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去济南,办完事情闲暇之余就想去泰安看看。在大巴车站,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行走如飞,不由脱口而出:“王二!”
王二一回过头:“是你啊,我住第一幢,到时候来找我吧。”
在我们这一届大多数人的印象中,他就是以“文艺青年王二”的形象鲜活存在的。大一下半学期,当众多兄弟在上茅房的时候看了他钟爱的一本杂志后。忽然有人说: “里面这个王二不就是你么?”我下铺的这位王姓兄弟也就欣然接受。只有在我们亲切喊他“二啊”的时候。他才会用石家庄人那干脆清晰而又标准的普通话回复“你给我滚”,而大家的回应都是——“王二。我们是爱你的。”
我们都爱王二,而王二爱的是摇滚。他经常带着CD机欣赏他认为是天籁之音的东西,叫嚣着“我们生活的世界就像一个垃圾场”。他在墙面上倒贴着科特?柯本遗孀的画像,向我们普及基本常识说“这美人儿的丈夫自杀了”。闲下来的时候,他到处寻找上海的地下乐队,去做忠实听众。
这样的王二招女人喜欢,不少女生向王二表白。王二是个善良的人。除了拒绝从不拖泥带水外,还总是要自己花钱请表白失利者吃饭作为安抚,于是女生曾一度有“改善伙食,找王二表白”的说法。终于,一个上海姑娘用她的活泼在王二的摇滚脑袋上敲开一个缺口。“她向我借笔记本,送回来的时候居然说——‘王二,那些片子太老了,换点新的,我们宿舍都等着呢!’”王二当时的叙述让我们都有些瞠目结舌,不过现在他是这样描速后来的二嫂的:“前几天,她用我的电脑,说——‘王二啊。你新电脑的windows的系统目录下怎么还自带那种片子啊?’”
在王二看似无奈的笑眼中,分明流露出了一种满足感和幸福感。我说:“二啊,你现在还摇滚么?”他摇了摇头,他说从上海带到深圳的只有那套马桶读物《时代三部曲》。他随后点起了一根烟。同时给我看他新买的车子的图片——车牌是二嫂的名字和生日。我又问:“二啊,你还记得那首关于鸟人的诗么?那是我从你这儿听说的最经典的东西。”
他有些迷惘,说时间太长了,有点忘了,并且感叹说:“靠,那个时候我是多么文艺啊!”。我回到房间,看到开着的MSN上王二刚才给我的留言——正是我要的那首诗:
当鸟人行走如飞
越过我时
我还以为我
看到一个人
可是鸟人说
不要看
我
不是人
这个意境,像极了我上午见到王二的场景。不过,王二已经不是鸟人了;但,可爱依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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