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定义杂志

  • 来源:信息化文摘
  • 关键字:杂志,iPad,互联网
  • 发布时间:2015-11-03 09:31

  杂志是这个星球最美妙的事物之一。

  约翰·加尔文曾经在《基督学教义》中,将magazine一词用于形容“盛满珍宝与无价之宝的仓库”——而这似乎也成为了日后杂志人努力的方向。

  1969年,互联网出现。在这个颠覆一切的无国界、无政府、无壁垒、无障碍王国出现之前,杂志一直牢牢攥紧百宝箱的拷问权与话语权,坐稳了深度时事报道与新知识传播的第一把交椅。之后,它就被越来越新、越来越碎片化、越来越及时化和广泛化的网络式新闻传播方式冲击,让出了在精神世界中一度占有的垄断地位,一边在新式的浅化阅读与快速思考中惶惑不安,一边被网络帝国所制造出的御宅式科技新青年群体所打败——这些搜索引擎下的蛋可以通过网络得到任何知识与讯息。比起杂志指点江山式的一成不变,他们更愿意自己搜集资料、独立思考、得出结论、解决问题。

  互联网王国中的杂志,就如同网络大门之前的老派绅士,它珍惜祖上高贵的羽毛,保持着优雅的气度,企图用丰厚的教养与知识扳回一局,最后却发现,自己早已变成了过时之人。类似“杂志已死”的叹息与扼腕之情从西方刮到东方,以至于似乎全世界的杂志人都在嘲笑自己,似乎真的看到了纸媒的末日。

  在互联网出现之前,我们曾经都以为,杂志只能是印在纸上的一种印刷物,只可能在有限的地理界限内流通,只可能吸纳某一个领域的声音,行使某一类人群的话语权。互联网的日益进化与网络媒体的更新更快更准,让杂志不停思索更新锐、更自由、更精致、更物有所值的可能——于是杂志有了更多的存在形式,也有了更多的理想与实践。

  杂志可以是24小时不间断的线上电台,可以是线上商店(Monocle的线上商店已经延伸至全球几大城市的线下实体店),可以是线下咖啡馆,可以是一间厨房(写得一手好美食的殳俏在杂志和电视中建起厨房),可以是一个沙龙(通过公众微信号制作在线式沙龙),可以是视频网站与青年论坛(由一本杂志成长为一个传媒集团的Vice),可以是世界上最星光闪耀的明星派对(看看《名利场》杂志主持的奥斯卡场后派对),也可以是在线上同样能够带来杂志阅读感的Dazed&Confused、i-D、Kinfolk、《彭博商业周刊》、《连线》与《纽约客》。

  《纽约客》的主编大卫·雷姆尼克公开表示,他根本不排斥移动式阅读:“人们正在把越来越多的可利用时间花在认真阅读上——是手机给了他们这种机会。《纽约客》想要表达的东西,跟屏幕的大小无关。这本杂志印刷版的发行量依然在上涨,我们希望你去阅读它——而用什么工具去读,那是你的选择。我们正处在一个革命性的变革时期,而我们需要做的,是面对这些变化。我们一向看重的,是以自己应该具有的样貌生存。只为追赶其他外部新形势而贬低《纽约客》的核心价值,毫无必要。对我来说,经营一项事业唯一的目的,是把它做得伟大,而并非去追求某种形式的成功。”

  国内著名杂志癖令狐磊曾经这样分析Monocle是怎样把一本杂志变成咖啡馆的:“首先,它不用绿色也不用红色作为VI色,它是黑色,如同Monocle杂志那样;它不松松垮垮,绝对不允许那些肥硕的沙发椅子占据着过道(自然也没有这样的顾客来光顾了吧);它空间内敛紧凑,有如日式的小馆,却以简洁现代的北欧风贯彻气场;它热爱包豪斯,也喜欢暖木间条的结构形式;它使用绝好的咖啡机以及咖啡豆,伴以贯通北欧、日本和英国式的食物,以及供应最好的糕点;它的员工有着国际化的搭配用人标准,有北欧人,有英国人,也有日本人,但同样有着日本文化的一丝不苟;它的电视里播放财经频道,向CEO展示着全球的资讯;在这里买杂志Monocle,会有包装,你还顺带想买它的便携袋子,以及刚刚用过的Hasami咖啡杯。”

  在《夜莺颂》中,约翰·济慈曾写下这样的诗句:“去吧,去吧,我将向你飞去——不用驾驭酒神之豹,只需给我诗歌的翅膀。”对于今天的杂志,这双翅膀变成了互联网。我们可以通过电邮、WhatsApp和Skype与远在英国的大学教授交流,也可以通过iPad看到远在美国的《国家地理》、《连线》、《彭博商业周刊》、《新科学家》。而本部在伦敦的Monocle,则通过互联网将影响力带去全世界后,将自己的咖啡馆与线下商店开到了北美与亚洲。

  互联网的力量让杂志的影响破除了“纸与笔”的界限,从杂志人与爱杂志人的脑中走出,成为了一个又一个存在于现实世界中的杂志实体——杂志不仅没有死,它还拥有了可以跨越地理界限的身体。

  互联网只是破除了事物固有的存在形式。它让电台与视频并存,让电子书与纸质书共同流通——杂志的实体依然存在,过去是、未来也将一直是艺术品。它其中的文章负责人文思想与先锋文化的传播,设计负责提供美学开拓与享受。一本整体的杂志,就是一个完成的艺术品。它能够放在任何场合成为装饰品,成为个人品位的展示品——家里有什么样的杂志,你就是什么样的人。而这种实体存在的展示性、宣言式效果,手机和电脑屏幕永远无法做到。翻开杂志,思想、设计、审美、观点应有尽有。杂志一向在做的事情,不过就是展示给你各种生活。Monocle可以用杂志理念造出一个实体而优美的咖啡馆,你就能用杂志理念造出一个实在而优美的精致生活。

  当然,杂志除了是生活,还是活生生的人。它的专题是心脏,栏目是器官,广告是食物,稿件是骨血,设计是皮肤。而做杂志与读杂志的人,构成了它的灵魂。

  杂志是什么?杂志是你,是我,是人类的总和,更是藏于你心中的一整个世界。

  摘自:《新周刊》2015年4月1第440期

  于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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