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多博利东窗事发，正值雷曼兄弟破产三周年。瑞银的命固然比雷曼要硬，但屡次被同一块石头绊倒的经历让人们不得不重新评估整个金融界的道德风险。
眼下英国流行一副漫画，几个衣衫褴褛、在街角冻得瑟瑟发抖的流浪汉在相互打趣说：“谢天谢地，我们没有瑞士银行集团的账户。”在被爆出可能由于未授权交易而可能损失23亿美元后，虽然瑞银称没有客户资产在这起交易损失中受到影响，但那些在这家号称“全球最安全的银行”中拥有户头的富翁们还是不可避免地心头发寒。
其罪魁祸首是瑞银一名31岁的交易员库奎？阿多博利。这位联合国高级官员的儿子在涉嫌未授权交易被捕后，在伦敦金融城地方法庭接受指控时，甚至还能在嘴角挤出一丝笑容，一如在诺丁汉大学读书时的校友对他的评价：自信而沉稳。
其实，阿多博利并没有看上去那么淡定，在未授权交易东窗事发前一周，他在Facebook上有些绝望地称，“需要出现一个奇迹。”然而阿多博利没等到奇迹发生，却在凌晨3点半等到了上门羁押的警察。
2002年就加入瑞银的阿多博利在金融市场上也算是经验丰富的“老兵”，而且对这个市场的残酷性也有充分的认识。他曾说自己最喜欢的一本书是《华尔街之狼》。目前欧洲市场的波动被称为“血腥的交战”，这次阿多博利成为了狼吻下的猎物。
目前金融城的警方正在对阿多博利进行调查，看其是否曾从非授权交易中获利，或者是否曾试图取消这些进入歧途的交易。值得关注的是，根据伦敦金融城法庭对阿多博利的控罪，欺诈发生在今年1月到9月期间，他还被控在2008年10月到2009年12月，以及2011年1月到9月期间做假账。但是，瑞银最新发表的声明说，造成损失的交易发生在过去3个月中。但这并不足以打消人们的疑虑：瑞银内部出现问题已经有很长时间了。目前英国金融监管部门和瑞士金融市场监管局正与瑞银方面联系，并由独立的第三方进行调查。
阿多博利造成23亿美元的亏空虽然还不至于拖垮根基深厚的瑞银，但据估计该银行至少有三分之一的年度利润将被用来填补这个大坑。这样，瑞银6.5万名员工的年度奖金可能会因此打水漂，当然这还不是最惨的，因为为了削减成本，可能有3500名员工的饭碗由此不保。
一下打破3500人的饭碗，这种大手笔在金融界并不多见。而凭借这笔足以载入金融史的未授权交易，阿多博利将会和热罗姆？凯维埃尔以及尼克？利森等两位“前辈”一道成为“魔鬼交易员”中的奇葩。前者在2008年初期货市场违规交易欧洲股价指数期货，给法国兴业银行带来48.2亿欧元损失，而后者在1995进行超额交易衍生性金融商品，损失14亿美元，导致其东家英国巴林银行彻底倒闭。
阿多博利的两位前辈在捅了篓子后都落了身陷囹圄的下场。凯维埃尔被判了3年，而利森则先在德国监狱服刑9个月，然后转到新加坡监狱继续服刑3年7个月。有趣的是，虽然阿多博利现在聘用了当年利森用过的律师，但后者的经验恐怕也不足让他躲过牢狱之灾。
无论阿多博利将吃几年牢饭，最大的输家无疑还是瑞银。目前瑞银的风险管理体制受到普遍关注，三大国际评级机构穆迪、标准普尔和惠誉都将瑞银列入“降级观察”名单。
阿多博利东窗事发，正值雷曼兄弟破产三周年。瑞银的命固然比雷曼要硬，但屡次被同一块石头绊倒的经历让人们不得不重新评估整个金融界的道德风险。这固然为赞成银行业改革的人提供了最好的口实，但如果不尽早行动的话，大银行终究会被自身的监管漏洞和“魔鬼交易员”联合拖垮。
□ 王亚宏 l 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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