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国良,著名媒体人,信奉“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不亦酒乎!”尤喜浓香白酒,也好老翁家酿。现 为《城市地理》副总编。
承蒙老天垂怜,漫长的酷热之后,天空终于开始淅淅沥沥地下雨,气温在一夜之间骤降。这样的天气,容易让人伤感,回忆起老时光。
于是,拎上两瓶老窖,和老友们相约在江边。多年的交情,余话自不必说,每人自觉地满上一杯,一饮而尽。30年窖龄的老窖,让漫长的时光剔除了杂味,入口过喉轻柔绵香。顿时,从喉间到肚里一团热乎。
面前的几碟卤味还不曾怎么动,3杯老窖就已经下肚。望着杯中泛起的酒花,经冷冷的江风一吹,眼神便渐渐迷离起来。
这已是今天的第二台酒。
刚才在酒店,虽满桌山珍海味,却不见老窖;圆桌旁晃动的,是些既熟悉又面生的面孔。酒场上的人,虽早已见过多次,却了解甚少;还免不了各种寒暄、客套,但终归走不进人心。
一年之中,疲于应付各种“场面酒”,味蕾早已麻木。我开始怀念那一杯老窖的滋味--我称之为“随心酒”。喝酒也要看人,身旁的人,相识相知,这酒才下得顺畅。
记忆之中,每每想喝随心酒,便总和这些老友和老窖相约回到老时光。还记得最初时,那30年窖龄的方瓶老窖,刚打开封口,一股浓烈的酒香就四下散开,且弥漫起来。大家就着小杯,自斟自酌,也无需劝酒,但仿佛总有聊不完的话题。天南地北的事儿,伴着一口口酒,渐渐热烈了起来。兴致来时,还有人站在椅子上,单手握着酒瓶,高谈阔论,大有“指点江山,激扬文字”之势。只是酒意终将化作睡意,只留下一片狼藉。
多年后,当时光渐渐老去,老窖瓶中的酒少了下去,内心的友情却逐日多了起来。即便到现在,老友见面话虽不多,但千言万语都在那一杯老窖中。
想到这里,随着一阵感动,眼里突然有了些泪光。老友们笑道:“难道这酒也能辣到你?”我转而微微一笑,想到一首诗:“今宵有酒今宵醉,醉梦红尘知己随。明日无悔明日醒,醒时黎明独自行”。这诗写得极好,只不过有些悲观罢了。
随着几杯老窖下肚,我却渐渐清醒起来,看着老友不禁暗想:酒是陈酿的香,情是沉淀的深,时光荏苒,堆积的回忆和沉淀的友情不会消失,只会越来越老,当然,那伴随着友情的老窖香也会越来越浓。
文/袁国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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