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己之力——许以冠的自辩与选择

  出于性格或是受当代艺术圈陈腔滥调的过度填塞,总觉得艺术界中的表演过于虚假,高扬着艺术旗帜自立山头的人,用一张矫饰的文化“画皮”来迷惑大众。无非都是受名利驱役。诚实地生活着的艺术家,在“江湖”风起云涌的当下坚持自己态度的人,才是真正值得尊重的。他们具备一种对自我清醒认识的通达。

  屈指算来,和以冠兄相识也有二十多年,生活上的好友,以前也经常扎堆海聊,后来大家为工作生活忙忙碌碌,相聚的时间也相对少了些。见面是少了,问候总免不了。彼此刚认识时,年轻气盛,都属于那种“态度端正”的“艺术青年”,为了一些似是而非的艺术问题,可以通宵达旦地促膝长谈,那个时期是我们友谊的“黄金时代”——时时高朋满座,大家都为未来的生活激奋不已,各抒己见,不拘小节,就算谁也说服不了谁,但心情因问题的碰撞而显得开阔和通透。

  生活中的以冠兄对待艺术的态度含蓄、务实和执着。他的水彩艺术相对于其他生活在广东从事水彩艺术创作的人来说,在风格上和观念上有明显的差别。广州美术学院可以说是国内水彩艺术的“重镇”之一。作为水彩艺术的“精神领袖”,王肇民先生对广东以及整个华南地区水彩艺术的影响极为深远,为水彩艺术创作提供了一种全新的观念,嫁接了西方水彩学科的造型理念和中国审美意识,形成了一种独特而强烈的东方视觉情趣。画面简洁而富有力度,微妙的色彩变化中体现出中国艺术传统中端庄、朴质的气质。王肇民先生对于广东本土水彩艺术的贡献不是本文所能承负之重,对于王肇民先生艺术的浅表论述只是想从广东水彩艺术传统中找到一种最为紧密的衔接关系。在这种上下文关系中,我们更加能够看出以冠兄个人坚持的真实意义。以一种追踪的眼光来观察、收集他的个人艺术行为在以后对于本地区水彩艺术创作的作用和意义。以冠兄并不迷信受教育的结果,不想在惯性中迷失自身的艺术品质,而是想通过充分认识自我,通过对当下水彩艺术创作潮流思辨性选择来确立个人创作的意义。这种强烈的独立创作意识和许以冠自身的生活态度是共通的。生活的观念和艺术的观念能达致统一和谐尤为难能可贵。

  具有探索精神的的艺术家,首先要具备自我否定的勇气,敢于把自己带到一种“在路上”、充满着可能性和挑战性的状态之中,其中包含迟疑、焦虑和某些不安,当然还有一种鼓舞着创作情感的灵光显现与激情迸发。这种创作状态是真实的,是一种不断面对选择而又不断做出选择的现实。因此,在2008年以冠兄赴中国油画院进修并于2010年顺利考上中国艺术研究院杨飞云教授的博士,在这重要的学习经历中,杨飞云先生那种对学术的担当与严谨的创作态度对许以冠的影响巨大。

  转向对油画艺术的实践和研究,很好地说明了许以冠内涌的激情和对自我要求的不断修正。这个阶段可以看成是他个人艺术履历一个重要的节点,从水彩语言转向油画语言,媒材的转变必然会造成原来在水彩语言里形成的风格以及在驾驭水彩时的特定的能力的“丧失”,但这些遗憾恰恰为进入油画的语言情景腾挪了道路,打开了与另一种语言谋和的未知世界与可能性。当然,许以冠仍然会把他自我对造型和色彩的认识以及内在的个人气质保留在油画作品中。这些年,以冠兄把个人艺术带到一个新的层面,虽然仍无法打破目前学院写实艺术的大框架约束的现实,(显然,这个大框架非许以冠一人之力能够打破的,还有一点可以这么说,许以冠根本没有把这种“打破”作为他的着力点。)但他探索到一种平衡度,就是如何去平衡媒材各自的张力对个人的要求,同时也在油画作品中进一步强化形体的“团状概念”和如何通过体量来追求空间—通过体量感来制造出一种叠加中的空间而非营造景深来烘衬出主体的体量的,这两条途径的目标似乎是一致的—对于空间的追求。其实不然,它们的迥异之处在于观看方式的巨大差异,许以冠运用了一种多视角的空间累加,追求的是一个生长性的空间,而后者仍然停留在一种古典的定点观看的空间理论中。

  相对于那些一早就把个人的“艺术风格”固定下来的人来说,以冠兄以后的创作生活更加开放,他为自己打开一条风光满目的道路,这一条道路或许需要用漫长的时间来实现距离的计算。个人的坚定必定影响到别人对他的判断,多变的面貌或许会造成一种富有差异的判断和认识,这对于有内在定力的艺术家来说并不构成威胁,真正构成威胁的是在一种“成熟”的风格背后不断重复自己的事实。

  我欣赏以冠兄的“艺术品质”,他对事物的敏感,对材料适意的操控和自在的调度,对造型的独特见解将为自己在面对以后的创作生活时获得充分的自信。

  许以冠

  1968年出生于广东省潮州市。1993年毕业于广州美术学院,获得学士学位。1996年毕业于广州美术学院,获得硕士学位。2013年毕业于中国艺术研究院,获得美术学博士学位。现为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广州美术学院副教授,中国艺术研究院美术学博士。

  孙晓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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