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痛苦时会发出多少种声音?有没有一种例外?
有一个男孩,天生一副好嗓子,他名叫李强,1987年出生在河北新乐市,父母都是没文化的憨厚人,生活一直困苦艰难。从学前班到中学,他一直是校园里人人喜欢、人人捧喝的歌舞小明星,为学校拿过无数次大奖。有许多人提醒他的父母:这孩子是个歌舞天才,快给孩子买钢琴、请名师家教……父母就傻笑着摇头,传统意识里,唱唱跳跳难归正道,再说买钢琴请家教,穷人家八辈子不吃不喝也买不起!
李强的同龄人甚至最要好的同学都替他鸣不平,天理不公,他的天才和家境反差太大了,每次上台演唱和领奖的服装乃至鞋子都要事先向别人苦苦求借,他应该委屈、应该伤心哭泣!但他却相反,为了能唱歌跳舞,他成了家里最乖也最苦的孩子,他拼命让学习成绩门门第一、拼命干家务、拼命保持甜甜的笑脸,他对父母说得最多的话是:“爸妈放心,我做好了所有事才唱唱跳跳的……”他对人们说得最多的话是:“只要还能唱唱跳跳,再多的痛苦也是值得的……”
幼年的他,已经知道用痛苦换取希望、让痛苦发出与众不同的另一种声音!
为了唱唱跳跳,他承受的痛苦太大了,从初一开始,他每次在拼命学习、拼命干完家务之后,半夜躲到属于自己的角落练声练舞时,发晕、腿痛,有时会一下子痛晕过去。他没有告诉爸妈,上学是圆歌舞之梦的唯一途径,自己的病不是小病,爸妈绝对没有在给他看病的同时再供他上学的能力,他必须忍痛,而且必须在最疼痛时也能笑容满面,这样才能不被父母发现!
就从那时起,李强学会了在剧烈的疼痛中学习、干活、唱歌跳舞,在最疼痛时笑着唱、笑着跳,慢慢地,他发现许多歌曲和舞蹈的精髓里,本就包含着一种特质——疼痛的感悟与死亡的涅槃!
2006年6月1日,李强的疼痛如期到来,这次是在大奖赛的舞台上!可是,他用常人无法想象的涅槃的力量,笑得更灿烂,唱得更高亢,就在谢幕完成的最后一秒,他倒下了。
这次他无法再隐瞒,医生告诉人们:他已经患上强直性脊柱炎4年!比他病情轻微的病人已经坐在了轮椅上,而他还在歌舞的状态真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医生告诉他的父母:“必须动手术,费用15万元左右!”
父母被“15万”震呆了,15万,把全家人的命加在一起也卖不来15万!李强笑了,他强撑着身体站起来下了病床,拉爸妈到角落咬耳悄说:“我只是摔了一下,已经不痛了,咱们快跑,别被人骗走了钱……”就大笑着和爸妈一起跑回了家。
“应该坐在轮椅上”的李强,照常上学,照常唱歌跳舞,没有任何人发现他的痛苦模样,没人知道,他暗中练就了多少忍痛的奇招,当疼痛成了家常便饭,当最疼痛时能唱出那句最高亢的男高音时,他发现自己赢了!
2008年,李强考入华中师范大学声乐系。刚入学,他就被中国声乐家协会理事、著名女高音歌唱家张介甫教授看中,选为2008级学生中唯一的本科弟子。在这大学校园、在名师的身边,在一个个鲜花盛开的舞台、领奖台上,在高亢的歌声和美妙的舞姿里……很长一段时间,没人发现李强是一个“应该坐在轮椅上”的病人,他的病情已经恶化,剧烈疼痛的间歇期越来越短,从几天一次,到一天数次,而在最疼痛时,人们看到的依然是李强的笑脸和最动人的“音乐状态”。
他在日记里怒吼:“我就是不痛!我要把疼痛踩在脚下,把天堂唱给人间!”
2011年11月,李强再次倒在了校园的励志演讲台上!
这次,师生们才从医生口中听到这个令人难以置信的故事——一个音乐才子与疼痛抗战了8年的故事。
在家里,卧在床上,他坚持自学完了所有课程,2012年,他顺利提交毕业论文,取得了毕业证书。
疼痛还在,但他已立于不败之地。倒下了,只能躺在床上了,但还可以笑,还可以唱,还可以打工教学,一个接一个热爱音乐的学生慕名而来,能寄托希望的人越来越多,当然收入也越来越多。连憨厚的父母也看懂了发生在儿子身上的故事:“咱儿,赢了!”
人和人不同,在苦难中发出的声音也必定不同,有哭泣,有呻吟,有号叫,但也有另外一种声音:歌唱——李强式的男高音!
文/落日独归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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