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测大师的门道

  2008年初,几乎所有的美国电视政治评论节目都认为希拉里会击败奥巴马,获得民主党总统候选人提名。也就是这一年的三月份,纳特.西尔弗建立了538网站(美国总统大选的选举人票共538张),并开始用自己的方法对美国总统大选进行各种预测。538网站预测了奥巴马会获得民主党总统候选人提名,也预测了奥巴马会最终赢得总统大选。更神奇的是,该网站对两党总统候选人在美国50个州中的竞选结果进行了预测,结果命中49个,只有1个失手。顺便,他还全部正确预测出参议院35个席位的归属。

  这只是故事的开始。2012年,奥巴马寻求连任时,几乎所有的政治评论员都认为奥巴马和罗姆尼在伯仲之间,只有纳特.西尔弗坚持奥巴马胜算在七成左右。最终,他又一次证明了自己的预测能力——奥巴马赢得几乎毫无悬念。而这一次,50个州的选举结果无一错误。于是在名声大噪之际,纳特.西尔弗写出了这本《信号与噪声》,一举成为美国当年非虚构类图书中的畅销书。

  西尔弗在书中解释了538网站的预测模型——基本上总是取自民意调查的平均值,但根据之前的准确度给这些调查加权。当然,后面这个模型逐渐变得复杂。但是预测模型始终遵循三大原则。依我所见,这不仅是政治预测的原则,也同样可以用于其他领域。

  原则一为用概率的方法思考问题。比如,如果民调显示某位候选人领先5个点,那他获胜的概率有多大。538网站的模型发现,竞选级别越低,民调的不稳定性越大;民调越临近大选,结果越准确。因此,如果是参议员这个级别的选举,在选举前一天领先5个点,那么获胜的概率高达95%。尽管新闻报道还会说这次选举非常接近,但事实上该候选人已经胜券在握了。原则二是今天的预测是你以后人生的第一个预测。凯恩斯曾经说过:“当实际情况改变时,我的想法也会随之改变,你是怎么做的呢?”这意味着,预测是一种“进程-修正分析”的方式,就像扑克牌游戏,最大限度利用新的有限信息,时刻更新预测才是唯一正确的做法。原则三是寻求共识。许多证据表明,群体预测要比个人预测准确,其准确度随预测领域的不同通常会高出15%-20%。仿效集体决策的过程,意味着将很多不同类型的信息集合起来——就像一组各持己见的人真正要做的那样——客观对待所有信息,绝不会把某一条信息当成金科玉律。

  本书的作者可谓渊博,除了让他一举成名的政治预测,他还洋洋洒洒地讨论了棒球比赛、天气、地震、经济危机、传染病爆发、扑克牌游戏、股票市场中的预测,甚至还专门有一章讨论了如何用统计学的方法预测类似“9.11”的恐怖袭击。

  科学技术使得社会变得更加复杂,大量的信息成倍增加,但有用的信息——作者称之为信号——的比例却正在缩小。我们需要找到更好更有效的方法来区分信号与噪声。这本书可以让有兴趣的读者一窥门径。(文/王一州 制图/文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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