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 開往春天的火車

　　從蘭新高鐵第二大站青海省省會西寧開始，蘭新高鐵從西北黃土高原上的黃河河道進入廣闊的青藏高原草原。先從青海湖環湖草原開始，然後過大通踏入門源油菜花海草原，再翻越祁連山進入曾經放牧過汗血寶馬的山丹軍馬場。一路上草原連着草原，極目所見碧綠一片。到了7月間，更是一望無際的金黃色油菜花海，鋪陳在天地之間。

　　在這滿地盡披黃金甲的草原上，如今游弋着成吉思汗蒙古族後裔、吐蕃後裔藏族、吐谷渾後裔土族、突厥後裔裕固族、色目人後裔回族等少數民族。這些曾經在絲綢之路上叱吒一時的遊牧民族，如今都聚集在蘭新高鐵西寧到張掖之間這幾片草原之上。

　　西寧 青海湖詩情「花」意

　　這段時間有句話頻頻在微信上刷屏：「生活不只是眼前的苟且，還有詩和遠方」。越接近暑假，「詩和遠方」就成為辦公一族放假或辭職的藉口。不停有朋友要我推薦適合七月旅遊的地方，我無一例外推薦：去青海湖吧！那裡是遠方，也有詩情和「花」意。

　　青海湖的蒙古語為「庫庫諾爾」，藏語為「錯溫布」，都是「青色的海」的意思。青海省的省名就源於青海湖，七月來這裡除了看海天最純粹的藍外，還可以看到最艷麗的黃。從西寧高鐵站出發去青海湖邊的百公里路上，一路都可以見到油菜花。過了日月山後，油菜花從公路邊一直平鋪到湖邊，金燦燦油菜花肆意綻放，一眼望不到邊的亮黃色加上湛藍的海天一色，組成7月青海湖獨特色彩。

　　自你離開以後，從此就丟了溫柔。

　　等待在這雪山路漫長，聽寒風呼嘯依舊。

　　一眼望不到邊，風似刀割我的臉。

　　等不到西海天際蔚藍，無言着蒼茫的高原。

　　一路上放刀郎唱的那首《西海情歌》歌詞裡「西海」指的就是青海湖，一路放歌，身臨其境聽歌詞中悲傷愛情故事。很多時候聽一首歌，觸動你是聽歌的氛圍。以前對刀郎的歌不是特別喜歡，沒想到環青海湖時再聽，完全給你不一樣感受，世人所說的共鳴指的應該就是這種超越時空的認同感。

　　為了詩和遠方，我們要去青海湖

　　一路沿青海湖邊走，發現有很多藏民磕長頭轉湖，一問才知道今年適逢12年一次羊年大轉湖，他們不是藏族人，是同樣信奉藏傳佛教的蒙古族。看他們亦步亦趨用身體去丈量青海湖，不禁浮起另外一首這幾年特別流行的《六世達賴喇嘛情歌》：「那一世，轉山轉水轉佛塔，不為修來世，只為途中與你相見。」不知道這些藏民轉湖追求的是甚麼？是途中與你相見？立地成佛？還是對未來極樂世界的嚮往？青海湖跟六世達賴喇嘛倉央嘉措的淵源很深，傳說當年六世達賴被廢後「解送」北京途中，圓寂於青海湖。

　　海子的詩：「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開」。成為這一代房奴對家的終極夢想。在青海湖邊所有的帳篷都可以達到面朝大海，春暖花開的境界。很多人都說用這首詩來形容青海湖不對，但當你7月份來青海湖，你就不會再質疑我了，拉開帳篷的布簾，你所看見的是高原上常見的藍天白雲襯托下，眼前是一望無際的金黃，它們綻放的背後是青海湖那沒有邊際的湖天一色。

　　想去青海湖

　　青海湖二郎劍景區

　　門票 ￥100/人

　　地址 共和縣青海湖東南岸109國道邊

　　交通 西寧到青海湖距離約80公里，環湖約400公里。可以在西寧高鐵站包車環遊青海湖一天（￥500/天）。

　　住宿 奇石國際青旅旅舍

　　地址 海南州共和縣黑馬河鄉

　　價格 ￥100/人（牀位）

　　電話 (0974）8519315

　　住宿 毛尼卓瑪驛站

　　地址 黑馬河鄉環湖西路十六公里處

　　電話 13909740953

　　Do you know？

　　青海湖蒙古族

　　蒙古族是青海世居民族之一，約在13世紀20年代進入青海。當時成吉思汗西征經臨洮西渡黃河，攻破積石州（今循化縣），佔領西寧州青海湖周圍及柴達木東部地區，並在此駐軍屯牧。在蒙古帝國的支持下，藏傳佛教在青海逐漸盛行起來。明末，從河套地區的蒙古族各部進入青海湖地區，原居住在青海湖流域的藏族遷到黃河以南放牧，青海湖地區逐漸成為蒙古族的領地。

　　大通西 尋找吐谷渾遺民

　　來到青海湖邊，聽蒙古族牧馬人說關於天馬青海驄傳說：「青海周回千餘里，海內有小山，每歲冬冰合後，以良牡馬置此山，至來春收之，馬皆有孕，所生得駒，號曰龍種，必多駿異。」這些放養在青海湖海心山上馬匹，猶如生活在天堂之上。

　　青海湖上養天馬

　　想到在青海湖海心島上放養天馬的創意民族就是吐谷渾人，這個龍駒傳說把隋煬帝都忽悠了，他命人放兩千匹雌馬於青海湖海心山，以求「龍種」。其實當年吐谷渾人把來自波斯的高頭大馬（阿拉伯馬）為父本，以當地羌人培育出來的土馬為母本，進行馬匹品種改良。他們專門為這種改良馬取名為青海驄，出於宣傳的需要，他們為青海驄編造龍駒族譜。

　　當年牧馬人吐谷渾人是從遼東遷來的鮮卑族，經過長年東征西討逐漸在青藏高原建立橫跨川、隴、青三省的吐谷渾王國。可惜的是在公元663年，吐谷渾王國被吐蕃吞併，其遺民散居青海高原。其中部分吐谷渾人從青海湖邊草原跑到祁連山南麓深處的森林，也就是現在河湟一帶的北山、大通、群加和仙米山區。這幾年，這片山區都陸續成立好幾個國家森林公園，那些吐谷渾的遺民經過幾百年的演變，融合了藏、蒙古、漢等民族形成了一個新的民族——土族。

　　一點都不土的土族

　　不要以為他們叫土族，就認為他們很土，他們有一個很詩意的名字叫做「彩虹民族」。年輕姑娘們喜歡穿艷麗的民族服裝，其衣袖用紅、黃、橙、藍、白、綠、黑七色彩布圈做成，鮮艷奪目，俗稱七彩袖，這也是互助被命名為「彩虹民族」的緣由。每年農曆六月六大通老爺山都會舉辦傳統的花兒會，此時聚居在祁連山南麓的漢、回、土、藏、撒拉、東鄉、蒙古等民族從四方前來參加。幾百年來，各族的青春少艾都是透過花兒會認識心上人，他們在山坡密林中席地而坐，相互對唱，用歌聲尋覓意中人，表達內心的愛慕之情。就算是年華已逝老人，參加花兒會時也會唱起花兒，緬懷當年曾經有過的詩情畫意。

　　想去互助土族風情園

　　地址 互助土族自治縣西大街

　　電話 （0972）8326999

　　交通 西寧高鐵站下車後乘坐到互助縣的班車，中途經過風情園

　　門票 ￥42/人

　　Do you know？

　　互助土族

　　聚居在祁連山南麓互助縣，有獨特的語言而無文字。其族群傳聞來源於吐谷渾王國。吐谷渾被吐蕃所滅亡國後，其中部分族人留在青海東北部故地，成為土族的先祖。唐中期以後，吐蕃人則稱之為「霍爾」，也是「渾」的音變。到了元朝，「吐谷渾」一名方從史籍中消失，代之以「西寧州土人」，「土」來源於吐谷渾的「吐」，「渾」在蒙古語中是「人」的意思，建國後逐改稱土族。

　　門源 種油菜花的回民

　　門源是祁連山、大阪山圍起的一塊盆地，東西向一馬平川的草原。曾經是祁連山下其中一片水草最為豐美的草原，在歷史上這裡曾是匈奴王、回鶻人和元代蒙古王闊端汗的牧地。以前每年八九月間，門源的峨堡鎮都會舉辦盛大的草原賽馬會，附近的藏、蒙古、土、回等民族也都來參與。可惜的是如今門源出名的不是代表遊牧文化的草原，而是代表農耕文化的油菜花海。

　　前幾年整個西北看油菜花海最出名的地方是環青海湖湖邊，這幾年逐漸給門源油菜花海取代。婺源水鄉油菜花沾染江南秀氣婉約，雲南羅平、陝西漢中的油菜花規模雖大卻給丘陵和谷地割裂開來，不像門源油菜花那樣動輒幾十萬畝、上百萬畝連在一塊。在高原上常見的藍天白雲和祁連雪山的襯托下，一望無際的金黃異常絢爛。從西寧開車過來在達阪山隧道，就可以聞到沁人心脾的花香。一出隧道來到門源盆地，鋪天蓋地的黃色從天邊滾滾向我們撲來。那種陣勢絕不是「滿地盡帶黃金甲」所能夠比擬，任何詞語都不能形容門源百里油菜花海的壯觀。映入眼簾都是花，就算你閉上眼睛，在眼皮上殘留還是一片耀眼的金黃色。都說桂花開時香十里，在門源那兩天我們跑了上百公里，一路都沉浸在油菜花芳香中。

　　良心犯種出來的世界奇觀

　　更難能可貴的是，這百萬畝油菜花海並不是自然景觀，所有的油菜花都是人為種出來的。一個小小的門源縣城如何種出這般闊氣的油菜花海？我們道聽途說知道這些油菜花的始作俑者是門源監獄中的勞改犯，我第一個反應這門源監獄不會是中國第一監獄吧！（百萬畝的油菜花海要多少勞改犯才能種好）。

　　當地人說門源最早種油菜花是浩門農場，這農場還有另一名稱——青海省第十七勞改支隊。這個地方在上世紀五、六十年代，關的大多是政治犯和知識分子。這些讀過書的人都很聰明，機器的使用方法一學就會。門源油菜花種植一開始就是高度機械化種植。後來這種種植方式推廣開來，特別這幾年的旅遊經濟發達，嚐過甜頭的地方政府鼓勵農民種植。令門源青石嘴鎮成為中國最大的油菜花基地，造就「門源油、遍地流」的美譽。

　　想去門源

　　交通 西寧坐高鐵到門源，40分鐘的車程。大巴票價￥36/人，要2-3小時車程。人多的話建議包車前往，從西寧經青石嘴至門源，沿途可以拍攝

　　門票 圓山觀景台（￥30/人）

　　照壁山觀景台（￥30/人）

　　Do you know？

　　門源回族

　　門源回族主要是13世紀初蒙古西征的西域色目親軍，隨軍大批入居甘涼、河湟，部分留居門源駐守養牧。明初從江右、淮泗一帶移居青海的回族中有部分遷居門源。歷史上還有一些回民因經商、採金、逃荒、避兵差等進入門源地區。整個門源回族中既有阿拉伯、波斯、西域諸民族的成分，又吸收了當地漢、蒙古、維吾爾等其他少數民族。

　　民樂 深閨中祁連山草原

　　中國最美的六大草原之一祁連山草原跟國內其他草原相比，它不像呼倫貝爾和錫林郭勒大草原那麼一望無際，也不像川西和那曲高寒草原那樣天高雲淡，它只是在祁連山狹長地帶中由諸多塊小草原接連組成。

　　很多人都不確定這塊草原在哪裡？很多遊客不經意間就路過了，其實祁連山山間的谷地、長滿草的緩坡就是草原，它跟傳統一馬平川的草原不一樣。它橫跨青甘兩省，南麓青海轄區的草原集中在卓爾山和牛心山之間的八寶河兩岸。北麓甘肅境內草原，集中在焉支山和祁連山之間的盆地——大馬營，出產「汗血寶馬」的山丹軍馬場就在那裡。

　　草原上看丹霞

　　從門源一路往祁連縣走，沿途依然是鋪天蓋地的油菜花海，不過隨着山勢起伏，油菜花田已經從一馬平川逐漸懸掛在山坡上。進入祁連縣所在地八寶鎮，周邊群山環繞，卓爾山與牛心山隔河相望。卓爾山，藏族稱她為「宗穆瑪釉瑪」，意為美麗的紅潤皇后。牛心山，藏族稱他為「阿咪東索」，有千兵哨卡的意思。卓爾山屬於紅色砂岩構成的丹霞地貌，與甘肅張掖一帶的七彩丹霞很相似，受到祁連山的庇護，山上水草豐盛把丹霞地貌遮蓋不少。站在卓爾山頂視野極度開闊，四周沒有任何遮攔，山對面是一山盡覽四季景色的牛心山，背面是連綿起伏的祁連山，山腳下八寶河像一條白色的哈達環繞在縣城周邊。山腳下金色的油菜花田、綠色的青稞田，再配上紅色的丹霞山體，比起門源霸氣的黃色調，祁連草原的景色更討好一些。在祁連縣以東20多公里處，有一個以藏族為主的阿柔鄉有座阿柔大寺，雖然其知名度比不上塔爾寺、拉卜楞寺，規模也算不上宏偉，卻是非常有特色的寺廟。

　　原來天山在這裡

　　我們參觀完阿柔大寺，從山腳俄博嶺鎮開始翻越祁連山，俄博嶺以前是古絲路西寧通往張掖的重要關口，如今也是G227國道與S304省道的交匯點。跨越了海拔3，685米俄博嶺埡口開始下山，一路盤旋上山、下山，白雲在身邊纏繞，大地俯伏在腳下，隱沒在雲霧中前路，一路走還真有點盤旋上天宮的感覺。其實祁連在古匈奴語中意為「天」，祁連山因此而得名「天山」。李白那首「明月出天山，蒼茫雲海間，長風幾萬里，吹度玉門關。」人們一直以為詩中的天山是新疆的天山，其實是河西走廊上的祁連山。

　　想去祁連草原

　　交通 坐高鐵在門源站或軍馬場站下，轉車前往祁連縣

　　最佳季節 6月末到8月

　　遊客中心 （0970）8676879

　　住宿 祁連賓館

　　地址 祁連縣八寶西路103號

　　價格 ￥245起/標間

　　電話 （0970）8675888

　　住宿 麗晴國際飯店

　　地址 人民路民族中學旁邊

　　價格 ￥320/標間

　　電話 （0970）7671688

　　Do you know？

　　裕固族河西走廊有一個獨特的民族叫裕固族，生活在祁連山南北麓，他們跟新疆維吾爾族屬於同宗同源。公元840年，高昌回鶻王族帶領拒絕接受察合台汗國伊斯蘭化的族人東遷河西走廊，稱甘州回鶻。後來成為河西地方的土著，融合了蒙古族等其他民族，形成現在的裕固族，信奉的是藏傳佛教。而留在新疆吐魯番盆地族人稱高昌回鶻，為維吾爾族的族源之一。

　　軍馬場 出產汗血寶馬草原

　　西漢時霍去病出臨洮，掃蕩匈奴後，匈奴發出了：「亡我祁連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嫁婦無顏色」的悲歌，從河西走廊望去，祁連山橫亙南部，宛如一幅延綿不斷的青色屏障。一路翻山越嶺，經過不同的草原，甚麼青海驄、大通馬、浩門馬都在祁連山草原上輪番出場。不過這些本地馬都是「浮雲」，只有山丹軍馬場出產的山丹馬才是「神馬」。

　　傳說山丹馬的先祖可以追溯到漢朝時來自西域的汗血寶馬，培育牠的山丹軍馬場更厲害，是目前世界上歷史最悠久、亞洲規模最大、世界第二大馬場。歷經魏晉南北朝、隋、唐、宋、元、明、清各朝一直是皇家馬場。漢唐時就從中亞和西域引進汗血馬、大宛馬、烏孫馬、波斯馬和康居馬。如今山丹馬不少都帶有這些西域或西亞馬的血統。

　　「神馬」都是「浮雲」

　　本以為一進山丹軍馬場草原，就可以看到萬馬奔騰的場面。沒想到整個馬場靜悄悄的，在中國北方即使不在草原上，也能零星地見到馬匹。剛剛初秋，山丹軍馬場顯得有點落寞，這哪裡像唐朝曾經放牧過70多萬匹軍馬的馬場？網絡上不是有資料說現在馬場上還剩下幾百匹軍馬嗎？一路深入軍馬場，坑坑窪窪的馬路是整個西北行程中最差的路況。進入遊客聚集區，感覺回到改革開放初期的八十年代。建築物都是平房、棚戶，只有接待遊客的酒店看上去還好一些，一問價格比張掖城裡4星級的酒店還要貴。

　　老鄉領我們去騎馬，一到馬圈一看都是矮矮粗壯的蒙古馬。那些汗血寶馬後裔去了哪裡？老鄉很不屑我這個沒水準的提問，上百萬的配種馬怎麼可能隨便騎。那些風神電馳名種馬風姿只會出現在風光宣傳片、馬術表演或賽馬場上。光出場費都幾百上千，哪輪到遊客來騎。現在軍馬場上的養馬人提供給遊客騎的都是平常幹農活的馬匹。隨着冷兵器時代的結束，八十年代末軍馬退出歷史舞台。軍馬場軍轉民劃歸央企中牧集團，跟別的地方下崗職工一樣，馬場買斷工齡後，讓職工自謀生路。這裡地處祁連山深處，一年黃金旅遊季節也就暑假能多賺點錢。如今除養馬外，馬場也開始養殖馬鹿，以後來軍馬場看到的將會是一群群馬鹿，所以說「神馬都是浮雲」這句話講的沒錯。

　　Do you know？

　　汗血寶馬來歷

　　歷史上的汗血寶馬，即土庫曼斯坦的阿哈爾捷金馬，既耐嚴寒、酷暑，又耐饑渴，速度快持久力強，是古代著名良種馬之一。在當地被視為國寶，目前僅有2千匹左右。在2002年和2006年土庫曼斯坦總統送給中國一匹汗血寶馬。傳說張騫出使西域歸來稟漢武帝，大宛有一種好馬，出汗殷紅如血，能日行千里。於是，漢武帝派使團出使大宛，希望以真馬大小的純金換取大宛的天馬。大宛國王拒絕後，漢使歸國途中在大宛國境內被劫殺。漢武帝大怒，兩次發兵征伐大宛國，擄回他夢寐以求的大宛馬。

　　想去山丹軍馬場

　　地址 山丹南55公里大馬營草場

　　交通 山軍場高鐵站下車乘車到山丹縣客運站坐到軍馬一場班車，車程三個小時左右

　　門票 ￥50/人騎馬￥30/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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