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上的花(一)

  • 来源:小花阅读
  • 关键字:初恋,小说
  • 发布时间:2014-12-02 14:13

  作品简介:

  《星星上的花》是青春畅销书作家烟罗的首部长篇小说,一经上市便引起巨大反响,封信和程安之的纯美初恋感动了千万读者,成为全国各大权威书榜长期上榜图书,当当网五星级初恋小说。

  《星星上的花2》千呼万唤始出来,这是封信和程安之故事的结局篇,疑团在这里解开,感动在这里升华,所有人的归宿与去向,都将一一完美揭晓。

  实体图书预计2014年圣诞前后上市,“星星花”杂志抢鲜试读独家连载。

  作者新浪微博:@烟罗猫猫

  /楔子·蔷薇谢幕/

  蔷薇过世十年后。

  江南的春天总是如水洗般湿润,黏稠的空气挡不住孩子们春嬉的脚步。

  一场薄薄的晨雨过后,两个孩子一前一后奔出山间那排灰色的庙宇禅院,像灵活的松鼠一般,朝齐腰深的草丛里钻去。

  每年的这时候,山顶上艳丽的山花,老树皮上长出的蘑菇,还有各种新鲜的野菜野果,都会成为十一岁的小姑娘封寻乐园寻宝的目标。

  她一旦确认脱离了爷爷的视线,就兴奋得如同上了树的松鼠,欢呼着朝山顶奔去。

  高高甩起的小马尾像调皮的小风车。

  紧跟在她身后的,是她的双胞胎哥哥封信。

  同样的年纪,封信看起来却比封寻沉稳许多。虽然急速地爬上山顶让他俊秀的小脸微微浮上了细汗,然而他的眼神却时刻追随着调皮的妹妹,目光里有着十一岁的男孩少见的温和。

  “咦,这是奶奶做的鱼汤里放的香料啊,晚上和尚爷爷要做鱼吗?”玩耍了一阵后,封寻跑近哥哥,恶作剧般突然夺过他手中的一把叶子,小小的鼻尖闻到熟悉的清香。

  她细软的发丝上沾上了一些红色的花瓣,圆圆的眼睛笑得光彩四溢。

  “别乱说,爷爷听到会批评你的。”封信伸手摘掉一片妹妹头顶上的花瓣,顺手轻轻敲了一下她的额头。

  “你忘了吗,这也是一种药材。”

  “这也是药材?”老天,一听到“药材”二字,她就头皮发麻。

  “紫苏,性辛温。能散寒解表,行气宽中……”小小的少年自然地背诵出医书上的知识,声线沉稳,像个学究。

  一侧头间却看到妹妹偷偷做起的鬼脸,不禁一怔,继而笑出声来。

  “好了,难得出来,咱们不看药,只看花。”他对她讨好道。

  而半山间的禅院里,佛堂上香烟袅袅与诵经阵阵,环绕着高高在上的金身法相,庄严祥和。

  六十五岁的老中医师封柏南安静地跪在蒲团上,一段长长的诵经过后,他慢慢抬起已经花白的头,目光越过长明灯的微光,落在远处那一堆密密麻麻的往生牌上。

  为逝去的亲人,在佛前点盏明灯,是虔诚的人们常做的祈愿。

  而那些已经消散在尘世的名字里,他知道,至少有一个与他有关。那个名字,是一种美丽但带刺的花朵。

  蔷薇。

  许蔷薇。

  封信和封寻的妈妈。

  曾经,他们是多么美满的一家人。

  变故,始于十年前。

  他清楚地记得那一天,儿子封华从医院里打来电话,一向沉稳有主见的他,在电话里失控地号啕,向他求救。

  他身为名中医,那时已救人无数,声名满天下,但留学归来的唯一儿子却选择了从商,并且生病只去西医院。

  还有他在留学期间相识相爱约定携手一生的妻子许蔷薇。

  初时,小小的分歧并不曾带来家庭的暗涌,封信和封寻的出生,更是为所有人平添了巨大的满足与喜悦。

  然而,在两个孩子一岁生日后的第二天,蔷薇突发急病,送入医院,随即陷入原因不明的深度昏迷。

  抢救到第三天,封华接到消息,蔷薇生死悬于一线,医院表示无力回天,要家属随时做好心理准备。

  两个孩子不明世事,一时笑得天真一时哭得撕心裂肺,封华方寸大乱形若疯癫,他看在眼里,焦躁得一夜间头发白了一半。

  关心则乱。他十余岁随师在乡间行医,这一生上至政要,下至村夫,什么样的生死争夺没见过?

  只是这一局,却是他至亲。

  但,他是个医者,华夏几千年的医者文化融在他的骨血里,他的字典里,面对病人,没有“放弃”。

  天亮后,他已查遍医案,开出药方。在蔷薇的病床前,他曾严肃地问过封华,是否决定一搏。

  封华抱头号泣,不停地哭喊“我不知道”。

  他知已无法再等,最后一次,他把了把蔷薇的脉,面色庄重地开始给她喂自己亲手煎出的药汁。

  两小时后,蔷薇自深度昏迷中苏醒。

  然而十小时后,她再次闭上了眼睛。

  这一次,再没醒来。

  蔷薇的葬礼后,封华疯狂地砸坏了父亲医馆里一切能砸坏的东西。

  从此后,父子俩形同宿敌。

  十年来,封柏南和老伴一起抚养着封信和封寻,每年清明前后,他会带着他们来这间禅院住上几天。

  这里供着蔷薇的往生牌,常年为她点着一盏烛灯。

  他带孩子们来看妈妈,为她祈福。

  门外传来熟悉的笑声,他还未来得及回头,身体就被人从后面猛地撞了一下,腰板生疼。

  果然是小封寻。

  她眼见自己毛手毛脚撞到了爷爷,立刻吓得一溜烟躲到了哥哥身后。

  没过几秒,又偷偷伸出脑袋,继而笑嘻嘻地黏上前去,给爷爷揉揉刚才撞到的地方。

  “一大早就溜上山玩了吧?”绷不住脸了,他问。

  “山上开了很多漂亮的花儿,我还给奶奶摘了好吃的蕨子……”封寻机灵得很,一见阳光就灿烂,发现爷爷没生气,立刻眉飞色舞地说个没停,清脆的小声音在佛堂里引起细小水波般的回响。

  而封信则早已拉过一个小蒲团,学着爷爷的样子,默默跪拜起来。

  封柏南看看两个孩子,面上渐渐浮起舒心的笑意来。

  四月的穿堂风带着江南山间特有的植物清香,经过他们的身旁。

  回想起来,那一年的春光,也算和煦安宁。

  /孟七春啊满肚子都是胆/

  冬天的街景,已不知不觉中,浮起一点点嫣红,像害羞的姑娘,忙碌之余,偷偷为自己染上了一点春色。

  明亮的橱窗里,高大的路灯上,绿化带里的植物们,私家车后窗露出的一点抱枕。

  这些地方,都一点点换上了新年的喜庆色彩。

  这一星一星的亮色为灰白的冬景增加了不少温暖,也重新勾起了人们对春节临近的期待。

  这天是休息日,我因为想在过年前完成原定的那部分绘本计划,因而一早就起来继续工作。

  虽然辞职后,我和七春一样成了自由职业者,但是居于同一屋檐下的我们,作息却仍然完全不同。

  用她的话来说,只有到夜黑风高时,她的灵感才如同尿崩。而到黎明破晓前,她就会如同吐尽丝线的春蚕,僵死在床上,直到夜幕降临再度复活。

  而我则自认为是个俗人,没有艺术家那凛冽的气质。我仍然老老实实晨起而作,入夜而栖,完全保持了上班时的作息。

  对我来说,除了工作地点变成了家中,其他似乎一切照旧。

  所以,当我开始坐在窗前,迎着早上八九点的阳光,在洁白的画纸上奋笔时,披头散发双目乌青的七春突然重重地把头砸在了我的笔前,我难免因为意外而吓得手一抽,差点把马克笔捅进她的鼻孔。

  “知道什么叫美人迟暮吗?”她幽幽地开口道。

  我紧张地摸了一把自己的脸,不知道她在卖什么药。

  “七春姐,我还没有嫁人,给我留条活路。”我哭丧着脸求饶。

  我不就是最近有点劳心,生出了一点黑眼圈吗,也不至于就迟暮了吧。

  她缓慢地伸出一根手指,在我面前摇了几摇,那指尖上暗紫色的甲油发出诡异的光。

  “知道什么叫不作不死吗?”

  我愣了一下,眨巴了一下眼睛。

  “知道什么叫妖风四起吗?”

  ……

  我忍无可忍地大喝一声,拿起笔作势要画她的脸。

  七春终于销魂地发出一声娇软呻吟,顺势滑坐到地上,停止了胡乱用词对我的心灵摧残。

  “程安之啊,这一切,说的都是我们家的老太后哪……”

  一小时后,我和七春携手站在C城某国际百货前。

  据七春说,她早上被尿憋醒的同时,刚好看到她家老太后,也就是她妈发来的信息,顿时吓得清醒了。

  她妈告诉她,如果过年时不带一个最新款的某国际大牌包回来尽孝,就请在进门前献上膝盖,长跪别起。

  同时附上了那个包的官网图片一张。

  于是珍爱膝盖的孟七春同学就癫狂了。

  “因为发了七次春才怀上所以取名叫七春”的七春妈我在中学时代见过几次,这次回来后还一直没见到。

  记忆里那一个风驰电掣的女子,曾经是我们这些小纯洁眼里的传奇,更是七春的骄傲。

  她活得充满了力量,充满了自我,充满了对人生张牙舞爪绝不放弃的渴望。

  虽然人到中年时为情所伤,从此单身,但却丝毫阻止不了她的人生一路高歌精彩每一天。

  所以,以五十“高龄”,命令女儿带一只名牌包回来,实在不是什么新奇事。

  七春一边吐槽自己的老母,一边全力以赴地杀向某专卖店,不由得让人觉得孝感动天。我则被命令贴身跟上,作用是替她壮胆。

  善解人意的我当然懂得,孟七春只有一种情况下,会需要壮胆,而在其他的时候,她自称满胸腔满肚子全是胆。

  那就是,钱不够的时候。

  一只小五位数的新款名牌包,对她的积蓄来说,是岌岌可危的一次考验。

  她工作多年收入不错但几乎不存钱,这大概是性格大条的七春妈没想到的。

  所以,这时候,在她眼里热爱储蓄生活简朴的我就成了她的速效救心丸。

  我跟七春进了那个专卖店,她立刻和兔子见到了新鲜蔬菜一样扑了上去,在一排排精美陈列货柜前颤抖着伸出手做抚摸状,紧紧跟着的帅气导购顿时有一种脸默默绿了的感觉。

  虽然也是第一次来,但我对时尚并不太了解,也没有这方面需求,于是无聊地转了几圈,又看了看七春的架势,猜测可能半小时内她的眼里只看得见那些包包,于是决定先去其他店看看。

  受到感染,我突然也想给我妈买点什么。

  这是我回到C城后将过的第一个春节,因为之前封信的事,和父母有了隔阂争执,又不知如何修补,于是在购买年货上很是费了些心思。

  但至今准备的,都是一些吃的用的保健的东西,并没有想过父母也不过五十出头,也会爱美。

  我怀着微微的内疚之心,在隔壁店面买了一条漂亮的丝巾,刚出门,就被人猛撞了一下,摔倒在地。

  “你怎么走路都不抬头呀!”一个珠光宝气的中年妇女生气地冲我嚷嚷。

  我坐在地上想反驳明明是你突然从拐弯处冲出来的,但抬头看看那张嚣张的脸,顿时感觉争也无趣。

  赶过来的保安把我扶了起来。

  就在这一瞬间,我的心里突然传来一阵莫名的刺痛。

  伴着眼前一黑。

  像被人毫无防备地一把拉入海底,猝不及防间,海水、黑暗和异样的轰鸣包裹,传递来巨大的恐惧。

  几秒后,黑雾散开,我发现自己竟然紧紧抓着身边那个年轻的小保安的胳膊,而自己的手心满是冷汗。

  那一刻我的面色和举动一定有些异样,以至于那个原本趾高气扬的中年妇女都见势不妙准备开溜。

  但我却完全不明白刚才那感觉是什么。

  后来很多年陆续发生了一些事,让我渐渐发现,那并不是什么疾病,而是在封信遇到了某些危险的时候,我的一种预感。

  但当时在商场里,我却只被这种稍纵即逝的不适感觉吓到。

  直到孟七春惨叫着从店里奔出来扑向我,我才有了真实感。

  她完全无视周围人的异样目光,大声地冲我叫喊着:“土豪安!姐姐血槽已空,快来帮我刷个零头!”

  ……

  /注定失败的地方,有谁会傻傻起程/

  封家的医馆“风安堂”所在的地段,现在是C城最繁华的街之一。

  各种嘈杂的声音带着城市特有的浮躁和喧闹,扬起看不清的细细烟尘,缓慢飘浮在有些灰暗的冬日天幕下。

  在清一色的花坛灌木点缀的单调城市风景里,风安堂门口的十余株蜡梅树,和它的建筑本身一样,显露出一种不动声色的清傲和沉静。

  此时,正是梅花开放的时节,黄色的薄如羽衣的小小花朵在枝头兀自清雅,这看似纤瘦实则强大的植物,连香气也带着一种温暖却坚决的态度。

  即使在这空气混浊的城市中心,也能未近其身,先闻其香。

  我曾听七春八卦过,说这个地段现在房价不菲,她评价封家其实是真正的土豪。

  但其实早在二十年前,封老爷子买下这一块地皮,初建起这座四层建筑时,它的周边,却还是蛙声一片的原始景象。

  那时的老爷子,名动江南,就连一方权贵约他看病,也要排队等候。

  凡夫俗子,都逃脱不了野心。封老爷子的野心,就是以风安堂为中心,将封氏中医馆传承和发扬光大,开枝散叶到大江南北。

  如果不是封信的妈妈突然过世带来巨大打击,或许现在的封老爷子,会是更风光的景象。

  虽非本意,但已阑珊。

  只是人最初的那点执念,始终如暗夜之灯,在角落里带来些许安慰。

  因此现在的风安堂,在周边的商业地产已经开发得完全彻底的时候,仍然坚守着这一方净土,大概也是源于封老爷子的这点旧梦吧。

  然而,此时此刻,我眼里所见的风安堂,却已非平日那般和煦景象。

  远远地,就听见异样的喧闹。

  城市中心原本就整天被各种声音包裹着,形成一个闷闷沉沉的壳,但此刻风安堂门口的声音和人群,却仿佛成了这个壳中突然伸出的一根尖刺,在麻木中带来一丝惊慌。

  风安堂出事了,封信出事了。

  “听说是封医生给人家孩子开药,把人家孩子治死了!”

  “怎么会这样?封医生很有名啊!”

  “现在的医生有几个不黑心的!听说不许人家把孩子往医院送,非要自己开草药,拍着胸说自己能治,结果……”

  “我孩子一直咳嗽,还想找号贩子买个他的号试试的……”

  “封老医生不是都给大领导看病的吗?”

  “那孩子真可怜……”

  “这下医馆要关门了。”

  ……

  我扒开人群冲进去。

  身材颀长的男人穿着银灰的大衣,站在清冷的台阶下,弯腰对坐在地上的人说着什么。

  坐在地上的一男一女深垂着头,看不清面容,手里抱着一小团东西,仔细一看是个孩子。

  已经没有了生命的小孩子。

  森森的冷气从四面八方包裹过来。

  我一步步走近他们,感觉到似乎有人在用力拉我的衣服。

  我顾不得回头。

  “何欢。”我大声叫那个男人的名字。

  他蓦地抬起头转向我。

  是何欢。

  我的妹夫何欢,封信的朋友何欢。

  “你怎么来了?”他似乎有些意外,严肃的脸上出现了一些困扰的神色。

  但我的目光,却凝在了地上坐着的那对困苦悲伤的夫妻脸上。

  我见过他们的。

  那个夜晚的片断,如幻灯片般在我眼前播放。

  穿着脏得有些看不清颜色的旧棉衣的夫妻,抱着奄奄一息的小女孩,在医馆前苦苦哀求。

  “求求你!医生!给孩子开点药吧……”哭泣的母亲抱着封信的腿,嘶哑的声音听起来在午夜里令人心碎。

  “白血病……没有钱……孩子痛……”绝望的父亲捶打着自己的头。

  “外面冷,不如先把孩子抱进来吧!”我脱口而出。

  值班的小松护士焦急和反对的目光。

  哦,就是那个夜晚,我和封信去了我们初遇的中学校园,然后被紧急电话催回医馆。

  那晚分明人间宁静,四海温柔。

  我有些呆滞地再把目光移到他们怀里那张小小的脸上。

  那天夜里,我还抱过她的。

  她全身滚烫,高烧不退,始终不肯睁眼,却不时迷迷糊糊发出一两声小兽般的抽泣。

  但是现在,她这么安静,安静得像一块小小的白石头。

  “是他让我们吃他的药,是他说不要去医院……”坐在地上的男人似乎听不到周围的任何言语,也不需要与任何人交流,只是垂着头,机械地、高声地重复着这一句。

  而女人抱着死去的孩子发出断断续续的悲鸣。

  不,不是这样的。

  我震惊地看着他们,胸口犹如被万千利箭穿透后又猛被重锤击中。

  你们为什么要这样说?!

  我这才看见,医馆门口的水泥地上,用红色油漆写成的“杀人医馆”几个大字,触目惊心。

  而医馆大门洞开,原本整齐美观的药柜药阁,像遭遇了什么洗劫,珍贵的药材散落一地。

  坐诊的医生和熟悉的护士大概都躲进了里间。

  我想张口声辩,但却发现周围愤怒的声浪越来越高,围观的人群已开始骚动,有些女人脸上有着眼泪。

  我始知我这样的声辩出口,只会火上浇油。

  孩子已经死去,而最后一个接诊过她的医生,无论做过什么,都是错。

  悲伤、震惊、慌乱、愤怒、自责……无数种情绪像被打翻了的颜料盘,哗啦啦地混在一起,瞬间分不清楚。

  我竟然在这种时候,想起了那一天和封信一起接诊了这个孩子后,晚上做的那个梦。

  那个梦里,大海凶恶,海中有岛,岛上小小的孩子悲泣求救,但死亡对每一个人露出狰狞的笑容。

  没有人能救得了她。

  注定失败的地方,有谁会傻傻起程?

  “只有一线希望,也会百分百付出努力去救治的医生,才是病人最期待的吧。”那个人这样说。

  封信,他现在在哪里?

  围观的人群外围突然传来一阵明显的骚动,医馆前坪本来是一些停车位,但因为站满了人,车已无法进出,场面混乱。

  但此刻人群却奇迹般地分出一个缺口,露出了缺口那里一辆银灰色的轿车。

  我一眼看见车牌,是封信的车。

  每个人都比我更快。

  原本蹲在四周的据说是孩子亲戚的十几个彪形大汉,像得到某种暗示一样,集体冲向了封信的车,围观的人群受到了感染,一下子疯狂骚动起来,将封信的车围了个水泄不通。

  何欢不知道何时已经站在了封信的驾驶室门口,在高声说什么,就在他说话的时间里,驾驶室门开了。

  一个穿着大红色羽绒服的年轻男人,顶着一头金黄色的乱糟糟的头发,敏捷地一撩长腿钻了出来。

  像个天真的小孩一样,他好奇地转动着他毛茸茸的脑袋看着四周。

  一挥手笑嘻嘻地高声招呼道:”哟,大伙儿,在拍戏啊?”

  这人是谁?

  开着封信的车的人,竟然不是封信。

  这一变故,连何欢也愣住了。

  远处,有警笛呼啸而来。

  下期预告:

  一场被阴谋设计的医闹,究竟是想要实现什么目的?红衣男人慕成东,和封家又是怎样的关系?为了守护封信的信仰,安之做了一个决定,但此时,原本应该跟随小叔彦景城回香港的彦一竟然失踪了……

  《星星上的花2》,未完待续。

  Author/烟罗 Photography/小云、史强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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