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国枭雄的法宝(三)

  • 来源:章回小说
  • 关键字:袁世凯
  • 发布时间:2014-03-19 15:38

  第九章 灭口灭迹

  奕劻父子回到庆王府后,奕劻指着载振大骂:“你这蠢东西!净给我惹是生非。你可知善耆一向与我不睦,故而出其不意,踢了你的赌场。昨晚李莲英悄悄派人来告诉我,善耆求见太后,拿出搜缴的财物邀功,又说了咱父子许多坏话。太后让善耆盯紧咱和老袁,若再勾结图谋不轨,定严惩不贷。还说要敲山震虎,给逆臣威慑。我生怕太后降罪,故令你见机行事,自请开缺。这回老婆子将计就计,将你革职,可见她对咱父子起了猜忌之心。你立马赶回天津,把洋楼处理掉。至于杨翠喜么,或驱逐,或把她带回王府,随你的便。但有一点你必须做到,决不能让她再住在洋楼丢人现眼了。”

  载振央求道:“事起勿促,请阿玛宽限数日,容儿妥善处理。”

  “混蛋!一天也不准拖延。你马上去天津,在天亮前把那两件事办妥,否则休怪老子不客气。你丢了顶戴,难道还要连累老子也撤职罢官吗?”

  载振无奈,带了几个家丁立即动身,前往天津。虽过了初更时分,洋楼仍大门洞开,灯火通明。赌徒们一个个红了眼,你吵我嚷,你推我搡,互相指责,乱成一锅粥。

  翠喜正坐在一位富商的大腿上打情骂俏,那人边吻她香喷喷的脸蛋,边伸手在她怀中摸索,咬着她耳朵轻声嘀咕。翠喜秋波潋滟,羞笑点头。那人将她拦腰一抱,便欲登楼。

  载振大喝道:“站住!怎么在客厅就赌了起来,成何体统?”

  众人见载振带人夤夜回府,都愣住了。

  翠喜忙从那人怀中挣脱,尴尬地上前招呼:“哟,殿下来啦!”

  载振虎着脸没理她,喝令管家:“把赌资还给客人,请他们马上走。”

  赌徒们赌兴正浓,听见都急眼了,质问道:“为什么赶我们走?我们还没赌过瘾呢!”

  “赌什么赌!为开赌场,老子昨天被罚了一万两银子,今天又丢了官。可不敢再犯王法了,求求各位,快请吧!”

  “笑话,你丢你的官,关我们屁事。哼,你开赌场发大财就不说啦!”

  “熬了半宿,快要赢钱了,在这节骨眼上下逐客令,不是要人命吗?”

  那个已花了大钱,正想与翠喜上床取乐的赌客跳到载振面前,指着他鼻子大骂:“呸!你是城隍庙里出告示——吓鬼!你老子是亲王,你是贝子,皇亲国戚,谁敢拿你怎么着?要赶老子走,没门!”

  众赌客跟着起哄:“要赶老子走,没门!”

  载振脸色一沉,骂道:“不识抬举的东西,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再说一遍,请诸位马上离开!”

  “不走不走,就是不走!”

  载振命令家丁和打手:“我数到十,谁敢不滚蛋,给我拿大棒打出去!一、二、三、四……”

  那些赌棍叉着腰,歪着头,根本不予理睬。

  载振念到十,见那些人纹丝不动,喝令:“动手!”

  一群如狼似虎的家丁打手挥舞着棍棒,劈头盖脸向那些阔老阔少揍去,打得他们抱头落荒而逃,随即关上大门。

  翠喜见载振脸色铁青,没敢吱声。

  载振对她冷冷地说:“跟我上楼去,有事商量。”

  翠喜顺从地跟在他身后,两人到了楼上,隔桌而坐,相顾黯然。

  载振频频叹息,数次欲言又止。

  翠喜柔声问道:“看你举动大异往常,当真言官上奏,你已被革职不成?”

  “唉,御史赵启霖参劾我父子和段芝贵,太后盛怒之下,罢了我和段芝贵、赵启霖的官职。”

  杨翠喜惊呼:“什么,你和段大人、赵启霖的官职都被革去了?”载振无奈地点点头。杨翠喜叹了口气安慰他道:“算了,这官不当也罢。从此,你我二人双宿双飞,尽情地享受生活罢。”

  “事情没那么简单!父王怕惹火烧身,逼迫我处理此楼。”

  “处理此楼?那我怎么办?”

  “两条路由你挑。一是让你搬到北京,住进王府;二是请你离开此楼,任凭你海阔天空。”

  杨翠喜冷峻地问:“那你的意思呢?”

  “我当然希望你住进王府,也免得你我两地相思。”

  “不可能!你有四个妻妾,我搬进去以后,整天卷进醋海风波,这日子怎么过?”

  “既然如此,我也没办法,父命难违。看来咱情缘已了,你收拾一下细软,离开此地吧。只是你我恩爱数月,情不能舍,义难顿绝,心中悒闷,寸寸如割。”说罢扑簌簌掉下泪来。

  “哼,你说得倒轻巧!一句情缘已了,就将我扫地出门,你也太绝情了。告诉你,这是我的家,我哪儿也不去,要走你走!”

  “哎,有话好好说嘛,动这么大肝火干啥?”

  杨翠喜杏眼圆睁,怒道:“这房产是袁总督赠送我的陪嫁,你休想被窝里放屁——独吞。既然你把我当作累赘,要抛弃我,我也不会纠缠你。你请吧,我要歇息了!”

  载振听谯楼更鼓二敲,把心一横,使出了杀手锏:“你说房产是你的,请你拿出房契来看看。”

  “这——”

  载振得意地冷笑道:“拿不出来了吧?当初袁总督把你和这所宅院的房契及奴婢一股脑儿都献给了我,对你只是空口许愿而已。你休想鸠占鹊巢,胡搅蛮缠。咱好聚好散,各奔前程吧!”

  杨翠喜闻此言似晴天霹雳,不由怒火填膺,切齿骂道:“呸!好个老贼,身为堂堂总督、大臣,竟然干出这一房二赠、狗彘不如的下三滥事来。满嘴的仁义道德,满肚的男盗女娼。如今兔死狗烹,鸟尽弓藏。我真瞎了眼,竟没看出你们是一群衣冠禽兽!”

  载振拍案喝道:“住口!什么东西?敢在老子面前撒野!天一亮,我便要回京向父王交差。请你顾全大局,给我留点脸面。这里的金银珠宝全部归你,日后再谋重聚,快去收拾吧。”

  翠喜冷哼一声:“顾全大局,留点脸面?你们这些达官贵人,专干下流无耻的勾当。这些金银珠宝本来就是我卖笑得来的,还需要你来恩赐吗?”

  载振顿时拉下脸:“你说话咋这么难听!再不知趣,休怪我不客气,要动真格了!”

  翠喜疯狂地大笑:“哈哈哈,动真格,怎么动?好一班亲王、总督、巡抚,拉皮条、做乌龟。只要顶戴红,何妨头巾绿。什么不要脸的事都干得出来,还不如婊子!只要我出了大门,就把你们的肮脏行径编成戏曲上台去演。让你们一个个颜面扫地,没法做人。”

  载振心中“咯噔”一下,看着灯光下翠喜因怨毒恚忿而扭曲变形的脸庞,暗忖:这妖女真可怕!也罢,先稳住她再说。想罢,强笑道:“唉,何必呢!一夜夫妻百日恩,谁愿劳燕分飞?要不我去袁大人那里一趟,看他有何办法帮咱们解除此厄。”

  “也好,你快去快回,我等你的回话。”

  段芝贵罢官后,灰溜溜地返回天津,向袁世凯叙述原委。晚上,袁世凯把袁克定和段芝贵叫到密室,对他们说:“载振那小子贪得无厌,太不检点,让善耆抓住了把柄,太后雷霆震怒。一个妖姬杨翠喜,闹得罢免了尚书、巡抚、御史三个大官,可真是妖孽、祸水啊!幸亏我儿提醒,逐她出府,要不然,为父遭她毒害,亦未可知也!为父现在仍心有余悸呢。”

  袁克定忙说:“王者不死。父亲日后底定大业,焉能被妖婢所害。”

  段芝贵叹息:“平心而论,太后还是袒护载振的。言官早就弹劾他了,他若是早点收手,也不至于把事情闹得如此不可收拾。唉!白狗闯祸,黑狗当灾。花了十万两白银才买来的巡抚,没当上几个月,就吹灯拔蜡踩锅台了。一想起这小子,我就恨得牙根痒痒。真他妈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有人在外敲门。

  袁世凯喝问:“谁?”

  管家门外答道:“启禀老爷,振贝子求见。”

  “快快有请。”袁世凯对二人低声道,“你俩赶紧躲进夹层。”说罢,开门迎接载振。袁世凯热情地说:“贤弟夤夜来访,未及迎候,恕罪、恕罪!快请坐下叙话。”

  “不坐了。小弟深夜造访,多有打搅,不好意思。”

  “哎!贤弟说哪里话!你我情同手足,还用客套吗?”

  “我的事,想必兄长已经知道了?”

  “知道了。贤弟不必介意。大丈夫能屈能伸,日后还有腾达的机会。”

  “小弟此来,有一桩大事向兄长请教。”

  “贤弟请讲。”

  “昨晚李总管派人告诉父王,善耆求见太后,拿出搜缴的财物邀功,说了我父子和兄长许多坏话,太后让善耆盯紧咱们。此番我丢了顶戴,就是太后对咱起了猜忌之心。敲山震虎,给咱颜色看。父王命我立马赶回天津,驱逐杨翠喜,或把她带回北京王府居住。”

  “亡羊补牢,未为晚也。令尊做得对!那杨翠喜怎么说,她一定不愿离开天津吧?”

  “不出兄长所料。这妖女听说后,大发雌威,形同疯癫。说房产系兄长所赠,决不离开。小弟让她拿出房契,她傻了眼,随即恶语相加,咒骂咱们,令小弟惊心动魄,不寒而栗。”

  袁世凯哂笑道:“女流之辈,就算撒泼,口吐狂言,还能把你一个大老爷们儿给吓着?”

  “小弟若鹦鹉学舌,兄长听了,也会大吃一惊,气破肚皮。”

  “你说吧,我不生气就是。”

  载振述说了和翠喜的冲突,以及她放出的狠话。袁世凯打了个激灵,怒骂:“贱人够绝、够狠!难怪贤弟听了惊心动魄,不寒而栗,愚兄听了后背也直冒冷汗。好一条凶险毒辣的美女蛇,被她咬一口非死即残。此女颇通文墨,又是一代名伶。倘若真自编自演,看戏的人还不要踩断了门槛,挤破了头?亏她想出如此损招,这不是把咱往死里整吗?委实留她不得了!你赶紧回去向她道歉,愚兄自有办法,管保干净利索,不留后患。”

  “多谢兄长!小弟告辞了。”

  袁世凯送走载振,左右看看,确信无人,方把门掩上。袁克定、段芝贵从夹层里走了出来。

  袁世凯问:“方才载振所言,你们都听见了?”

  “听见了。”

  袁克定恨恨地说:“杨翠喜因为识文断字,所以比历朝历代的妖姬更刁钻、更歹毒,简直是个魔女。跟咱作对,取死有道矣!”

  段芝贵摇头道:“不能这么说。载振先让她卖笑敛财,后将她扫地出门。兔子急了也要咬人,此女不甘任人摆布,自然要反戈一击了。”

  袁世凯不满地说:“贵儿,那妖婢害你丢了乌纱,你怎么不恨她,反而替她说话?真乃咄咄怪事!”

  袁克定慨叹:“可见杨翠喜蛾眉惑人,说她是魔女,一点儿都没冤枉她。”

  袁世凯把手一摆:“好了,少说废话。贵儿身手不凡,你马上去杀妖婢、烧洋楼,灭口灭迹。”

  段芝贵嗫嚅低声说:“我——”

  袁世凯质问:“怎么,你下不了手?”

  “确实下不了手。”

  “那就算了,贵儿不愿做的事,为父决不强人所难。你走吧!”

  段芝贵心想:我若不去,老袁手下有的是杀手,义妹必死无疑。不如我走一趟,或许还能救她一命。忙赔笑道:“义父切莫动怒,孩儿遵命。”

  “这就对了。妇人之仁乃官场大忌啊!”

  段芝贵担忧地问:“烧了载振的洋楼,他若与您争执怎么办?”

  “哼!奕劻父子早已失去利用价值,可以弃若敝屣了。他俩在咱身上捞足了银两,管他呢!你办妥这两件事后,有朝一日,为父主宰乾坤,定封贵儿为陆军上将、彰武上将军、镇安上将军,授奉天巡阅使,让你成为掌管东北三省军政大权的东北王。”

  段芝贵跪下道:“儿臣叩谢父皇隆恩。”

  袁世凯厚颜无耻地:“皇儿平身。”

  三人大笑:“哈哈哈——”

  载振骑快马返回原宅,对独坐床边的翠喜拱手道:“方才多有得罪,向你赔个不是。我还有事,告辞!”

  翠喜拉住他,讽刺地问:“你是带我回京呢?还是让我滚蛋?”

  “取笑了!这是你的家,应该我滚才是。”

  “唔,这还差不多,你要拨冗前来,我照样欢迎款待。”

  “谢了,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载振带家丁匆匆返京,翠喜命令合府婢仆早点休息,明天照常开门营业。

  段芝贵身穿夜行衣,黑纱蒙面,蹿上洋楼围墙,飘然落地,随即蹑手蹑脚地来到翠喜的卧室前,轻轻敲门。

  杨翠喜对镜卸妆,正忘情地欣赏自己的美貌,闻声喝问:“谁?”

  “贤妹,是我。”

  “啊!恩兄来了。”翠喜忙开了门。

  段芝贵闪进,随手关门。

  杨翠喜讶问:“恩兄这么晚来,可有要事相商?”忽警觉,“咦?您因何如此装束?煞气惊人,小妹毛骨悚然,有一种不祥之兆。”

  “咳,你的祸事到了!”

  “什么祸事?”

  段芝贵责问:“你为何要对载振说,把他们的肮脏勾当编剧上演?”

  杨翠喜委屈地说:“他逼我搬进北京王府,我不答应,他又撵我走。还说洋楼是他的,他有房契。我一时气疯了,就跟他拌了几句嘴。怎么,他雇你来杀我?”

  “这草包只是很气愤,倒没想取你性命。再说了,他有什么资格雇我为杀手?是他方才把你俩的口角之争告诉了袁总督,老袁对你动了杀机。”

  “啊?袁世凯对我动了杀机?他不是一向最宠爱我吗?”

  段芝贵顿足道:“你醒醒吧!什么狗屁宠爱,他是在利用你施展美人计。他要真的爱你,就不会愚弄你,给你吃空心汤圆,把没有房契的宅院赠给你。贤妹太年轻了,不知人情险恶,貌似聪敏,实则愚蠢,万不该吐露真言,惹火烧身啊!袁世凯心狠手辣,为绝后患,必然会斩草除根。”

  翠喜懊悔莫及,跺脚道:“都怨我,都怨我!出言不慎,招致大祸临身。我决不能坐以待毙,咱们离开天津,结伴私奔吧。”

  段芝贵苦笑道:“私奔?老奸贼撒下天罗地网,我们兄妹俩去哪儿私奔?愚兄天良未泯,岂能对贤妹坐视不救!办法倒有一个,你看着办吧。”从怀中取出尖刀和鱼皮面具,掷于桌上。

  杨翠喜惊问:“恩兄,这是何意?”

  段芝贵无奈地说:“你要活命,唯一的办法就是操刀毁容,戴上鱼皮面具,隐姓埋名,以度残生。”

  杨翠喜掩面痛哭,说:“这太残忍了,太残忍了!我宁死也不能毁容。”

  此时窗外现出一抹亮色,段芝贵催促:“贤妹快拿主意,等到天明,一切都晚了。”

  杨翠喜指窗户:“恩兄请看,天真的快亮了。”

  段芝贵回头,翠喜举刀刺心,血流如注,惨呼:“恩兄!”

  段芝贵惊叫:“贤妹!”把她紧紧抱在怀里。

  杨翠喜搂着他脖子,惨笑道:“恩兄!小妹能死在恩兄怀里,是今生最大的幸福。”

  段芝贵泪如雨下,边吻她的额头边唤:“贤妹!贤妹!”

  杨翠喜哭诉:“恩兄知道吗?小妹这一生的最爱,就是恩兄呀!恩兄不嫌小妹沦落风尘,救我、帮我、怜我、护我,却从未亵渎过我。小妹欠兄长的情义,只有来生报答了。”

  段芝贵哭道:“贤妹!愚兄也爱你。从我看到你的第一眼起,就喜欢你的聪慧懂事,怜悯你的不幸遭遇。发誓要一辈子疼爱你、保护你。我拒绝了你要当我的婢妾,把你送进袁府,本想让你有好的归宿,不料结局竟这么悲惨!我爱你,反而害了你。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杨翠喜喃喃地说:“恩兄保重,小妹去了。”说罢,闭上了双眸。

  段芝贵拼命摇撼她的遗体,哭喊道:“贤妹!贤妹啊!”抱起翠喜,放到紫檀大床上,将深红锦被缓缓盖上,在她脸上印了一吻,跪下祈祷:“贤妹走好,来世再见。”从怀中取出煤油瓶,在被褥和帷帘浇上煤油,点燃火柴扔去,火苗立刻蹿起来。

  段芝贵飞身下楼,运起“一鹤冲天”的轻功提纵术,跃上屋顶,蹿房越脊而去。

  几分钟后,小楼中有人发现起火了,惊叫:“不好了,失火啦!失火啦!”众人惊慌奔逃,不料前后门都被人反锁,逃生无路,被活活烧死。

  因为火势太大,两个幸免于难的门房、花匠眼睁睁地看着小洋楼化为灰烬,无法救援。

  天津出了惊天大案,袁总督亲自审案。以谋财害命、纵火杀人罪,将那两个倒霉蛋判了“斩立决”。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既然载振在天津藏娇的豪宅、绝色的名伶俱化为乌有,轰动朝野的杨翠喜事件,终于淡出了人们的视野。一场由袁世凯父子亲自编导上演的权钱色闹剧,匆匆闭幕。

  此后的形势发展犹如万花筒一般令人目不暇接。

  1908年11月的14和15日,光绪、慈禧相继晏驾。三岁的溥仪入承大统,改元宣统。其父醇亲王载沣遵慈禧懿旨,监国摄政。将袁世凯开缺回籍养疴。袁世凯回籍后,隐居彰德垣上村静观时局变化,期待东山再起。

  1911年10月10日,同盟会在湖北武昌发动武装起义,全国各地闻风响应,纷纷宣布独立。

  1912年2月12日,隆裕太后以皇帝名义颁布退位诏书,立国二百六十八年的清廷就此覆灭。

  袁世凯终于龙腾九天,先任中华民国大总统,后又公然称帝,下令改国号为“中华帝国”,1916年元旦为“洪宪元年”,自称洪宪皇帝。

  历史的车轮岂容倒转,全国到处都掀起了反袁浪潮。众叛亲离的袁世凯,在一片谴责声中命归黄泉,只当了八十三天皇帝。但以权、钱、色为主题的丑剧还在各地轮番上演,所编织的黑网、毒网,更是一张盘根错节的人脉关系网,至今幽灵不散,仍在缠扰官场,挑战官员的政治良知和道德底线。

  ●高占祥

……
关注读览天下微信, 100万篇深度好文, 等你来看……
阅读完整内容请先登录:
帐户:
密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