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家溍先生家住南锣鼓巷内炒豆胡同僧王府,先生在时我常去。最近写了篇散文,末尾回忆了名扬四海前的南锣鼓巷。
春天,街树茂密,槐柳榆杨,叶片闪光。
正午时分,街巷寂寂,行人罕见,几乎如同空巷。行于街上,不像是走在人间,而像是走在温暖的春光里,浑身慵懒、懈怠,好像马上就要被春光融掉。
夏日傍晚,夕阳在天边燃烧,晚霞落在房后。顺巷口望去,渐行渐远的两排树木隐隐陷入昏暗。家家门口,出入着男人女人,跑着大小孩子。几个闲汉立在树下,一个木头棋盘已经摆好。一天的辛苦仿佛都消失在树间清爽的晚风里,消失在炊烟带起的温情中。
秋天,秋色满目,秋声满耳。胡同在秋色中有些萧瑟、凄凉,令人心中悲伤。但抬头望,天空高远,湛蓝无际,云影幢幢,如涛似浪。与这长长的、厚重的街巷、房屋、老树一齐延向远方,显现出辽阔苍茫、雄浑有力的故都的秋。
雪夜霜晨的冬天,我没有去过南锣鼓巷。
如今,南锣鼓巷确实变成了“锣鼓”巷。
(陈东西摘自《文汇读书周报》)
文/陆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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