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坐地铁上班，途中的一站，有一名女子匆匆忙忙挤进来。她披散着头发，睡眼惺忪，衬衫也是皱巴巴的。我看了一眼，在心里暗自惋惜，真是浪费了那张天生丽质的脸。边感叹边埋头玩手机，可等我再抬起头的时候，不由得眼前一亮。不到一会儿的工夫，她画了眉，涂了口红，脖子上多了条丝巾，头发也乖巧地扎成马尾，看上去简洁干练。
将自己收拾妥帖后，她开始低头看书，时而眉头紧锁，时而莞尔一笑。我能想象，她昨晚大抵熬了夜，早晨睡过头，匆忙赶着上班。但即便时间再赶，也要借着地铁里的时光，让自己看起来神清气爽，美丽动人。
这样的美，我理解为一种礼貌。是对自己，也是对别人。
不由得想起有一次，和女上司一起去外地出差。因为是谈项目合作，我们穿的都是中规中矩的职业装。对方老总对我们的方案很满意，签完协议后，热情地邀请我们参加晚上的一个行业酒会。
从对方办公楼出来，已经是下午5点，距离酒会还剩一小时，我琢磨着可以先回酒店休息，然后直接去酒会。可上司却拉着我径直去了商场，挑选价格合适也符合晚上活动的礼服。
当晚，上司在人群里应付自如，一颦一笑得体又端庄。回到酒店，她累得瘫坐在沙发上。可那一刻，我突然觉得，她真的很美。那样的美，是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气场，是对别人的礼貌与尊重，是无论多累，也要让自己尽可能在人前得体优雅从容。
我有个闺蜜，她常年坚持跑步健身，节制饮食，保持着从商场随便拿件衣服都能穿得让人惊艳的体型。刚认识她的时候，我时常觉得，她的美，美得真是有点不划算。人生苦短，不能随心所欲地想吃就吃，想睡就睡，得多亏？
后来相处时间久了，才知道对她来说，无论锻炼还是节食，她并没有刻意为难自己。她让别人赏心悦目的同时，自己也乐在其中，或许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美。
走在街上，能被我们一眼抓住的女人，大多有种纯净淡然的韵美，并非浓妆艳抹地抢人眼球，但一定是恰到好处的温润妥帖。有时真是应该感谢这些制造美的女人，看到她们，像是走在荒漠里，无意中却撞见一片醉人的风景。
（梁衍军摘自《妇女》2016年6期）
王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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