谐。所以,我以为“和比自己强的人合作而非战斗”应该是伙伴斗争哲学,我以为刚过去的三十年的社会主旋律是“经济、硬件、数量、快”,用儒家思想来说主要是“利”,正在进行的三十年的主旋律是“人文、软件、质量、慢”,用儒家思想来说主要是“义”。今天需要“义利合一,德得想通”。这就是伙伴之舞,能如此方可源远流长。

  想发现蓝海,就得去掉自我,正本清源;就得“笨人法事”,做人要敢于吃亏,做事要强调方法,此谓少数“游山玩水”者凭“山水思维”让大众“风花雪月”。

  (未完待续)

  文/孙新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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