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尖创新人才早期培养的实践研究

　　王思彤 李鹤川

　　拔尖创新人才是国家发展的战略资源，拔尖创新人才早期培养是培养国家急需的拔尖创新人才的重要途径。但目前，我国学校对拔尖创新人才的早期培养尚处于探索阶段，存在许多不足。在此基础上，本文主要论述了我国拔尖创新人才的培养现状，然后针对此问题提出了相关策略以及其他建议，旨在为拔尖创新人才提供多样化的教育选择，为国家提供强有力的人才保障。

　　目前，我国拔尖创新人才的培养主要以学校和科研院所为主。近年来，国家提出了“拔尖创新人才”的概念，并将其列入国家中长期人才发展规划纲要中，引起了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为了实现中国梦，国内教育领域必须重视拔尖创新人才的培养，这一举措对于我国发展而言有着深远影响。因此，如何在中学教育中培养拔尖创新人才成为我国教育界乃至整个社会的关注焦点。然而，我国对于如何在学校中培养拔尖创新人才尚处于探索阶段，因此应当展开相关研究。

　　1 拔尖创新人才早期培养中存在的主要问题

　　随着世界各国对拔尖创新人才培养的重视，各国对拔尖创新人才的培养进行了大量的探索和实践。我国从2008年开始在中学阶段开展试点工作，随后又扩大试点范围，2019年起，在全国普通中学推行新中学考试改革，并从2020年起启动强基计划。总体来看，我国对拔尖创新人才的培养积累了丰富的经验，但是也存在一些问题，下文将对这些问题进行论述。

　　1.1 过度培养，造成过大压力

　　拔尖创新人才早期培养的初衷是为了在一定年龄前为学生提供合适的学习资源，促进其在某一方面或多方面能力的发展，甚至为其创造一个特定领域或专门知识的“小环境”。这种早期培养模式具有一定的特殊性，要求对拔尖创新人才早期培养的对象进行特殊设计和特殊安排。

　　然而，一些地方和学校对拔尖创新人才早期培养模式进行过度包装，导致拔尖创新人才早期培养无法真正发挥作用。以某省重点中学培养拔尖创新人才的情况为例，该校为了更多、更好地培养拔尖创新人才，投入大量资源后建立了许多兴趣班、专业班等。虽然遵从学生意愿，不强制要求学生参与，但依然导致学生学业压力过大，反而不利于学生发展，同时，这也导致许多资源并没有被有效地转化为学生的知识能力和素质。由此可见，过度包装下的培养方式并不合理。

　　同时，该校的许多教职人员认为，既然要培养拔尖创新人才，那么就应该有最好的学习环境、最好的教师和最好的教学方法。这种做法有利有弊，但弊端更大，即对于学生来说，过多、过好的教育资源和教育方法会造成学生任务过重，并且过度教育还会使一些当前成绩不太理想的学生产生自卑心理，不利于其全面发展。除此以外，普遍来看早期拔尖创新人才培养还存在问题，如过度强调课程学习、忽视其他方面能力培养和学术研究等，这些问题也要引起重视。

　　1.2 选拔形式泛滥，使竞争泛化

　　考试是我国选拔拔尖创新人才的主要方式，也是绝大多数学生实现人生理想的重要途径，其具有引导学生形成良好的学习习惯和浓厚的学习兴趣，推动教学改革等重要功能，因此具有极其重要的意义。但随着相关制度不断改革与完善，在学校自主招生过程中，越来越多地体现了“裸分”考试、“综合评价”等新型选拔方式。

　　这些新的选拔方式受到学生和家长的青睐，但实际上却存在着极大的问题：

　　第一，这些新选拔方式往往脱离了中学教学实际。

　　第二，这些新方式往往对中学教育教学产生干扰。

　　第三，这些选拔方式与当前“唯分数论”的应试教育有着极大关系。

　　由此可见，考试作为选拔人才最重要、最权威、最公平的手段之一，它在过去几十年里为我国培养了大量高素质人才。但由于其不合理之处，也随着社会经济和教育水平的发展而不断暴露出来，造成了考试与中学教学实践脱节的问题，且此类问题还会间接对教育教学产生干扰。

　　1.3 培养内容单一，造成人才窄化

　　我国拔尖创新人才早期培养项目在教学内容上存在很大的弊端，以数学为例，目前主要有两种培养方式：一种是强化训练，把教材的知识点和技能点全部传授给学生；另一种是引导学生进行个性化学习，允许学生对某一课程内容进行深入研究。这种教学方式对学生的学习有一定帮助，但也存在很大问题：

　　第一，单一的教学内容会导致人才窄化，如果只是针对数学进行培养，那么培养出的人才就只能是一个数学家，而不能成为一位杰出的科学家。另外，由于数学思维训练的缺失，会导致拔尖创新人才不能举一反三，形成固定思维模式。

　　第二，对于学生而言，学习数学过程中由于缺少自主选择的机会和学习的积极性与主动性，也就无法形成对知识体系的系统掌握。所以在这样单一的内容下培养出来的拔尖创新人才，往往是一个“优秀生”而不是一个“全才”。

　　1.4 培养主体协同性不足，导致成效不佳

　　拔尖创新人才的培养需要政府、学校、社会组织和家庭等多主体参与，共同为拔尖创新人才成长创造良好的环境。当前，我国在拔尖创新人才培养方面主要采取学校主体、社会主体和家庭主体的协同方式。政府在教育资源分配、经费支持、人才引进等方面发挥着主导作用。学校在拔尖创新人才的培养中承担着重要的责任，但是其作为专业教育机构，与基础教育之间缺乏协同。家庭在拔尖创新人才培养中扮演着重要角色，但与学校之间缺乏有效的协同。而社会组织是一种独特的教育力量，发挥着协调各方利益、实现教育资源配置和发挥社会力量等方面的重要作用。但当前，社会组织参与拔尖创新人才培养的程度较低，对社会组织参与到拔尖创新人才培养的认识不足。此外，家庭与学校之间也缺乏有效的协同机制，家庭作为基础教育的重要参与者，在拔尖创新人才培养中的作用尚未充分发挥。

　　2 拔尖创新人才的早期培养有效路径分析

　　2.1 调节培养资源投入力度，强调投入合理性

　　第一，控制经费投入力度，确保培养效果。为保证拔尖创新人才的培养质量，国内学校应当合理控制经费投入力度，即可以通过设置教师助理、研究兴趣小组组长等职位，若条件允许也可以设置一些符合学情的科研项目，为项目学生提供资金支持，以帮助学生完成科研项目，提升学生的研究能力。同时，要调节经费投入的内容，以教师助理岗位为例，学校可以使用经费为学生提供助理工作方面的资源，例如购买对应书籍等。关于投入力度的把控，一般要根据培养阶段的不同进行调节，即中学生阶段的相关补助应当适度提高，而到了更高阶段，则逐步下调。

　　第二，明确经费使用方向，提高培养质量。学校在确定经费使用方向时，应当从经费的分配两个方面进行考虑。首先从经费分配角度出发，学校应当将科研经费用于支持学生开展科研项目和提高教师科研水平，例如某中学要求学生在学期间至少有一次项目参与经历，且该经历必须与科研相关，还会为学生提供科研支持、举办学术会议等服务，以此来提高学生的研究能力和学术水平。其次，从经费使用角度出发，学校要将经费用于支持学生参加学科竞赛、组织学术交流活动、支持学生参加相关国际交流活动、为学生提供学术指导等。例如某中学在经费中专门设置了“国际学术交流”项目，并鼓励学生参加包括牛津中学举办的“中学与研究中心”在内的国际学术交流活动。

　　第三，重视教师资源发展，夯实人才培养基础。拔尖创新人才的培养需要高水平的师资队伍，而师资队伍建设是人才培养的基础。为保障师资质量，学校要加强师资队伍建设：建议学校根据学科专业特点、社会发展需求及学校战略规划制定相应的人才培养政策。例如在数学学科方面，应当要求数学教师具备较强的学术水平，应掌握较多的数学基础知识，并将这些知识应用于课堂教学中。同时，学校还可以通过增加兼职教师、提高人员配置效率等方式加强对师资队伍建设的投入。

　　2.2 整合选拔形式，优化选拔机制

　　考试是我国选拔人才的最主要方式，在拔尖创新人才的选拔上仍然具有非常重要的作用。因此，我们必须充分认识到考试在选拔拔尖创新人才中的重要地位和作用，但同时也要看到，考试作为一种传统测验形式和选拔方式，其存在一定的问题。因此学校需要从国家战略高度和人才培养需求出发，系统地思考拔尖创新人才早期培养问题，探索应对策略。

　　第一，要创新招生制度。考试招生制度改革是拔尖创新人才早期培养工作的重要基础之一，它关系到教育改革能否顺利推进、拔尖创新人才能否被有效发现和选拔出来。因此，我们要在国家层面加强顶层设计和统筹规划，从战略高度来应对招生制度改革问题。

　　第二，要进一步完善自主招生制度。自主招生制度是拔尖创新人才早期培养工作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目前学校选拔拔尖创新人才的主要形式之一。在实际操作中，需要注意三个方面：①自主招生要以考查学生综合素质为基础；②自主招生要以考查学生各学科基础知识为主；③自主招生要注重对学生科学素养和思维能力的考查。

　　除了上述两个方面外，学校还要关注一些特殊群体的拔尖创新人才培养问题。如“强基计划”中要求学生必须符合报考学校所要求的条件才能被录取等，这些都需要我们在实际工作中进一步探索和完善。总之，在拔尖创新人才早期培养中，既要关注考试成绩和学业水平这两个选拔形式，也要重视学校自主招生和综合评价等选拔形式的合理运用。

　　2.3 丰富培养内容，推动人才多元化发展

　　拔尖创新人才的培养需要学校、家庭和社会的共同努力。拔尖创新人才培养在“三位一体”人才培养模式中具有特殊地位，它既是国家教育事业发展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学校教育改革发展的重要内容。要培养出拔尖创新人才，学校和家庭都应该认识到其特殊地位，理解和支持其价值。拔尖创新人才培养的实现，需要学校、家庭、社会多方面的支持和配合，需要更多家长、教师以及社会力量的参与。

　　第一，学校可以为学生提供多样化的学习内容，帮助学生在各个领域进行发展。学生可以根据自己的兴趣选择课程，包括自然科学、人文科学和艺术等多个方面。同时，为了让学生更好地发展自己，美国中学校还在暑期为学生提供了各种培训课程，涵盖数学、科学、写作、编程等多个领域。

　　第二，应为拔尖创新人才制定多种个性化培养方案，包括专业教育和学术教育两种模式。政府和中学共同参与学生个性化培养方案的制定，提供必要的支持和资源保障。政府可为优秀中学生提供奖学金和助学金支持。各学校也会通过多种方式为拔尖创新人才提供支持，如提供科研资助、参与学术会议等。

　　2.4 建立多元主体标准，设立主体协同机制

　　我国拔尖创新人才培养在国家政策层面也得到了重视。2010年《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明确提出：要“加强对拔尖创新人才培养的探索”“加强基础学科拔尖人才培养”“建立符合教学规律和人才成长规律的教育评价体系”。2014年《国务院关于深化考试招生制度改革的实施意见》进一步明确了“加强基础学科拔尖学生培养”的具体要求。2012年《教育部关于全面提高高等教育质量的意见》提出“深化创新创业教育改革”“全面实施中学生创新创业训练计划”。这些政策为拔尖创新人才培养提供了重要保障，也为我国探索拔尖创新人才培养提供了实践经验。在此背景下，需建立多元主体标准，设立主体协同机制：

　　第一，要明确不同主体的角色。从实践层面来看，拔尖创新人才的早期培养需要政府、学校、家庭、社会多方力量共同参与和支持，形成合力。政府可以通过政策引导和经费资助来促进基础教育阶段拔尖创新人才培养；学校可以通过开设相关课程、开展实践活动等方式来落实对学生的个性化培养；家长可以在学生兴趣爱好和特长方面提供支持；社会力量可以通过捐款、设立奖学金等方式参与到拔尖创新人才的培养中来；在国家政策层面应建立完善教育资源保障机制，以充分发挥国家教育资源优势；在学校层面应丰富办学模式和课程内容，为学生提供多样化发展路径；在社会层面应提供更多资源支持，帮助学生实现多元发展。

　　第二，建立多元主体的遴选标准，探索建立多元主体参与的选拔机制，让学生自主选择适合自己的教育路径，提高培养的针对性。拔尖创新人才的培养是一个系统工程，需要从学科基础、能力素养、综合素养等多个维度进行考量。因此，需要建立多元主体参与的选拔标准。

　　第三，加强教育行政部门和学校、科研机构和企业等组织机构间的协同，促进各主体之间的优势互补。教育行政部门和学校应该在培养方案制定、课程体系建设等方面发挥主导作用；科研机构和企业则可以在科研实践中发现人才，参与人才选拔工作。

　　第四，建立拔尖创新人才培养主体协同机制，加强学校、科研机构、企业等组织机构与教育行政部门、教育培训机构等组织机构之间的沟通与协作，促进各主体协同发力。

　　第五，建立各主体优势互补的协同机制。加强各主体之间的协同，既是建立多元主体参与的选拔机制、培养方案制定和课程体系建设等工作的内在要求，也是完善拔尖创新人才培养机制、提高人才培养质量的有效途径。具体而言，首先要充分发挥学校主导作用。学校是拔尖创新人才培养的主阵地，应该在拔尖创新人才的选拔、培养、管理等方面发挥主导作用。学校可以建立主导型的教师发展机制，加强教师的专业发展和学习支持；可以制定拔尖创新人才培养方案，强化学科基础课程建设和课程体系建设；可以开展学生能力素养的评估与指导等。其次要发挥科研机构和企业主体作用。科研机构和企业作为高水平创新基地，具有人才与知识优势、设备与资金优势、实践经验与智力优势，可以在拔尖创新人才的培养过程中发挥主体作用。科研机构和企业可以为学生提供实习实践基地，为学生提供课题研究、产学研结合、企业项目管理等方面的支持；可以参与到拔尖创新人才的培养中，提供技术服务等。

　　2.5 其他相关建议

　　（1）强化价值引领，培育学生的家国情怀和使命担当

　　坚持价值引领，充分挖掘和利用学校资源，对学生进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教育，引领学生树立远大志向。充分利用校史馆、图书馆、博物馆等人文教育资源，开展以“中学之道”“中国之路”“民族之魂”为主题的系列爱国主义教育活动。挖掘学科历史中的家国情怀和使命担当，为学生提供更多接触大师、了解学科历史、感悟历史文化的机会。建立导师负责制，实行导师制管理模式，根据学生个性特点和专业特长进行分层次培养。加强对学生的理想信念教育、科技创新教育、社会实践教育、心理健康教育和就业创业指导，培养学生的社会责任感、创新精神和实践能力。

　　（2）丰富活动载体，拓宽学生的国际视野

　　“学校从国际交流合作中汲取资源，以开阔学生国际视野、提升综合素养为目标，搭建了一系列国际化平台。”某中学的学生可以在国内外学校中自由选择，学校还组织学生走进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联合国环境规划署、世界银行等国际组织，学习不同国家的文化和发展经验；通过组织“中外人文交流”活动，加强学生与不同国家文化、科技等方面的交流，感受不同国家和民族的风土人情和发展变化；组织学生参加中外合作办学项目，在中外合作办学机构中进行学习和研究。学生可以利用课余时间，在国内外学校之间自由选择学习方向和研究方向。

　　（3）深化综合改革，增强培养的针对性和实效性

　　拔尖创新人才培养需要深化教育教学改革，通过科学、合理的评价体系来引导和激励学校持续改进教学。拔尖创新人才培养要尊重学生的个性发展，以促进学生全面发展为目标，采用灵活多样的评价方式，如过程性评价、结果性评价和发展性评价等，并注重建立完善的人才培养质量监控体系，促进学校进一步完善拔尖创新人才培养质量保障体系。 进一步深化教师人事制度改革，建立更加灵活的用人机制，推行岗位聘任制和岗位聘期制；进一步改革学校收入分配制度和薪酬福利制度，建立起体现知识、技术、管理等要素价值的收入分配机制；完善学校内部治理结构和管理体制机制。

　　3 结语

　　综上，拔尖创新人才的早期培养是一项长期、复杂、艰巨的工程，需要各级各类教育机构和教育行政部门通力合作，系统构建符合我国国情和教育规律的拔尖创新人才培养体系。这需要以基础教育改革为抓手，以多样化、个性化教育为主线，以课程建设为基础，以学生成长为核心，以教师队伍建设为保障，共同构建符合拔尖创新人才培养规律的人才培养模式。

　　本文系2024年度河北省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研究课题“拔尖创新人才早期培养的实践研究”（课题编号：JRSHZ-2024-02347）研究成果。

　　（作者单位：河北师范大学附属中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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