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曾记得,你上一次,施施然坐在沙发里,从茶几上拿起一本杂志,静静捻过每一页的页脚,揣摩封面标题的意味深长,细心品读每个句子和思考每张插图的妙处,是什么时候?
在这个新媒体大行其道的时代,男女老少都执迷于小屏阅读,它的快,成为其核心价值与核心魅力。相比新媒体,杂志显然属于慢媒介。就像有人坚守“我阅读经典,是为了落后于这个时代”,杂志的存在,也许就是为了这样一群不着急于繁琐信息与经历未经筛选的生活方式的人。这是一群深感无须迎合的人,读着那些同样无须迎合的杂志。
杂志是一种品位阅读
杂志是一种品位阅读。就这一点,任何其他媒体均不能替代。相对电视,杂志被定位为“品牌媒体(brand-media)”,而电视只是“大众媒体(mass-media)”。通过电视,人们看到世界,而通过杂志,人们除看到世界外还看到自己的品位。杂志的优势在于精美的图片和艺术化的广告设计,从读图的角度给读者以视觉冲击。但是单纯有精美的图片,而没有在这些图片组合背后的独 家观点或视角,杂志什么也不是。就像没有独特视角和另类观点的《滚石》和《花花公子》是不可想象的。三四十年代,美国青少年的口号是:“长大了要像洛克菲勒一样富有”;60年代,这口号则变成了:“长大了以后要像海夫纳一样享乐”。《花花公子》被当时激进的文化运动推到了浪尖之上,成了性革命运动的一面大旗。《花花公子》所象征的“性革命”,最重要的并不是性行为的变化,而是媒体公开报道“性”的合法化。而1968年,《滚石》选用列侬与大野洋子手拉手裸体背对镜头的照片作为封面,引起全国轰动。1970年,温纳启用当时只有20岁的旧金山大学学生安妮·莱伯维茨(Annie Leibovitz)担任首席摄影师,列侬与大野洋子通过她的镜头屡屡出现于《滚石》,伴随的是对列侬的长篇专访。“披头士”从最初的乖巧平静,到“披头士”热,以及与革命、宗教的种种纠葛,直至解散,从《滚石》中都可找到记录。
1980年12月8日,莱伯维茨为列侬与大野洋子拍下一张列侬蜷曲身体拥抱洋子的照片,当时她已经与这对夫妇成为朋友并住在纽约中央公园的同一栋公寓内。12月10日,安妮还没来得及将照片拿给这对夫妇看,列侬被刺杀的消息便传来。这张列侬最后的照片,最终成为《滚石》纪念列侬专刊的封面。此时的《滚石》已经异常接近影响摇滚乐历史的瞬间。你不可想象在当时,这两本视觉品位独特的杂志,为当时的社会带来了怎样的巨变,正如没有这两本杂志的美国60年代是不可想象的一样。
生活里的深度美学与专属腔调
王蒙说:在新媒体时代也要坚持阅读经典。阅读经典即是感受文化最高端的部分。经典书籍都经过了长期的时间考验,也经过了广大读者的检验,证明它们里面的内容有比较长远的价值,也对人们的精神生活有比较正面的影响。这和那些所谓吸引眼球的、破碎的段子,或者是一些骇人听闻的事件的编造,有很大的不同。经典著作,代表了文化中最高端的那一部分,经典阅读值得提倡。而杂志就是最全面便捷的经典著作。一本杂志代表一群人和一个阶层,你在阅读它的过程,就是在与和你有着同样精神、梦想和生活的人对话,你们的身上散发种同一种气味,走相近的路,说着彼此才能听得懂的话。这就是杂志带给你的所有,让你在志同道合里找到个性与新鲜。
在一个叫做A Magazine Is Born的短片里,这样的两帧画面让人印象深刻:小样刚打印出时,检测编辑埋下头,用鼻子深深嗅了嗅那油墨味;收到杂志时,沙发上的漂亮女读者手捧杂志,翻阅间,又一下部分子埋了进去——这是只可意会的疫苗,也是杂志特有的一秒。真正的杂志爱好者,与真正的杂志之间,其实是在交换信仰、信任与态度,是一直对于美感的完全体验。杂志爱好者们,在阅读杂志的时候可以忘记时间,进入文字与图片的层层海浪,你兴奋而着迷,你在沙发上找到了你最舒服的姿势,你有意为这次纸质阅读创造了最好的环境,一杯你最爱的咖啡或茶,一个最投入的自己。一个早晨,就是从一杯牛奶到下一片土司的过程;一个下午,就是一段从烈日当头到夕阳西下的时光;一个晚上,就是一阵忙碌到安然休憩的轻松过渡。于杂志,你走进的是一个与你品位配合度甚至高于枕边人的世界,字里图间,你绝没有浪费时光。
文/杨柠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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