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达卡特•卡德里(Sadakat Kadri)作为律师,他曾协助起诉前马拉维总统海斯廷斯•班达。作为作家和记者,他的作品曾入围1991年度托马斯•库克旅行文学奖,本书曾于2005年获得英国犯罪作家协会非小说类作品金剑奖提名。
本书中,卡德里追溯了西方三千年的审判历史,再现了大量审判“典故”。尽管本书写的是西方审判史,但卡德里的文字生动,读来令人印象十分深刻。在谈到神明裁判时就写到了沸水审判、火焰审判、冷水裁判、吞咽裁判和决斗审判,这些审判并不是以事实为依据,而是通过神灵旨意来判断一个人是否有罪。远比这些审判更为荒唐的是面包奶酪审判,象鼻虫、母猪和老鼠等还曾被送上今天看来庄严肃穆的被告席。
正义身影在西方审判发展进程中得以越来越多的彰显,尤其是近代,公开的力量功不可没。比如参加“越战”美军战斗人员涉嫌射杀贫民的“美莱事件”,美国军方出于“颜面”横加阻挠,试图将这起事件“雪藏”。结果被《华尔街日报》率先“发难”,最终揭开了面纱。另一起舆论成功介入的案例当数众所周知、直接导致尼克松总统下台的“水门事件”。
正因为对公开的渴求,1980年美国最高法院裁决,允许州政府让电视摄像机进入法庭。但最高法院始终不愿引入直播,现任美国最高法院大法官的斯卡利亚更是直言,“之所以反对庭审直播,就是害怕某些大法官在镜头前作秀”。
虽然对公开怀有期待,但卡德里对舆论介入审判又保持了较高的警惕性,认为“庭审直播比公开处决更有害”。
“正义只能通过看得见的方式来实现”,这个道理有些“老生常谈”,不过具体到法庭上或许应有更加严格的范畴:一方面审判需要“看得见”,另一方面审判又要力避舆论左右审判走向,这看来比较矛盾,实际有其辩证的统一性--“看得见”理应限于举证双方基于一个公平的摆事实、摆法律条文的公开平台,并得到双方的认可。这显然同舆论的过度介入截然不同。
在谈到追求正义这一命题时,卡德里引用了19世纪社会学之父涂尔干的一个非常值得深思的故事。“假如有一个由圣人组成的社会就像一个模范的修道院”,“在那里所谓的犯罪就不存在了。但是,在常人看来很轻微的、可以被原谅的错误,到了那里就可能被认为是一般违法行为而引起公愤。”涂尔干借此认为,“如果犯罪不存在,人们也会制造出来”。这个故事忽视了这样一个前提,即越是文明的法治社会,越会尊重公民个人的基本权利。当个人权利的边界人人“看得见”,非正义现象自然更容易得到公德力量的有力约束,而法律只不过是捍卫社会底线的强制手段。
《审判为什么不公正: 西方审判史》
作者: [英]萨达卡特•卡德里 译者: 杨雄
新星出版社
定价:49.50元
文|禾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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