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基层，遇到几个30岁不到的女孩，说是女孩，大多已经结婚，有的甚至当了妈。坐在一侧，听她们闲聊，这个说娃，那个说婆媳关系，话语间或穿插娱乐八卦议题，场面蛮热闹。
接洽工作的间隙，说到单位缺少写材料的人，请帮忙推荐时，几个闲聊的年轻女子轰地一下笑起来：“上大学时，最讨厌的就是写东西了。”
直到这时我才知道，自己面前坐着的，都是响当当的国家正规院校毕业的大学生。逐一询问，有的大学和专业居然还都非常不错。聊天的人中有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孕妇，说起大学专业是日语，距今毕业已经5年了。我听了不禁诧然：“那曾经学过的东西是不是都忘记了？”
她脸上闪过一丝黯然：“是呢，在基层一点都用不上，很多都生疏了。”
“多可惜，那可是4年的专业知识啊。”
“唉，我也觉得荒废了。不过，好多同学现在业余都还做着翻译呢。”
“你为什么不做？”
“唉，每天回家各种嘈杂，根本没有时间，或许是我懒吧。”
“不是懒，应该是——缺少人生规划。”我是那种心中有话直说的主儿，所以也不管熟悉不熟悉，直抒胸臆了。此语一出，在场的几个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了。少顷，大伙儿又陆续说起大学毕业后混日子的经历：“总觉得沦落到了小城市，人生不可能有太大的奇迹，所以渐渐也就随波逐流。”
纵观太多回到小城市的大学生，你会发现，很多人离开校园后，不由自主地变成了流沙，落脚在哪里，就迅速被哪里的生活大潮吞并、同化。这种吞并与同化，尤以女性更突出。
不是女性立场不够坚定，而是恋爱、结婚、生子这样的流程，女性承受尤其多，更容易被瓦解、摧毁。如果心志不够坚定，结婚数年的女人也就彻底沦落到柴米油盐的家常中去了。
说一个前几天采访过的女孩儿。她大学毕业后回乡，几年时间内开办了养猪场和饲料公司。公司虽然规模不大，但闪烁在她眼中的神采和雄心，足以感染见到她的每一个人。
看到这个年轻的女孩儿，你会明白，成就梦想虽然和地域有关，但对于真正不放弃自我的人来说，大都市有大都市的逆袭，小城市有小城市的雄起。只要不甘于沉沦，总能实现一颗小草根的华丽涅槃。
小城市有小城市的自我。路途境遇的不同，决定了我们各自归宿的不同，但这并不是随波逐流、湮没红尘的理由。为了曾经受过的教育，请珍重原本可以高贵的自我。
（雨涛摘自《知识窗》2016年3期）
琴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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